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叶颇为无奈,都有些心疼自己了,为什么每次受冷眼的都是她?她又没有干嘛,连声都不曾吭一下。
不过,她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余蔓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怎么的,压根没有在靳丞的面前提起她要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
所幸,她也不用和靳丞解释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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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唐泰约定的那天,苏轻叶让孟子渝过来南桥接她。
一来,她没办法开车,二来,她必须找个由头出门,而不能让赵叔看出点什么,否则,赵叔肯定会和靳丞“打小报告”的。
自从她受伤在家休养,靳丞就总要和赵叔打听她的情况,得知她安好才肯放心。
所以,她其实要稳的不是赵叔这边,而是靳丞的心。
叮咚——
孟子渝来了。
苏轻叶刚要起身去开门,就被赵叔给叫住了,手还在半空中虚按了两下,“少夫人您坐着,我去开门。”
苏轻叶哭笑不得,“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背上的伤已经开始脱痂,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然后慢慢涂药膏淡化痕迹就行了。
听说慕岩人在国外还要积极地配药,可以保证苏轻叶的伤不留疤痕的药,还寄了个越洋的包裹回来。
赵叔已经去开了门,孟子渝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精致淑女的小香风套装,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手袋。
孟子渝来过几次之后都不太客气了,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
“轻叶,最近病养的怎么样阿?”
“还不错。”
“不错是怎样?走路没问题吧?”
“那倒没问题。”
“既然这样,陪姐姐出去逛街吧!”孟子渝快速地发出了邀请。
赵叔端着茶壶走出厨房,听见这话的时候脚步一顿,脸上立马显示出了拒绝的姿态。
“这可使不得啊孟小姐,我们少夫人身体不好,没办法出去逛街。”赵叔也是相当紧张苏轻叶的身体,把她当女儿看待。
果然,要想把苏轻叶带出去可没那么容易呢,赵叔完全就是一道铁壁。
“唉,赵叔你就是太紧张了,轻叶不是腿脚没问题吗,出去逛逛街而已,没什么事吧。”
“那怎么能行呢,万一街上人多,擦着了撞着了,伤口又裂开怎么办?”赵叔猛摇头。
苏轻叶和孟子渝对视了一眼,前者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后者一副“居然这么难搞?”的神情。
孟子渝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苏轻叶暗暗按了一下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孟子渝就闭嘴了,看苏轻叶怎么解决。
苏轻叶的眸光中透出一丝狡黠,转头的瞬间,又变成了无辜而又哀怨的眼神。
“算了子渝,我还是不出去了吧,让我自己待着好了……”她目光似有若无的从赵叔身上飘过,有一种我见犹怜地既视感。
赵叔一接触到她的眼神,果然动容了,铁壁都出现了一道缝隙。
他有些为难,“少夫人,少爷特意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的身边出现任何危险。”
苏轻叶再接再厉,眼帘微微下垂,遮住了眼前的视线,连脑袋都跟着耷拉了下来。
“我知道的,不会难为您,”苏轻叶深深叹了口气,直接站了起来,“子渝你先回去吧,我上楼歇着了。”
说完,就朝扶梯走去。
“……”什么时候在少夫人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柔软的神情啊,他要是不答应,都要成罪人了。
赵叔突然叫住了苏轻叶,“少夫人,请留步。”
苏轻叶站在台阶上,回眸看他,还是那抹藏着淡淡哀伤的目光,“怎么了赵叔?”
赵叔一咬牙,说道,“您和孟小姐出去逛街的时候请注意安全,别走人多的地方,还有啊,下午三点之前务必要赶回来,我怕少爷那里不好交代。”
这意思,就是同意了?
孟子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刚才都被苏轻叶的神演技给骗过去,差点以为是真伤心了呢,没想到……
有这演技,加上这颜值,不如去竞争金马影后吧!
这边孟子渝的嘴角是计划得逞之后的疯狂上翘,而反观苏轻叶却仍旧淡然,一副“是你叫我去的,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的神情。
“好的,那我出去走走就回来。”
她顺便看了孟子渝一眼,警告不要太嚣张,要是被赵叔看出来她这是装出来的,今天就出不去了。
孟子渝立即收敛了许多,“我陪你去换衣服。”
说着,就跟着苏轻叶一块上楼了。
两人进了房间,孟子渝忍不住赞叹,“你这招太牛了,整个一欲擒故纵啊,赵叔都被你骗过去了。”
苏轻叶摊了摊手,开始在衣柜里找衣服,她心里其实是有点过意不去的,只当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她也不想骗赵叔。
“等唐医生那边解决完,我就赶紧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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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唐泰的诊所,苏轻叶的心里才开始隐隐紧张起来。
她刚才右眼皮跳了好一会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尖作祟……怎么感觉今天不会这么顺利呢?
“小苏啊,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你目前的状态适不适合做催眠。”
唐泰把她带进一个专门的诊疗室里,指着一张床,“躺上去吧。”
苏轻叶乖乖躺在床上,接受检查。
检查的结果还算好,苏轻叶前段时间在家里休养,在靳丞的看管之下,身体想不好都难。
总之,今天一行已经箭在弦上,她必须要把心理催眠做了,然后把心事了了,之后过好自己的新生活就好。
苏轻叶现在正躺在床上,任由唐泰往自己的头上铁芯片。
在做催眠之前,唐泰忽然又提了一嘴,“记得,手机务必关机,还有不要说话,一点声响都不要有,不然很容易干扰到她的脑电波。”
孟子渝猛点头,却又有些担忧,“医生,如果受到干扰的话,轻叶会不会有事啊?”
“我也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医学界的特异性太多,不能确定什么事情一定会发生,也不能确定什么事情一定不会发生,一切都还要等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