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礼咬了咬牙。
可能梁问炘不太明白,但殷淮礼却知道,容贵妃是妹妹的亲生母亲。
妹妹是个女孩子,却自幼女扮男装,那个女人的野心昭然若揭。
可能在那女人心里,他妹妹只能算是一个争权夺利的工具人,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他妹妹以前到底吃过多少苦。
周言卿的毛笔字像是狗爬字,她哪哪都好,唯独毛笔字不好看,这没准就是因为容贵妃。
她是有逆反心理的,这人不能逼,遇强则强,得哄着来。
殷淮礼阴恻恻的,良久,他心口一揪一揪的,缓缓地长吁一口气……
与此同时。
偏殿那边,季翡修、楚琉沐、净慈,三人围着石桌而坐,周言卿则是离他们稍远一些,惬意地在树荫底下乘凉。
她琢磨着季翡修今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而三人之间的气氛很不融洽。
“你们两个倒是很享受嘛。”季翡修阴阳怪气的。
楚琉沐老神在在,净慈一脸微笑。
“是啊,挺享受的,不过这可不关你的事。”
“谁说不关我的事?咱们几个同气连枝,而且净慈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常去我那里蹭饭?”
净慈抚了抚茶杯:“这紫宸宫到底还是太小了些,到底还是太拥挤了。”
楚琉沐淡笑:“想想昔日,不知多少人想去宫外,可如今却有人死命往宫里钻。”
季翡修眼角一抽抽,“反正我最近闲来无事,我打算在宫里住几天,也正好陪你们两个解解闷。”
净慈:“那你可真是太委屈了。”
楚琉沐:“就不牢你纡尊降贵了吧。”
季翡修:“…………”
三人交换视线,无形的火光噼里啪啦。季翡修眼珠一转,突然捂住他胸口:“哎呀,不行,我心好疼。季春啊,快扶爷去找个房间歇一歇,这心疾怎说犯就犯!”
季翡修气若游丝地冲着他带进宫的侍卫招招手。
其余人:“……”
一脸无语。
在树荫底下纳凉的周言卿也有点惊叹于季翡修的不要脸皮,看来这人是打定主意赖在宫里不走了?
她无语失笑。
夜里。
楚琉沐和净慈对坐,楚琉沐浅笑吟吟:“见微知著,我怎么觉着,季翡修似开了个口子,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赖在这紫宸宫。”
净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世上无难事,只怕厚脸皮。”
两人对视,然后:“………………”
房间里,季翡修从床上跳下来,鬼鬼祟祟地推开门缝瞅瞅外面的楚琉沐和净慈,然后又把房门关好,连窗户都紧闭。
他回到床上,在躺好之后耳根子一红。
“狗崽、狗崽、狗崽,梁问炘那个大傻子、梁问炘那个大傻子、梁问炘那个大傻子……”
他集中注意力,心里默念个不停。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再一次冒出来,他的身体渐渐变透明。
同一时间,屋外。
楚琉沐道:“去把他叫出来吧,正好一起喝个酒。”
净慈:“你去。”
楚琉沐:“你去。”
最后二人对视:“…………”
算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