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几岁就在药堆里玩,闭着眼睛都能闻出药材的味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有大量的朱砂。
香莲瞪着眼睛:“你抓着我做什么,这是老爷一直吃的药啊。”可是她心里想着平日里这个苏北北见到她大气都不敢出,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一直吃的药,这朱砂虽然有镇定作用,可是吃多了就是毒药,她冷声道:“父亲,这药不能吃了。”
“好,女儿说不吃我就不吃。”他一向宠着自己的女儿,本来吃这个药他也觉得不好。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们大老爷特意找药师配的,花了好多金子呢,三爷快点吧,吃了你的身体就好了。“她急忙道。
“你安的什么心,我说这药有问题,你非要给爹吃,还有什么叫做我们大爷,大爷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如果你衷心大爷,尽管可以回去,我们三房留不得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奴才。”她抬手打掉她手里的药骂道。
这个嬷嬷绝对不能留,还有这屋子里的金器到底谁给的。所谓财不露白,这样不是招人惦记呢吗,她突然想到了大门上的金钉,估计也是父亲的钱。
香莲听到苏北北的话,气的大骂着:“好,你给我等着,我让大太太治你的罪去。”转身往外走。
父亲害怕的拉着她的手小声道:“北北,算了,我这个身体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不能得罪了大房,以后我走了,他们就不会给你和你哥的立身之地的。”
“爹,你认为我们不得罪,那些人就会给我们立身之地了吗?”从那些药就知道他们早就安心弄死他们了。
苏北北回身喊了一声香嬷嬷。
其实香嬷嬷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吓唬他们而已,估计还要像以前一样,息事宁人。
她得意洋洋转身,口气带着不屑:“怎样,知道错了不?”
啪……
她竟然没有想到自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
苏北北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连手都打麻了,用力的甩了甩手道:“这耳光是替我爹打的,因为你想害死他,滚。”
香嬷嬷捂着脸,气的直结巴:“好,你给我等着。”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哥哥拍着手叫好:“妹妹,你好厉害,这个香嬷嬷可坏了,老是逼着我叫她娘。”
其实他不是真的傻,只是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智力停留在五岁的时候,父亲听到他的话,眼神带着怒气:“什么,她竟然逼着你叫她娘,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哥哥挠着头低声道:“她说我告诉你了,以后不给我肉吃了,爹,我饿了。”说到肉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怎么觉得又饿了。
扑……
一口血从苏振兴的嘴里喷了出来。
“爹,你别气,以后这些屈辱我会一一讨回来的。”她听着也气愤,可是现在只能安抚爹的情绪。
父亲因为身体虚弱,又被气的吐了血,回到屋子躺下,没有一会就睡下了,她悄悄给他诊断了脉相,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身体当真的血气耗尽,能活着也是全凭自己的精气神撑着了,可是这常年的咳疾却是因为中毒而至,要想救父亲先得解毒。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金碧辉煌的家,其实早已经破烂不堪。
门口传来哥哥轻声的叫声:“妹妹吃饭了。”
她点头将被子盖在父亲的身上,转身走出去,看到一个瞎眼瘸腿的中年男人朝着她鞠躬:“四小姐吃饭了。”
这个男子她也知道,名叫张立农原本是父亲的副将,也是那场战役受了重伤,这个人是可靠的。
“张叔今天怎么有肉了啊。”哥哥拍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