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和御昭冕重新走进正殿的时候,天启皇帝已经拉着杜太妃的手嘘寒问暖,边上皇后则是无奈的看着。
两个人走过去,皇后抬起头瞧见,赶紧招呼暮成雪过去。
“瞧着似乎有些憔悴,是不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暮成雪对着皇后施礼,笑着说道:“不是,只是遇见了一些事。”
接着她将这几日暮兆丰成亲以及今日公主有人闯入,暮晚意差点没命的事情说了。
“怎么会这样?有没有多派人保护?”
暮成雪点头,低声说道:“我已经命人从御王府调人了,想来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只是我想不明白,会是谁想要对晚意下手。”
皇后对这个和暮成雪交好的暮家三姑娘有印象,面露可惜:“那你三妹妹这个病,还能不能治?”
暮成雪点头,说道:“总是有办法的,如今她这样也好,若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她姨娘的事情。”
裴姨娘的死始终是一个心病,暮晚意不一定能够接受自己的母亲其实早早被人害死的事情,毕竟在她晕过去之前,她是亲眼见过裴姨娘的。”
“那本宫有什么能够帮你的?”
“多谢皇后娘娘,暂时一切都好,接下来主要是见招拆招,等暮家的事情一了,我就和王爷一起去西北。”
“你是说……”
“若西北不稳,则是去稳定西北,免得北翟和西戎再犯,若西北稳定,那就北上寻找忘忧的解法。”
“那……那也好,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到时候多带些人,免得路上出事没人照应。”
暮成雪谢过皇后,她这时候当然不会说,到时候别说带多人,她连御昭冕都不会一起去,御昭冕作为战神必须守在西北白虎城,绝对不能离开。
这边天启皇帝已经听御昭冕解释完缘由,忍不住问道:“母妃您的吃食不都是小厨房单独做的吗?怎么那些人不是您常用的?”
这句话引得所有人全部不作声,闵嬷嬷脸色一变,说道:“大部分都是常用的带进了宫,只有一个人例外!”
“是谁?”
“是前几天南疆公主送来的厨子,但是奴婢一直让人看着她,娘娘的吃食,她是连碰都没有机会碰的!”
暮成雪凝眉思索,说道:“可她也不需要亲自动手,更不需要去碰,毕竟她没打算下毒。”
下毒才要神不知鬼不觉,进补过度可不需要,只需要边上劝说几句就可以。
闵嬷嬷脸色一白,立马打着手势让人去将厨房这几日负责准备吃食的厨子押上来。
“太妃娘娘,奴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今日太妃晕倒的事情一传出去,下面的人难免就开始惊慌。
“你不必慌,皇上皇后都在此,一定会给你一个清白的。”
这时候挑灯进来,手上押着那个南疆的厨子,厨子跪在地上恼恨的看着众人,眼底却是浓浓的不屑。
暮成雪瞧着这个不屑心里直打鼓,难道她的猜测是错误的?
“本王问你,这几日你们两人可有私下接触?”御王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仪,一开口就将那个厨子吓的一一跳。
厨子名叫郑大,是王府多年的老人了,这些年因为点心做的好,很受杜太妃的喜欢。
他哭着说:“王爷,您是知道奴才的,奴才在府上十余年,当初是太妃救了奴才的命,奴才才得以活到今日,奴才怎么可能害王妃呢?”
皇上不想听,直接怒斥:“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郑大早不记得御王刚才问了什么,只想一个劲的解释自己是忠心的。
“奴才……奴才确实和这位冯三有接触,可那不过就是私下交流做菜的办法,奴才从来没敢让他碰王妃的吃食,甚至每次动手之时,都不让任何人在厨房呆着。”
挑灯点点头,表示郑大没有说谎。
杜太妃瞧着这个样子,到底有些不忍,便说道:“你做的好,但是本宫问你,你是不是在最近做点心的时候,特意加了什么?”
郑大愣住,半响以后说道:“不曾,只不过平日里用的清水换成了参茶水,奴才特意找太医问过,太医说没有相生相克,反而是大补。”
这就对了。
暮成雪的轻轻的说道:“确实是大补,没错,你不用害怕,只是以后不需要那么做。”
郑大呆住,呐呐不敢言语,天启皇帝一抬手,让人将郑大带出去,至于剩下这个人,就不用再审了。
像郑大这种人,忽然懂得用人参水做点心,若是没有人怂恿,自己是想不到那一层的。
“母妃,皇上,这个人就交给成雪处置吧。”
天启皇帝想了想,去看杜太妃,杜太妃同意了:“罢了,就交给你吧,南疆使团那边也不必说了,那位公主不是个好相与的,弄不好就是最近被本宫压制的太厉害,才让人来报复本宫。”
就是这个手段也实在太过阴狠了一点。
暮成雪不说话,伸手牵过御昭冕的手。
如今瞧着京城内外一片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宫廷歌舞升平,其实这背后的暗流涌动,多到让人防不胜防。
特别被收拾出来给公孙河以及公孙静儿居住的韶华宫,萧清河正在发脾气。
“谁让你们动手的?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杜太妃在天启皇帝还有御昭冕的心里是什么份量?若是这一位老太妃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你们两个,就是整个南疆都会被杀的一个活口都没有!”
萧清河一听说杜太妃出事,就猜到一定是这两位动的手。
公孙静儿一脸不忿:“谁让这个老妖婆一直找我的麻烦,还有上次我在未央宫门口出了那么大丑,说起来也是因为她儿媳暮成雪!”
“那次是你没用!你……”萧清河现在想起来都后怕,还好只不过是大补过度,若不然他们连这皇宫都不要想再出去。“
“小公主您若是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此次回南疆以后,清河一定会和陛下说的清楚,有公主在的一日,清河永不为南疆所用!”
“你!”这一下连公孙河也愤怒了,“萧清河你还敢说你不是心软了,想回北周了!你那么担心一个北周的太妃,甚至用这样的事情做要挟,你还敢说不是!”
萧清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大皇子,有些话清河再说一遍,清河已与北周决裂,此生不会再以北周人自居,这件事那日在未央宫所有人都瞧的清清楚楚,您即便再怎么说也无用。至于我为什么要以此相逼,那是因为若南疆之人都是如此鲁莽行事,那拿下北周绝无可能,清河已经换过一个主子,不介意再换一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