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女人,病得不轻。
这边,苏小米去拯救着她的手机。
对面,凌一扬已经醉沉沉地倒向了她。
挺瘦的一个男人,往她怀里一倒,却沉得不行。
苏小米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进了电梯,又弄回了家里。
看着倒在沙发上,一醉不醒的凌一扬。
苏小米有点搞不懂。
不是说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她吗?
怎么下午刚见过,这又见上了?
-
隔天中午,十一点多。
凌一扬睡在沙发上。
苏小米坐在他的旁边,手肘着婴儿肥的脸,刷着几道选择题。
凌一扬扶了扶额,摇了摇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起了身。
苏小米依旧坐在原地,目不转睛地做着手中的题。
一道题就那么一个答案。
她却硬是想了半天,都没有办法下笔。
自然没有注意到凌一扬已经醒来了。
似乎是为了找存在感。
凌一扬咳了一声。
苏小米咬着笔杆子,百思不其解地思索着。
凌一扬又咳了一声,她还是没有反应。
气得凌一扬连续咳了好几声,而且咳声很明显,仿佛直接表达着:我醒了,快来关心我。
这回,苏小米倒是知道他醒了。
却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又垂头了,“你醒了呀?”
答题框里,她填了一个C。
又觉得不对,叉掉了,咬着笔杆子继续苦思冥想。
凌一扬脸色黑沉沉的。
她问完一句你醒了呀,这就完了?
没下文了?
不是应该问问他,胃舒不舒服,要不要喝水什么的吗?
凌一扬继续找着存在感,“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苏小米这才抬起头来,不过脑子里依旧思考着她的选择题。
她眨巴眨巴纤长蹁跹的睫毛,认真地思考着。
实在是想不到答案。
想着,想着,脱口问道,“凌一扬,霍乱,艾滋病,梅毒,炭疽,麻疹,到底哪个才是甲类传染病呀?”
凌一扬气得吐血三升。
苏小米又问了一遍,“哪个是呀?”
“苏小米,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此时此刻的凌一扬,脸色阴沉沉的。
苏小米茫然地看着眉心蹙拢的他。
这神情跟五年前离婚,他想掐死她的那种神情,是一模一样的。
她又说错了什么???
苏小米觉得这冷冷的气氛,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五年没见了,她是不是应该先寒暄几句,然后再慢慢提选择题的事情?
后知后觉的苏小米,还没有开口。
凌一扬已经站了起来。
他把搭在身上的薄毯子,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身就走了。
苏小米跟着走到门口,看着正在拧着门把手的他,扁了扁嘴:
“好吧,反正离完婚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
“说不定早就有新欢了,心思也不在我这里,我也不能再勉强你教我什么了。”
“……”
“你走吧,我没事的。”
凌一扬的后脚跟落回地面,手中的门把手拧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他转身回头。
蹙着眉心,真想艹两句脏话。
他为了她,一直守身如玉。
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单身,没有接触任何的异性。
别说异性。
就连母猫母狗母耗子,都没有多看一眼。
怎么可能有新欢了?
这话要是换别人说,他早爆粗口了。
可是看到苏小米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面装着委屈,就要哭的样子。
他心里串起来的雄雄火苗,一瞬间的熄灭了。
他拿起她手中的题,“哪道题?”
“这道,选A还是C啊?”
凌一扬一看那道选择题,语气顿时提起来,“这道题明显选D呀。”
两人说着,一起坐回了沙发。
苏小米指着书又问,“那这道呢?”
“C。”
“下一道呢?”
“还是C。”
“再一下道呢?”
“苏小米,你一道题都不会做?”
苏小米从书页间抬起头来。
凌一扬也看着她,“猪都没你这么笨。”
苏小米立即扁了扁嘴,乌溜溜的大眼里,装满了委屈。
“我本来就笨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要带个猪字?我又不是猪。”
“你不是猪,谁是猪。”
“你才是猪。”
苏小米又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这双乌溜溜的大眼,雾蒙蒙的。
惹得凌一扬有点内疚。
确实是不该骂她是猪的。
但都过去五年了,正常的实习医生早该转正了。
她却还在做着这些连医学院的学生,都会做的题。
这不是一般的笨了。
不知道她这五年,是怎么在医院里面混的。
她的同事领导,肯定很嫌弃她吧。
一想到她在医院里被人嫌弃后的委屈样,他又心疼得不行,便耐着性子,一道题,一道题地跟她讲解着。
题做完了。
凌一扬说,“你这么死记硬背没用的,要实操。给病人开什么药,该用什么方法,多实操几遍就记住了。”
“我也想实操呀,但是医院不让。”
“怎么不让,实习医生也是可以实操的。”
“他们怕病人到了我手里,病情就更严重了。”
“……”倒是实话。
凌一扬不忍心打击她,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蛋,“放心,以后我慢慢教你。”
这个时候,苏小米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
凌一扬挑了挑眉,“饿了?”
苏小米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家里有没有菜?”
苏小米摇了摇头。
“走吧。”凌一扬说,“带你出去吃饭。”
起身的时候,凌一扬顺带着牵起了苏小米的手,将她白如葱段的纤细五指,不紧不松地扣在掌心。
苏小米习惯了凌一扬这么牵着她。
尽管这个动作久违了五年的时间。
但她还是觉得很习惯和很自然。
许是她没有拒绝。
走在前面的凌一扬,唇角扬了扬。
小丫头的手牵在掌心里,细细的,滑滑的,手感还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