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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软包子,你为什么要叫软包子(1)

作为一个片警,章桓在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不可战胜的流氓。

那人踩在一张路边烧烤的桌子上,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甩着一大笔钱,钱还用橡皮筋绷起来。让他驻足的不是这人嚣张的态度,而是忽然从暗处涌出了很多随行的人员,清一色的黑衣服戴墨镜,有的簇拥保护着他,有的向清理路边摊的纠察人员交涉,似乎还打电话叫了高层……最后,这群人取得了胜利。

看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和同样耀眼的肤色,估计是个外国人,而且是个很有身份的外国人。

问题是,这么个有身份的外国人,是被谁怂恿着吃羊肉串来了?

幸运的是,这不属于他的工作范围。这个点钟,他已经下班了。

他只是想去喝馄饨而已。

章桓工作的第二日,吃午饭时又遇到这个家伙。

虽然前一日的夜晚光线昏暗,也没看清对方五官,但那头金发还有那流氓劲儿是认不错的。

这次不能不管了!章桓看着对方打人的架势,不禁怀疑起那个长期流窜作案的扒手集团和这个所谓的外国成功人士,到底谁是坏人?

有哪个大男人打架死命挠人脸,踢人裆部的?

……

“喂,你们!”章桓出声喝止,一溜小跑赶了过来。

再小的猫也能吓唬耗子,负伤的小蟊贼们不顾疼痛,呼啦一下全跑了。

那金发的也要跑,章桓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那人的身影,只听得“刺啦”一声,那人轻薄的衣领被扯破,带着绊了一跤,两人摔倒在一处。

章桓喘着气爬起来。摔倒的男人刚才成了自己的垫子,脸部冲着地面。一摊血慢慢渗了出来。

看到这情景,章桓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家伙别摔伤了脸,否则投诉我打他,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心里想着,在一旁蹲了下来,用手拍了拍他:“喂!没死就给我起来!跑什么跑,跑你个头呀!”。

地上的人动了动,支撑着身体勉强坐了起来,神色发懵,茫然看向四处。

看来这一跤摔的不轻。白皙的手臂上几道血印子,脸竟是完好的。对上他迷茫的目光,倒是让章桓一颤,这家伙长得还真像女生,细白的皮肤,明亮得仿佛珍宝的蓝眼睛,嘴唇也薄薄的,五官搭配在一起非常和谐。看上去虽然行为过分怪异了一点,其他也的倒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和蟊贼们打成一团呢?真想不通。

那人定定看了自己一会儿。突然开口说:

“警察大哥!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此句是丑门海教弗里厄的。她说这是一种向官方服软、表达对对付的尊重并表示自己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安分守己意向的交涉用语。他是今天偷偷溜出来,没带随从,就自己一个人,在阳光下又不能使用大部分能力,于是决定服软。

章桓被说毛了。这人是犯什么罪了?是贩过军火还是加入个黑手党,为什么要开口说这种话?

对付一开口就听出是个外国人,这可好,看章桓愣了一下,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停地哀求。

“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放手!放手!”章桓急了:“到底谁放了谁!你先给我放手!”

谁知那家伙死活就不肯放,说着说着还开始哭了起来。章桓镇定了一下,用严肃的口气说道:“早知道今天你还做这种事情?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套话而已。

金发的男子抽抽嗒嗒地说:“哼!我才没后悔!你们这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欺负二!就知道为难二!我二怎么了,招谁惹谁了?你们想二,还二不来呢!”

“我恨东方玄幻!我要西方魔幻!”

于是,甩掉亲随去吃烧烤的亲王与偷他钱包的流氓团伙打架,因为出手太重,又不会说话,显得有些失常,被片警章桓带走了。

等到弗里尔被找上门来的随从含泪领走时,他已经在派出所的长椅上抱着牡丹花的棉被缩了一夜了。

……

就在废柴血族亲王人生中第一次被人从局子里领出来的那一天。

晌午时分,青山公司的两人坐在书房开会。

“你真的决定去美国查线索?”瞳雪问,有些不太情愿。

丑门海点头。

瞳雪意有所指地笑:“顺便保护陈灵?”

丑门海叹气道:“不单单为了他。”

“不单单?”

“他值吗?”瞳雪轻嗤一声:“棋盘上的赢家,生命里的输家。”

“为了这么区区一局棋,搭进了自己全部的青春岁月,少年的甜美与真诚不复,只剩下功利的算计和残忍。”丑门海叹息说:“我退一步又何妨,他很可怜。”

瞳雪冷漠地凝视她:“如果对方不是你,不也被拖着毁掉了女孩子最美好的时光吗?”

