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看祁寒夹菜,却从来不动肥肉,恶作剧的心上来了怎么也止不住,伸手,盘子里剩下的肥肉就被凤青霜放进了祁寒的饭碗里。
祁寒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凤青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肥肉,忍住了把饭碗扔掉的冲动,佯装淡定的把那块肥肉放进了嘴里。
肥肉也被怀瑾做的极其嫩滑,吃在嘴里没有平常肥肉那样的油腻厚重的感觉,但是祁寒就是讨厌肥肉,无来由的,只是今天因为是凤青霜为他夹的,所以他吃了下去,这要是换了旁人……祁寒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凤青霜没有看到祁寒眸中的冷意,她看到祁寒面不改色的吃掉了那块肥肉,心中不甘,好,一块你可以面无表情的吃下去,那我就为你两块,三块,吃到你有表情为止!
她跟祁寒较上了劲,祁寒吃完一块她就往他的碗里再夹一块,她夹一块祁寒就吃一块,你来我往。
“青菜。”祁寒又吃掉了一块肥肉之后开口道。
凤青霜顺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了祁寒碗里,看到他脸上得逞的笑意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唬了过去。
一双水眸狠狠的瞪了祁寒一眼,气嘟嘟的扔下了筷子。
“哈哈,霜儿,你这模样,真是可爱。”祁寒双手撑在了桌子上,把身子探到了凤青霜面前道。
“你!嘶!”凤青霜被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下,没想到扯动了背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青霜,没事吧!”祁寒收回了身子,跳下了床,跑到凤青霜背后想要为她查看伤口,他只是想跟凤青霜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会吓到她,扯到伤口。
“没事,宣王陛下若是无事的话就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凤青霜冷下了面色。
“你让我看下伤,没事的话我就出去。”祁寒一脸坚定,眸光中有些许焦灼透漏出来。
凤青霜抿了抿唇,屈服的扭过了身子,解开了衣带。
衣衫半节,露出了她光洁的肩部和肩下背纱布包裹着的伤口。
纱布上透着丝丝红迹,祁寒的心里充满了心疼:“这还叫做没事?都流血了,你等等,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凤青霜没有接腔,就这么背对着祁寒坐着。
只见祁寒打开了床头的小柜子,拿出了纱布和金疮药瓶放在桌子上,然后端着水盆兑了温水端了进来。
温水沾湿毛巾,祁寒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拭掉了伤口周围的血迹,因为刚刚的扯动,伤口上那层薄薄的血痂裂开来,往外渗着血水。
祁寒放下了手中的毛巾,走到桌子边上拿起了纱布和金疮药走了回来。
“会有些疼,你忍着些。”祁寒低沉的嗓音在凤青霜的耳边乍响,使得她忍不住的战栗。
他轻轻的震动着金疮药的瓶子,使药粉均匀的洒落在了伤口上,药粉被血沾湿,同时也止住了血水外溢的趋势。
看到流血被止住,祁寒心里舒了一口气,拿起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了凤青霜的伤口上,偶尔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肌肤,那感觉像是从手上传到了心里,惹得心里麻麻的。
上一次上药的时候,凤青霜是昏迷着的,所以没有感觉,这一次她却是意识十分清醒的,不管是祁寒包纱布时候不小心碰到的感觉,还是他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都使得凤青霜的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
“药上好了,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往外叫一声,我就在外边。”祁寒帮凤青霜把衣服拉好,交代道。
“嗯。”凤青霜背对着祁寒,脸颊已经烧的火红,只能轻轻的嗯了一声来回复。
回答她的是祁寒的脚步声和关门时响起的吱呀声。
听到祁寒走出去的动静,凤青霜这才放松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大口吐出,刚刚的气氛纠结的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真的是快要憋死她了。
凤青霜深深呼吸待躁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双眼定定的盯着床头上的一角,思绪飞扬。
再见到祁寒,她发现自己再也做不到像在京城那般的狠心,她不讨厌祁寒的,只是想到他的隐瞒心里就很不舒服,忍不住的竖起一身的刺。将军府被灭门的事,终究是给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凤青霜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床榻边上就是窗子,凤青霜坐起了身看向了窗外,怀瑾在院子里忙来忙去不知在做些什么,宁非的小脸上染着左一道右一道的黑痕,从院外提着两个木桶走了进来。
怀瑾看到宁非这个样子,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打水帮他清理了一下,然后提着木桶进了一间屋子。
嗯,是厨房。凤青霜抬头看了看那间屋子上的烟囱,定下了结论。想到中午时候怀瑾做的饭,凤青霜开始不由自主的期待起了晚饭。
看完了院中的宁非和怀瑾,凤青霜的目光还在院中四处打量着,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她是在寻找祁寒的身影。
一圈又一圈,凤青霜换了几个方向,却始终没有看到祁寒的身影,他不是说就在屋外吗?骗人!凤青霜在心里生着闷气,怪祁寒说话不算话,可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对祁寒的依赖。
“吱——”木门随着被人推开发出了一声长鸣。
凤青霜因为背坐的位置,看不到门那边,可还没等她转过头,端着饭菜的祁寒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的祁寒与以往张扬的红色不同,这会儿的他换了一身墨紫色的衣袍,墨发上还氤氲着湿气,看样子像是刚刚洗过。
“醒了多久了?渴不渴?是先吃饭还是我先帮你倒杯水?”祁寒的声音带些一丝慵懒的沙哑,看样子他刚刚确实是去洗了一个澡,还是舒服的热水澡。
祁寒问完,还不等凤青霜回话,把手中端着的饭菜放在了矮桌上,自己转身出了屋子,再回来时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