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女人不会成为我的枷锁。”
站定在原地,王思域方才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回荡在脑海里,又将和纪青寻有关的记忆给抽离了出来。
纪青寻现在就像是一柄枷锁一样套住他的脚步。
即使到今天早上,他都因为纪青寻的洒脱而感觉到了二次吸引,像是磁铁吸引一样无法分离却又如同靠近针尖一样胆战心惊。
“我也许应该做出改变了。”顾晨如释负重的扬起了嘴角,看向了王思域已经上楼想要将顾兮带走,而没过一会儿,深蓝鱼尾裙的女人也款步下来。
穿过人群,四目相对,吕书琪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顾晨也没有主动的向前,吕书琪如王思域形容的那样,虽然纯真但依旧热情,她直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垂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应该是我冲动了。”
“是我有失一个绅士的礼仪。”顾晨取了一杯香槟塞进了她的手里。
他似乎再说不出更加动情的话来。
但对于吕书琪来说,只是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她重新昂首挺胸的走到了顾晨的身边,仰起头来对他道谢,这让她依旧能看清楚男人眼里的淡漠和疏离,但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信天译在和其他人交谈之后看见了顾晨身边的女人,扬起嘴角走了过去,和顾晨以及吕书琪碰了杯子,扬起手里的高脚杯,低笑:“顾总不该和我介绍一下?”
顾晨看了一眼吕书琪,吕书琪也抿着嘴看向顾晨。
一时无言,信天译只是说了一句道别的话就匆匆离开,嘴角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这让顾晨感到了一丝不悦,但出于吕书琪是顾兮的朋友,他总不能出言责备,但心中终归是不满。
她应该自我介绍,而不是等着他帮忙介绍她的身份。
宴会之后,他只需要让自己的职员去处理之后的事情,但当他离开会场来到门口的时候,停在他面前的不仅仅有自己的一辆车,还有被夜风吹得发冷的吕书琪。
宴会已经结束很久,而吕书琪身上只穿了一套鱼尾裙,夜风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但她依旧站定在自己的车旁。
顾晨皱着眉头走过去,果不其然的发现身后的女人跟了上来。
停下脚步,顾晨突然对于顾兮的眼光表现出严重的质疑:“你是想让我送你回去吗?”
吕书琪堪堪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的看向了顾晨,又偷偷的后退了一步:“是顾兮告诉我让我等着你送我回去的,难道不是吗?”
吕书琪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的无辜单纯,而且听起来似乎并不是谎言。
“顾兮还跟你说了什么?”顾晨突然觉得头疼,甚至比当初纪青寻将程安然送到自己身边来还要头疼。
“让我等着你亲口介绍我是你的女伴,包括告诉我你不喜欢别人靠近你半米之内,还有一些零碎的事情。”吕书琪乖巧的和盘托出。
想起刚才宴会之中的点点滴滴,顾晨觉得更加的头疼的,看来是他的先入为主让他误会了面前这个单纯的姑娘。
尤其是吕书琪说出来的话的确是顾兮的风格。
他只好将吕书琪安置在了自己的车上,面对瑟瑟发抖的吕书琪,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天气里在车厢里开暖气,只能勉强将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吕书琪吸了吸鼻子说了声谢谢,之后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的人的话,可以和我直说的,我能承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顾晨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询问了吕书琪的地址,顾晨只会更加的头疼。
因为工作问题,她是就近在公司不远处买了房子,而那一处公司,似乎就在纪青寻工作电台的不远处,顾晨发誓自己不会忘记那里的一草一木。
包括吕书琪居住的那栋崭新的小区。
稳稳的将车停在了小区附近的路上,顾晨甚至知道哪里是适合停车的地方。
绅士的为吕书琪打开了车门,吕书琪只能将外套紧紧裹住上身,迎着夜风,她庆幸自己身下的鱼尾裙足够的长,让风不足以吹疼她的双腿。
“谢谢你。”吕书琪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而那张脸也直接迎了上来,夜风拂过,女人温热的唇瓣已经从顾晨的面颊上移开,踩着高跟鞋捂着脸跑了。
吕书琪大概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而将顾晨的沉默当成了默许。
顾晨站在原地,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花坛处,看着那里正抱着一个纸盒子的人影——那就是他刚才失神而导致被吕书琪突然袭击的原因。
一身休闲装的纪青寻从花坛处站了起来,按照如今的时间,若不是看见了花坛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纸盒,而纸盒里同时传来了狗狗幼崽的呜咽声,她是不会走过来的。
但很快她就看见了顾晨和女人下了车,那声谢谢你她听的很清楚,转过头的时候,从她的角度看起来两人像是在亲吻。
四目相对,却相对无言。
顾晨的心在一瞬间就紧了起来,他想抬起手来擦掉刚才被女人亲吻过的地方,却又在想到王思域说的那句枷锁之后抑制住了自己手臂的动作,依旧垂在身边。
“你都看到了?”顾晨听见自己这样说,他脑袋空空,甚至忘记思考。
纪青寻甚至都愣神了两秒才发觉顾晨是在询问自己,她皱起眉头来,将
怀里的纸盒抱得更紧,看着盒子里小狗大大的眼睛,继续道:“祝贺你,看见你还有爱人的权利,我的愧疚也少了一点。”
纪青寻抱着盒子转过身去,以平常一样平缓的步伐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去。
纸盒里的狗狗发出呜咽的声音,纪青寻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扬起了嘴角:“是你想让我看见这件事情的,对不对?”
心里有什么不安的感觉涌了上来,却又在想到那一夜的时候被压了下去,她只是对于之前的报复行为没有那么愧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