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琐碎的锣鼓声从外面传进屋子里,陈安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涂的白白的脸,鲜红的唇,还有头上顶着的冠钗,嘴角撇了撇,镜子里的那个人嘴角也撇了撇。原来自己是真的要嫁人了,这个身体的第二次嫁人。
坐的身体有点儿麻了,陈安歌挪了挪屁股还是有点难受,准备站起身来走动一下,刚刚要站起来身后的丫头还有那个婆子就出声问:“小姐要干什么?奴婢可以代劳。”
陈安歌冷笑一声,“怎么?腿麻了动一动你们也可以代劳?”
那丫头低着头,非但不生气反而回答道:“小姐腿坐麻了可以喊奴婢为你捏一捏的,不用走动,奴婢愿意效劳。”
陈安歌看着脚下的丫头,跪在地上,头都要看不见了。虽然自己不喜欢这种被人监视看管的感觉,可是还是不能忍受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么低三下四的趴在地上为自己揉腿。
看了她一眼,不再四处走动,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动弹,就那么坐着,房间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让外面的锣鼓声更加清晰的传了进来。
陈安歌有点无聊,转头看着那丫头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吩咐道:“怎么还跪着,快起来。”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好,甚至还有点生气的样子,不过那丫头像是明白她的意思似的,看了她一眼。
陈安歌被她一看就有点尴尬,她不想做圣母,对待应该是敌人的人好,但是,看到一个人那么跪着,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的尴尬没有过多久,因为外面传来了喜婆的声音,“小姐,将军府里的人来了,不知您准备好了没有?”那喜婆高高兴兴的声音,险些让陈安歌以为自己真的是幸福的新娘子了。
那婆子的声音一出来,陈安歌就被盖上了盖头。不等陈安歌回答那个婆子的话,屋子里的婆子就喊了一声,“准备好了!”说完就扶着陈安歌出了门。
一出门那喜婆接过了陈安歌的一只手和另外的丫头一起扶着陈安歌出门。因为是贵妾的原因,所以没有多少的礼仪。就是蒙着眼跟着喜婆出了门而已。
一直不安的在主屋里等着的韩青松听说外面的将军府派来了一个管事过来接人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还好,这样子的话,其实将军府是什么都不知道吧,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头顶的乌纱帽还能好好的戴着。
陈安歌一出门,外面的礼乐班子就吹了起来,顿时让这个街道都有了一种感觉,陈安歌伴随着这声音一路上癫癫晃晃的就到了新家。
家,或许也不算家。家这个词多么温暖,这个看起来阴冷的将军府并不像那个地方。陈安歌摘下盖头看着上边窗户外面的围墙顶。青色的砖,上面布满了青苔。
看着看着有点困了,想脱掉身上的喜服,不过听说还有人会来检查,自己又不会穿这个东西,所以还是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