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丞结束了对话,苏轻叶才朝他走过去,“其实没什么事的,最多就痛两天。”
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
靳丞回眸看她一眼,把钢笔搁在了写满注意事项的A4纸上,然后站起身,把她拉到床边坐下。
“一天都不想让你受罪。”
苏轻叶一手捂着腹部,痉挛般的痛感还是一阵阵传来,但尚且能够忍耐。
这还不是最痛的时候,今晚和明天才最难熬。
看她忍痛的样子,靳丞皱了皱眉,“这几天就待在家里,下周再回去上班。”
他说的是陈述句,并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苏轻叶却摇了摇头,“请两天假还行,多了就不太好了吧。”
“总裁的身份不就是用来给自己开小灶的。”靳丞一本正经地说。
“您这句话要是被靳氏那群人听了去,不得气死?”
苏轻叶被他给逗笑了,身子直颤,小腹就更疼了,“哎呀妈呀,疼疼疼。”
靳丞不由分站起身,把她的拖鞋脱下,放在了地上。
然后手臂穿过她的小腿窝,将她挪到了床上,又把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
“就这么说,这几天我在家陪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轻叶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去被他一个眼神盯了回去。
好吧,那就在家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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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喝了冰的缘故,苏轻叶的反应比以往还要更猛烈一些。
夜里,她疼到无法克制地颤抖,死死咬住牙关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来。
她本来是很能忍痛的,但是,生理期这事还真是一种不可抗力,任凭铁打的女战士,也得败下阵来。
睁眼,借着惨淡的月光可以看见靳丞安睡的面容,仿佛上天之手雕琢的精致面容在夜里格外静谧。
苏轻叶不忍心惊扰他,默默顺着床沿爬下去。
哪知,最后关头一阵痉挛来袭,她的手瞬间脱力。
砰——
她掉在了毛绒地毯上。
靳丞倏然睁开眼眸,化开那一层薄薄的迷雾后,转瞬变得清明至极。
“苏轻叶?”他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略微有些沙哑。
顺势,他在身侧捞了一下,结果只捞到了空气。
人呢?
“靳先生……”苏轻叶弱弱开口,声线虚浮。
靳丞立马打开了壁灯,爬到床这一侧,低头一看,只见苏轻叶蜷缩在地上,小脸煞白毫无血色,额头上津出了一片细汗。
他皱着眉头,眼里尽是担忧,赶紧下床把她打横抱起,放回到了床上。
“怎么掉下去了?很难受?”
苏轻叶喘息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他把苏轻叶放下来平躺着,而后仔细掖了掖被角,才穿上拖鞋离开。
过了一会儿,他就端着一壶热水和一个杯子上楼来了。
他往杯子里倒热水,余光一直关注着苏轻叶,那种苍白无力的感觉向他席卷而来,以至于他的手都在毫无察觉地轻颤。
倒好水后,他吹凉了一些才坐回床边,把苏轻叶扶起来。
杯口递到她嘴边,“小心烫。”
苏轻叶眼睛都睁不开,就这么闭着眼,以一种十二分信任的姿势,任由他喂水。
温热的水顺着喉咙口滑下去,身子暖了一些,但似乎还不够,她想要汲取更多的热量。
都说女生的生理期是尤其怕冷的,看来是真的。
她无力地扯了扯靳丞的衣袖,“想要抱。”
娇软的语气绵绵腻腻,如一缕细风从他的耳朵进入,直达心脏。
靳丞顿了一下,没想到她撒娇起来的攻击力这么强,简直是必杀技,瞬间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他从她身上翻了过去,顺势把灯一关,掀开被子和她躺在了一起。
手搭在她的腰上,把她抱进怀里。
片刻的工夫,苏轻叶就觉得身上暖呼呼的,疼痛感舒缓了不少。
小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靳先生,晚安。”
“乖,晚安。”
他也终是舒了一口气。
————
晨曦,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房间地板上打下一道细长的光影。
苏轻叶睁开眼后发现怀里的人体暖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暖水袋。
什么时候放过来的?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怪不得后半夜睡的不错,痛感也比之前好很多。
来不及细想,她赶紧起身奔往卫生间解决一下。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靳丞端着一份云吞和一杯红糖水走了进来。
这模样,竟让苏轻叶产生了一刹那的错觉,像是五星级酒店里的帅气服务生呢。
她多幸运能被靳少爷服侍一把。
“醒了?”他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她的遐思。
“嗯嗯。”她猛点头,然后蹿回了床上,继续蜷缩,“这是给我准备的早饭吗?”
他“嗯”了一声,又略带担忧地看她一眼,“能不能下床?”
苏轻叶斟酌了一下,还是适情况摇了摇头,“不能。”
靳丞倒是颇有耐心,直接把小桌挪到了床边,让苏轻叶坐在床上吃。
这是苏轻叶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靳丞这么有洁癖的人,她要是不小心把汤汁溅到床上了怎么办?
她费劲地坐起身,又伸手指了一下沙发上的毯巾,“靳先生,麻烦你帮我把那个拿过来。”
靳丞也没说什么,长臂一展,就给她拿了过来。
苏轻叶把毯巾摊在身上,这样一来,就算不小心洒了汤汁也只用洗一个毯巾而已,她真是太机智了。
靳丞瞥她一眼,仔细叮嘱,“吃完把红糖水喝了。”
苏轻叶点点头,看靳丞又要转身出去的架势,下意识问道,“你去哪儿啊?”
“拿电脑。”他忽的戏谑一笑,“怎么,离不开我了?”
苏轻叶哼唧一声,“才没有呢。”
口是心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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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靳丞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苏轻叶捱过了最艰难的两天。
这日,她容光焕发,脸上也有了不少血色。
“靳先生,我觉得我可以去工作了。”她坐在饭桌前,用商量的口吻说。
靳丞抬眸瞥她一眼,分明是不肯让步的语气,“刚好一点就翘尾巴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