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的便宜阿玛出现了,笑嘻嘻的对着鳌拜说:“鳌拜大人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现在鳌拜的权势还不是以后的辅政大臣那般一手遮天,佟图赖是个圆滑的人,以前鳌拜对着多尔衮不满意,加上鳌拜的火爆性子向来会在众人面前掩饰什么、。因此对着多尔衮的不满意全挂在自己的脸上,好在鳌拜身上的战功是有的,一时难以下手,但是也没少被排挤。现在多尔衮倒台了,顺治早就是觉得这个耿直的大臣是个忠臣,鳌拜的声望和权势越发的升起来了。佟图赖对着皇帝的新宠总是客气的。
原来是鳌拜啊,和自己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其实五妹心里的鳌拜形象还是被周星驰的电影给固定下来。认为鳌拜就该是个爆炸头的形象一见人先是仰天长啸。五妹很不含蓄的直盯着鳌拜看,这个人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和灼人的光彩浑身上下透出来的狰狞气质,还真是气场强大。但是鳌拜看起来也不是个暴躁的人,脸上的线条刚硬眉宇之间着也带着温和的气质,只是这些气质不是那种江南小桥流水的温和,也不是君子如玉的温和,而是一把上好的宝剑放在剑鞘里面的温和。华美或者是平淡的装饰透出来的是一种张力的温和。
鳌拜常年带着士兵出生入死,练就锋利的眼神,一般人是不敢这样拿着审视的眼神看自己。自己庄子上和家里的奴婢都不敢仰视自己谁知佟家的小格格这样直直的看着自己,竟然不带着一点的害怕的样子。佟图赖看着自己的女儿的样子忙着说:“这是小女,快点给鳌拜大人见礼啊!”
五妹按着嬷嬷教的规矩对着鳌拜请安之后,佟图赖上前对着鳌拜拱拱手说:“鳌拜大人难得的来我家里,还请到正厅上喝茶咱们有什么事情慢慢的讲。小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笑话。”说着佟图赖要嗔着五妹懂事了。谁知鳌拜好像对着五妹很感兴趣一样,对着五妹说:“你喜欢射箭?射箭不是那个样子的,要这样!”鳌拜还真是喜欢练武,五妹手上的弓箭十分的精致,一般练武的人见到比较好的兵器都会心痒难耐的跃跃欲试的。鳌拜伸手拿过来傻掉的五妹手上的弓箭,对着五妹演示起来标准的蒙古式射箭的标准动作。
带着扳指的大拇哥轻轻地叩开弓弦,鳌拜的眼神闪烁一下,刚才看见一个女孩子拿着弓箭动作虽然古怪些但是有模有样的,本想着这张弓做的很漂亮一定是拿来哄孩子的玩意。因此鳌拜拉开弓弦的时候大大的吃惊一下,这张弓的力道不小,看样子这个女孩子有点本事呢。深沉的目光如同窥视猎物的猛虎一样,盯着前面的靶子,一声弓弦响划破了宁静的空气,佟图赖大声的喝彩,那只羽箭精准的钉在靶子的中心,箭尾上下的晃动着。
五妹忍不住跟着拍拍巴掌,还是不错的,鳌拜战功卓著要是连一支箭都射不准,大清的江山就是大风刮来的了。鳌拜看看一边站着的佟家父女两个,佟图赖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佟家也是军功出身的,对着这些都是见惯的。倒是佟家的小姑娘有点意思眼神里面竟然很平淡好像司空见惯了。鳌拜平时在大家面钱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功,一定赢来铺天盖地的赞扬声。想着以前多尔衮当政的时候自己被打压什么也不是,自己就算是武功盖世也不会赢来什么夸奖的话,那些风言风语和冷眼嘲讽自己倒是没少见着。现在耳边听着颂扬的声音多了,猛然见着自己的功夫竟然被一个小姑年看不上,还真是叫鳌拜有点吃惊。
“ 你以前学过这个,谁教给你的?佟大人你家的格格倒是个女中豪杰呢,现在入关了,咱们满洲不少的人家连着根子都忘掉了,那些男人整天之大吃喝玩乐一点男子汉的血性都没有那些女孩子真是气死人了!竟然学起来汉人的女子缠上小脚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咱们满人才是多少人?汉人是多少,眼看着咱们就要被汉人给同化了,谁知还有人教唆着皇上!咱们满洲的好传统就要被这些人给毁掉了!”鳌拜想起来几天见皇帝的时候那些汉人站在那里对着皇帝指手画脚的,鳌拜一阵的生气。
佟图赖可不是个傻子,顺治喜欢汉人的东西,在佟图赖看起来很正常的,没有汉人那一条君君臣臣的东西谁能把偌大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呢?能够马上得天下还能马上治天下?官场混的人还能不会讲话,对着鳌拜这样的强硬派佟图赖笑笑不出声了,只是嘻嘻哈哈的扯开话题:“鳌大人神勇,下官佩服的很。”说着转眼看着五妹说:“你好好地跑出来?等着先生教训你呢!“
鳌拜听见这话完全不放在心上吗,挥一下骨节分明的大手很不在意的说:“我看着佟大人家的格格很好了,整天的关起来跟着酸腐的前明读书人念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话,好好地孩子全给教坏了。你射一箭我看看。”鳌拜大人你是国家射箭队的教练么,难道这是在选国家队的队员不成?
