顾染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又傻又冲动的姑娘了,做事自然考虑到了后果。
现在人也打了,要是继续闹下去,她反倒会从有理的一方变成没理。
只是要她退让咽下这口气显然不能,既然如此,当然是找靠山了。
特权不用,过期作废。
虽然连顾染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皇上愿意宠着她,对她纵容无比,几乎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但是不妨碍她‘恃宠而骄’。
顾染有宫中的出入令牌,也不必通禀,一路畅通无阻进了皇宫。
“哟,世子妃您来啦?”
交泰殿的太监总管常喜见到顾染过来了,原本高傲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身为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宫中太监第一人,不说那些王公大臣,就是太子见了也得客气三分,对着顾染却是这样一番态度,原因无非是一个,那便是皇帝的态度。
“常公公,陛下在吗,可有时间见我?”
顾染态度亲昵带着几分客气的说道,上次见到常公公,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庆丰帝驾崩之后,常公公也随庆丰帝一起去了。
再次见到常公公,顾染有种亲人久别重逢的感觉,不管什么原因,这位常公公对她是真的很好。
“世子妃且等等,咱家这就去通报。”
顾染进宫,庆丰帝少有不见的时候,除非是朝堂上非常重大的事情,也只是让顾染在一旁等着。
果然不多久常公公就出来了。
“世子妃,陛下知道您来了十分高兴,让咱家请您进去。”
“顾染见过陛下。”
“绵绵来了?”
顾染进来的时候,庆丰帝正在批折子,见了顾染进来放下笔,一脸慈祥笑容的看着顾染。
对上庆丰帝慈祥如父亲一般的笑容,顾染心里一酸。
她还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虽然平日里表现的满不在乎,心里其实还是想着的。谁不想要一个圆满的家,庆丰帝对她的好,便如父亲一般。
“绵绵怎么了,是不是萧濯那小子欺负你了?!”
庆丰帝见顾染这般,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登时就怒了。
顾染被萧濯捉去成亲,庆丰帝是知道的,之所以没阻止,是因为顾染和萧濯本身就有婚约,再来萧濯确实是个可靠的,庆丰帝很看好萧濯。
但是看顾染这般模样,分明是受了天大委屈,不然这丫头的性子,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深情。
“反了他了,居然敢这么对你,绵绵你放心,萧濯敢欺负你,真朕饶不了他!”
“陛下,不是,萧濯没有欺负我,我今天来就是想请陛下给我主持公道。”顾染见庆丰帝误会了,连忙道
“不是萧濯,那是谁欺负了你?”
顾染听庆丰帝这么问,便是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陛下,原本没有什么私奔的事情,我只是跟萧濯吵了一架心情不好,所以决定去江南玩一趟,哪知道事情却变成了这样。我原本也不是那么在乎名声的人,但是却不能这么被人污蔑,这口气我忍不了!”
庆丰帝听了顾染这话怒了:“你这丫头,瞎胡闹,你是个女儿家,哪里能这么不在乎名声,你呀你!”
庆丰帝点了点顾染的额头。
“常喜,立刻让人去把陆明轩,赵家的人,还有与此事相关的人都给朕传来!”
赵清见顾染就这么冲出赵家,哪怕心里轻视顾染,还是有些担心的。
“顾染不会真的就这么进宫去吧?”
赵琳知道这时候她应该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今天的事情,不管是嫡母还是嫡姐这儿,都不可能这样轻易的过去。可她很清楚顾染的性子,虽然今天顾染的作为超出了她的预料,可把事情捅到陛下面前这样的事情,顾染真能做得出来。
赵清心里本来就担心,但是要她就这样认怂也不可能,她可是堂堂礼部尚书的嫡女,怎么还比不上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了,以后要是传出去,她赵清还怎么在圈子里立足。
因此,听了赵琳这话更加烦躁了:“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这样的祸头子,这些年没少惹事,陛下对她也就是面子情,她还真以为陛下对她有多宠爱。”
“可即便如此,顾染冲动的性子,还真说不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赵琳弱弱得道
“行了,你闭嘴吧。这件事情就是你惹来的,不然顾染也不会打上门来。赵琳,你真够行的,背后玩儿阴的,以前看不出你这么能耐。”
“大姐,我、你别听顾染胡说八道,我当时也是被她逼得没有办法了,才……”
“赵琳,你真把我当成傻子不成。”
“大姐,你听我解释。”
“大小姐,夫人请您和二小姐过去。”
这边赵琳没说完,有婆子过来传话,赵琳闻言目光一缩。
“既然这样,走吧,随我一起去见母亲。”
赵夫人是赵府的主母,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逃不过她的耳目,才把赵清和赵琳叫过来。
她虽然不太看得上顾染,可他们赵府不能得罪了。
“清儿,这次你冲动了,我不是说过,顾染受陛下宠爱,不要得罪顾染。”
“娘,您不知道,那顾染太嚣张,不过是个孤女,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昂的,一点都不把人放在眼里。我是气不过,才和她辩了几句,她转头就说要找陛下评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说什么!顾染去皇宫找陛下评理了?”
赵夫人虽然知道事情的大概,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以为顾染只是被气走了,没想到居然是到皇宫告状去了,闻言脸色都变了。
赵清见赵夫人脸色都变了,心里越发不安,却仍旧是道:“娘,您别着急,我看那顾染只是虚张声势,不会真的去皇宫的,真当皇宫是她家后院不成,想去就去。”
“混账!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早说,来人赶紧把老爷找回来。”
赵清虽然心里忐忑,但是赵夫人这样大的反应,赵清又觉得有些过了,母亲太把那孤女当回事了。
“娘,事情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