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着两名侍卫,一马当先地往外冲。
狗崽子病了,发高烧,烧的很厉害,他忧心忡忡,心里却恍惚。
他费劲巴力地折腾了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心情并没有多好,甚至……
季翡修恶狠狠地长吁口气,他狠狠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他背着周言卿往汴京方向走。
但路途遥远。
直至第二天夜里,他们遇见一支仙气飘飘的白衣队伍……
……
周言卿醒醒睡睡,整个人浑浑噩噩,她身体发烫,脑子也不清不楚。
隐约间好像听见季翡修在呵斥什么,听见刀剑相击的声音,听见季翡修的怒吼。
之后她闻言一阵清香,好似清新的松柏里夹杂了苦药,听见一个温润的声音低吟浅笑……
她的意识渐渐沉没。
……
这是哪……
当周言卿再度醒来时,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这是一间小黑屋。
她鼻子尚有些堵塞,喉咙发苦,像是被人灌了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怎么躺,身上的衣服也是之前穿的那件龙套,皱巴巴的,摸着有点潮。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甩了甩混浆浆的头。
来回看了看,此时大概是夜里,春风有些寒,这是一间简陋但干净的小黑屋。
小黑屋没生火,冷得她寒战。
门窗是被人从外面封死的,但缝隙里漏出皎白的月光,春夜风声笃笃,乍一听有些吓人。
似乎是山风,她蹙着眉,因为她听见了空旷的回音。
“到底是谁?”
她想起兵刃交戈的声音,想起季翡修的怒吼,还有那声模糊的温润浅笑,以及松柏苦药……
看来她是被抓了。
“感觉这风格蔫坏,有人把朕从季翡修手中劫走?”
半晌,她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倾天阁的美人国师,楚琉沐。
一夜之后,天方乍亮。
周言卿的精神稍微好了点,像是振作起来。
她拍了拍被封死的门窗:“有人吗,朕饿了,朕要用早膳。”
小黑屋外,一名白衣侍从正巧路过。他听见雍胤帝的叫嚷声,顿时满脸无语。
这雍胤帝是不是心大?
一整夜了,不作不闹的,本来以为雍胤帝没准得撒泼,哪知人家安安静静的,后半夜还睡了一觉,睡得香甜极了,甚至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如今天亮了,这人仍旧没作没闹,就只是吵着饿了?
白衣人抹了一把脸,心道这皇帝脑回路奇葩。
小黑屋几十米外,有一座清幽院子,院墙是黄泥的,房梁是木头的,房顶不是瓦片,而是盖着厚厚的茅草。
一名俊雅男子白衣如仙,他扛着鱼竿,施施然地从院中走出,迎着春日的晨曦,男人来到了河边。
他在河边钓鱼,半晌之后有鱼儿上钩,他修长雅净的手握住扑腾甩尾的活鱼,笑着称赞一声:“还挺肥嫩的,是条好鱼。”
“朕饿了,还有,朕要去那五谷轮回的所在,朕要解手,要方便!”
叫嚷声从小黑屋的方向传了过来,俊雅的男子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