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事实怎样,那破鸟始终是顶了一个救活了我的名头,在这些人眼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半仙。
其实每次看到他们对离夙流露初那种极度仰慕和尊崇的表情时,我就很想踹他们一脚然后对他们咆哮道:那个破鸟有什么好崇拜的,就我和长离,随便拉一个出来也比这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破鸟强啊!
但一想到,这相府小姐,虽然名声差了一些,为人刁蛮不知礼数了些,但好歹是一个正统出生的小姐,随便踹人这种事,实在不好直接做出来。
由于不好直接做,于是我就只有悄悄做了,当天下午,我指挥久违了的小地精流芒和大蛇小花一起去将那些对离夙十分崇拜的小斯侍女挨个给绊了一个大马趴……
到了第二天,相府就流出一个极为可怕的传言,说是相府里豢养了一条大花蛇,似是成精了,专门吃夜里出门的年轻女子或者是男子。
流言以极为不可思议的速度传了出去,整个京师人心惶惶,个个自危。
那些个常年出没烟花柳巷的纨绔公子哥儿们也都各自夹紧了尾巴做人,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直接导致了当地青楼生意十分惨淡,搞得那些妈妈和当红花魁一度极为仇视相府,经常背地里扎丞相和丞相夫人丞相千金的小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无论外面传言如何,都影响不了当朝丞相,也就是我阿爹大宴宾客的兴致。
阿娘醒过来以后,没来看过我,我倒是过去瞧过她两回,她始终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经了这次的事,她倒不至于对我怎样,只是少了寻常母女间的熟络,多了两分对待外人的疏离。
出乎我意料的是,阿娘跟阿爹的关系竟缓和了许多,虽然不似那些相敬如宾恩爱非常的夫妻一般,但到底是终于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两句话,偶然兴致来了,两人还会手谈几局。
倒像是两人之间隔了经年日久的冰,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终于开始融化。
相府虽素日里节俭一些,但到底是不穷的,这一次阿爹心里欢喜,所以这一次的宴会摆得极为阔绰,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皆得了帖子,相府门口的长街更是摆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不论身份,皆可入席。
相府最出名的是有一处九曲莲池,莲池中不仅有九曲桥,更有数十处湖中亭,此时正值初夏,芙蓉将开,整个池中莲香阵阵,香味和着微风吹来,吹得人神清气爽。
而今日之宴,正是宴在这九曲桥的湖中亭上。亭子与亭子之间有一小段桥梁相连,而雕栏玉砌的的九曲桥又被如伞盖大的荷叶掩印。
当从远处的假山来看,就只能见着一个个檐角高高飞起的湖中亭坐落在十里莲池中,这意境可谓是到了十成十。
这个地方十分受那些个文人墨客的喜爱,那些文官纷纷道阿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雅之士,对这十里莲池更是吹捧得天花乱坠。
而那些武将则是抚着胡须对着莲池笑眯眯,我猜他们内心的想法一定是:哈哈哈哈,这回有地方避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