五妹迟疑的看着那只手,骨节分明,充满力量,那张弓在鳌拜的手上好像是一个精巧的玩具,只要一不小心便会碎成两截。看着五妹迟疑一下,鳌拜笑着说:“小姑娘是不应该用这样的弓箭的。换一个力道小一些的。”
五妹忽然一笑接过来那把弓箭,对着自己阿玛和鳌拜很谦虚的说:“我没跟着谁学过,只是看着哥哥们练习射箭,我看着新鲜罢了。有什么不合适的还请大人指点指点。”说着五妹抽出来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拿着标准的地中海式的射箭方法把这只箭射出去了。一声闷响,五妹射出去的箭牢牢地在靶子的正中红心晃动着。佟图赖看着自己女儿的成绩满意的点点头。佟家的女儿也是文武双全的。鳌拜吃惊的瞪着眼睛,对着佟图赖说:“老佟,你家的格格真是个了不起的。好好,只是你拉弓弦的发放不正确,仿佛是些罗刹人扣弓弦的样子,这个方法看着和咱们习惯拿着扳指扣弓弦的方法一样,但是不能持久,时间长了你手上的皮全要破掉的。小丫头向来是娇生惯养的,等着你受伤了又要哭鼻子了。”五妹听见鳌拜的话有点意外。鳌拜在自己的心里就是个大坏蛋,简直是暴力成性的黑社会老大的典范,谁要跟着他提出一点反对的意见就要被强力镇压。谁知今天见着了从外表看起来,鳌拜身上带着武将的气质,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只是很直爽有什么话当着面只说罢了。那里是个暴躁的好像是炸药包的人物呢?而且鳌拜言谈举止间对着皇帝还是很尊重的,完全是一个做忠臣的自觉啊。
五妹一边想着,嘴上话却是先出来了:“两种发放目的是一样的,我更习这个方式,适合的便是最好的。难道还要削足适履不成?射箭的目的是命中目标啊,反正都是胜利,为什么还要计较经过呢?”
佟图赖听着自己的额女儿话心里很是认同,但是碍着鳌拜的面子,立刻拿出来严父的架子,黑着一张脸要训斥,但是骂女儿和骂儿子是不一样的,尤其对做父亲的来说,面对着一个要成年的女儿还真的不知要从什么地方骂起。结果佟国纲两个兄弟很不幸来了赶在这个时间出现了,于是佟图赖调转枪口,拿着两个儿子当成了出气筒。
鳌拜见着佟家两兄弟脸上糊涂的神色,深深地看一眼一边的五妹,上前拉着佟图赖哈哈一笑:“老佟没想到你还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我这次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商量的,你们家的孩子我看着都是好的,你的二公子现在做什么呢?没什么事情的话,我看着现在皇上身边的侍卫还有缺额,大小子在家呆着也不是事,你还真的逼着自己的儿子念书考举人不成。补上个侍卫正好,皇上身边历练几年,再找一个外方的职位。”
佟图赖听着是有要紧的事情,也就不管孩子了,和鳌拜一起到客厅商量正事了。这里佟家两个兄弟见着自己阿玛拉着鳌拜走了都是松了一口气,佟国纲看着五妹手上的箭说:“又是你闹出来的事情,叫我们可是挨一顿好的!”五妹把刚才的事情跟着;两个哥哥讲了,佟国纲听着,眼神里面带着点神王:“要是我早点来就好了,正好能看看鳌拜的功夫。听说他的功夫是最好的能够……”三个人在院子里一边练习射箭一边讲话等着晚上的时候,有下人叫兄妹三个吃饭,佟国纲兄弟两个问起下人,才知道鳌拜已经走了。
饭桌上佟图赖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两个儿子都是好的,老大虽然脑子不如老二灵活些,可是本事什么的不差只是没有察言观色的好本事罢了。只是在军营里面,再好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比不上真刀真枪得来的功劳。南方虽然大体平静了,可是郑成功和那些起义军,朱明的余孽不断的闹事,蒙古和朝鲜也不能真的放心。将来不愁自己大儿子的飞黄腾达,对于二儿子,佟图赖也是放心的,既然今天鳌拜主动地示好 ,自己犯不着得罪了皇帝面前的红人,顺治可是吧鳌拜和坐你当成自己的心腹大臣呢。老二佟国维是个机敏的人,跟着皇帝身边正合适。只是看一眼优雅吃饭的女儿吗,佟图赖有点为难了,女儿是自己的好况且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好,比起一般人家的女孩子见识广,为人处事的都是顶尖的。看样子是逃不了进宫的命运了。但是进宫真的好混么?
想着一般旗下人家盼着家里的女儿一步登天的痴心,佟图赖暗自嘲笑,皇帝还没大婚呢,太后就把皇帝身边全那排下了自己家的人了。这个女人还是离不开自己是蒙古出来的窠臼 啊。要是自己的女儿不进宫,也只是想想罢了。这边佟图赖想着儿女的未来,那边五妹和自己的哥哥们不知愁滋味的商量着出去打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