丑门海沉默了一小会儿,方才回答道:“如果不是我,他定狠不下心如此作践的。是我又笨又丑,让他不满意,最后才毁了他的善良。”

听着丑门海说着这么不争气的话,瞳雪怒极反笑,扬着的嘴角发抖,却也撂不下什么狠话,一抬手把点心碟子收了就要往外走。

丑门海赶紧抱着他的大腿求情,一边被瞳雪拖拉着扯出去十几米,踢倒了板凳马扎无数个,一边大喊着:“是他毁了我!毁我了!毁我了还不行吗!我还没吃完呢!”

……所以说,万物都是有七寸的。

丑门海胡闹累了,躺在地毯上装死。

瞳雪扬起嘴唇,拿起最后一块点心逗她,掰得碎碎的,用指尖拈着,塞到丑门海嘴里喂她。

一边喂着,却说着:“起来吧,一会傅秋肃就来了。”

丑门海含混地嗯了两声,伸出一点舌尖去舔点心渣。

手指上似乎还有些许甜味,被她轻轻咬住,含在口中吮吸。

瞳雪眼神沉了沉,把手指轻轻搅动。

轻舔和吮吸的声音格外地触动他的神经。

他用空闲的手解开皮带。

然后

……

……

……

他手腕一翻,用和丑门海不相上下的技术挥动皮带,从几米外的书案上勾过来一个盘子。

盘子里码了各色点心,有十几样。

他扫了一眼,拿起一块刚才丑门海在吃的那种点心,咬了一口。

既然丑门海吃得这么高兴,肯定今天的点心特别好吃。

……

……

两人一坐一卧,咯吱咯吱吃着点心。

陈灵是什么,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人正惬意着,门铃响了。

“秋肃!”本在地上吃东西晾懒骨头的丑门海一骨碌爬起来,抢着拉开门。

“秋肃?”

开门之后,她反倒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男子穿着干净朴素的外套,在深色衣着的衬托下好像更瘦了,下颌收紧,勾勒出单薄的线条,薄唇上几乎没有血色。即便是这样,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小海,瞳雪,最近好吗。”他说。

三人在客厅落坐。

丑门海仔细打量对方,一身过时但是干净的衣服,袖口和布料略硬的位置都洗得发白。脱下外套后愈加消瘦的上身,骨节分明的手,明明该是落魄的模样,却被他的笑容与风度掩盖。她记忆中的秋肃,永远是笑起来很安静也很温和,谦和有礼,不愠不火。

今日的秋肃,似乎多了一份苦涩,即便是故友重逢也没有冲淡他眉头的阴霾。

“我也许……需要一笔钱。”他开门见山地说。

瞳雪常年在外,和傅秋肃并没有太多交集。他知道这个人,也仅仅是因为丑门海提起过这是自己的好友。不过很显然,这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没有攻击性,也没有刻意标榜的伪善。

傅秋肃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工作根本没有偿还能力,没有人肯把钱借给自己。

那么,只有丑门海。

他解释道:“我恋人被一所国外的大学录取了,我知道她一直想出国读硕士,也很替她高兴……但是……她需要一笔钱支付学费。”

丑门海道:“有机会出去学习是件好事……去哪个国家?”

傅秋肃黯然回答:“美国。”

丑门海没有说话。

瞳雪注意到她的脖子僵硬地扭动,发出“咯”的一声。

“怎么了”傅秋肃问。

没事,我心里一点阴影都没有……丑门海心说。

她问:“你确定她出去之后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我确定不会。”傅秋肃毫无怨恨地苦笑了一下:“我只是个穷教书的,没有什么能给她。如果在最后可以给她更好的前程,我也满足了。”

“我去泡茶。”瞳雪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站起身来想要回避一下。

“不用了,我这就走……这个给你。”积劳与压力让傅秋肃的健康状况不是很好。他轻轻地咳了几声,从提包里抽出一份文书,送到丑门海手里。

“你……你这是……傅秋肃你这个大笨蛋!”丑门海立刻看清楚了那张纸是什么,她抖着手点指:“我拿你家老宅有什么用!而且你准备住哪里!”

“等我能还你钱了,我会把它赎回来的。学校有职工宿舍,我可以……”看着丑门海气得铁青的脸色,他识相地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