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面前高大的背影,一身蟒纹玄衣,是祁宓。
可能是因为来人不是她心中期待的人,凤青霜的心里有些失落。
“郭将军光天化日之下谋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祁宓接下了郭靖宇的攻击,横眉质问道。
“多管闲事!有谁能给你证明是本将军动的手吗?冯大人,这次算你好运,以后走路小心点儿。”郭靖宇冷哼一声,知道自己今天杀不了冯青了,扭头就运着轻功飞走了。
祁宓因为担心凤青霜的强势,并没有去追。
“青儿,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祁宓焦急的脸色映在凤青霜的眼里,却越来越模糊,凤青霜双眼无力的合上,晕了过去。
祁宓接住了凤青霜跌落的身子,把她带回了府中,叫来了他府中的大夫给凤青霜诊治。
年近花甲的老大夫颤巍巍的给凤青霜号了脉,开了方子让人去煎药,又从药箱中倒了一粒褐色的药丸递给了祁宓。
“这位姑娘受的是内伤,需要好生将养,王爷将这粒药丸喂给她,用内力帮她化开,有药丸帮她护住心脉,这位姑娘会好的快点儿。”老大夫交待道。
祁宓接过了药丸道了谢,将药丸塞进了凤青霜嘴中,夜雨帮忙倒了温水端过来,祁宓慢慢的把温水倒进了凤青霜的嘴中,药丸被艰难的喂了下去。
接着,祁宓扶正了凤青霜的身子,开始给她渡内力。在黑暗中的凤青霜只觉得一阵温暖包围着她,那感觉舒服的像是在泡温泉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祁宓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夜雨看的心疼,长让祁宓停下,他接手为凤青霜化开药力。
祁宓拒绝了他的提议,坚持亲力亲为,额头上的薄汗也慢慢的变成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祁宓将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凤青霜幽幽转醒。祁宓确定凤青霜醒来,才收了手。突然结束内力传输的不适应让凤青霜还沉浸在温暖中的意识慢慢回笼。
祁宓则因为内心输出太多,差一点儿脱力晕过去,还好夜雨及时上前,把一颗温养内力的药丸喂给了祁宓。
“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我已经没事了,大哥快去休息吧。”凤青霜看到祁宓苍白的脸色,想到晕倒之前他救了她,一时间明白了过来,梦里之所以那么舒服,全部都是祁宓的内力的作用。
“大哥没事,倒是青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过来?”祁宓一脸关切的问道,
凤青霜摇了摇头:“我没事了大哥,你快去休息,不让我好了,你的身子却垮了,多得不偿失,我还要靠你保护呢。”
祁宓听到凤青霜的这句话,觉得有理,自己必须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凤青霜的周全。
想到了这里祁宓也不再固执,答应了去休息,只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屋子,就睡到了窗子旁的贵妃塌上。
晚间,拗不过凤青霜的坚持,祁宓送凤青霜回了府,对莲儿她们交代了照顾凤青霜需要注意的事项,祁宓就折返回了平王府。
到了平王府,夜雨面色凝重的迎了上来。
祁宓疑惑:“怎么了?”
夜雨附身过来:“宣王来了,在书房。”
祁宓神色一凛,大步流星的往书房方向走去。夜雨在他身后跟着他。
“他来做什么?”路上祁宓问道。
夜雨摇了摇头:“属下问了,宣王没说,只是说要等王爷。”
祁宓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同祁寒不怎么对盘,虽然上次跟祁寒对峙之后,发现祁寒不知道凤青霜是女子的事,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祁寒不如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一定有事情隐瞒!
况且他与祁寒,除去这点微薄的血缘关系,也没有其他的交情了,祁寒此时前来,为的是什么?
祁宓想不通有什么能使祁寒深夜造访的,心中含着无数的疑惑,祁宓来到了书房。
看到屋中亮着的光线,祁宓抬手准备敲门,抬起的手还未落下,他想起了这是他的书房,他回自己的屋子里还要敲门?
笑话!祁宓直接推门而入,进屋就看到了坐在桌边浅酌着茶水的祁寒,眉清目淡,一身月牙白的衣袍衬得他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祇一般,与平时见到的他相比,像是两个人。
一个是清冷不凡的神仙,一个是沾染了烟火气息的妖精。
祁宓掩了门,夜雨守在了门外,时刻准备着屋内有动静就冲进去。
祁寒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站起身来,对祁宓作了个揖,祁宓回礼后坐到了书桌后边。
坐定之后,他看向了祁寒:“不知宣王来此有何贵干?”
祁寒没有了平时与人虚与委蛇的样子,眉眼淡淡的,笑也是淡淡的,他开口,声音淡淡的:“本王来给平王送点好东西。”
“哦?”祁宓挑眉,不相信祁寒真的会有好东西给他。
祁寒看出了祁宓的质疑,没打算同他置气,拿出了一叠信和一张宣纸扔在了桌子上。
祁宓拾起了桌子上的宣纸,宣纸上边,前半段字体密密麻麻的陈述着郭家犯的罪,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意图谋反一事,后半段罗列着一些人名,是参与的人以及郭家的幕僚。
祁宓越看越心惊,看完了宣纸又拾起了书信,一封一封的看过去,郭家家主写给外族的有之,外族写给郭家家主的亦有之。
看完信,祁宓已经是满面怒气。
“狼子野心!”他重重地一拳擂在了桌子上,由坚硬的越黄木做成的桌子在他的大力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将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祁寒笑里带着寒光,他当初见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个模样。他对天年帝以及这些兄弟姐妹什么的没什么感情,但不代表他家的东西,可以让别人觊觎!
饶是如此,祁寒也没有对祁宓说些什么,只是对他拱了拱手:“剩下的就看平王的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