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忍不住一笑。
老实说,这个世界的事情很多, 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嫌弃, 这一切归根结底, 还是因为薛宁宁。
她乖巧听话到让人心疼。
谢黎心疼她、怜惜她, 愿意为她付出,半点不觉得辛苦,才心态平和。
其实说老实话,女孩子有薛宁宁这样的性格并不好,因为那样执着而偏执, 如果遇上了渣男,下场注定很凄惨。
可是, 既然薛宁宁独一无二、幸运地遇上了谢黎,能够在谢黎的保护下活得像个公主,又为何要她走出象牙塔,脱下水晶鞋呢?
谢黎愿意守护她脆弱而微小的梦。
他敲了薛宁宁脑门一下:“别拍马屁,快点去按电梯。”
薛宁宁摸摸脑袋,露出一个故作烦恼的表情, 小跑着去按电梯了。
谢黎冲着冯丽娜颔首示意,迈步跟了上去。
虽然说着站队之类的话, 可事实上,他手里正捏着辞职报告, 和冯丽娜注定不会有交集,完全无需假模假式地道别。
这样也好,免得让薛宁宁多想。
看着薛宁宁按了电梯键, 咬唇回头偷看,一副担心又害怕的样子,他步子快了几分,上前揽过女孩:“我们一起去人事部。”
“好。”薛宁宁高兴地笑眯了眼。
谢黎还有些积蓄,此去北京,或许还会另有收获,也没在乎剩下的工资,递交了辞职报告,就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也不知道冯丽娜知道他们偷跑的行为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为了薛宁宁,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这家公司了。
只希望这个前世犯了错误,最终下场不太好的女孩子,能看得见身边的有心人,珍惜一二吧。
……
飞机落地。
谢黎和薛宁宁出机场,打了辆车到预定好的酒店,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按照田大富的指点,找到田中地产外面,拨通了田子安的手机号。
田子安就是田大富那个半路回家的儿子。
听到手机里传来电话接通的声音,谢黎看了眼碎玉,开口道:“你好,请问是田子安先生吗?”
“抱歉,您误会了,我是小田总的特助,小姓王,小田总正在开会,有什么事需要我代传吗?”
谢黎有些意外,接着道:“这样吗?我是田大富先生的养生顾问,最近半个月一直没有联系上田大富先生,想请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田大富已经魂魄出窍半个月有余,外界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被田子安封锁了,所以谢黎直接报出日期,这样才有几率取信田子安,和他见面。
毕竟,田子安是首富之子,在华国也是名人一个,不是那么好见到的。
没想到,一听到谢黎的身份,电话对面殷勤而礼貌的人疏忽冷淡下来,心不在焉道:“这样啊,这个我不清楚,小田总开会出来,我会和他说这件事的。”
谢黎一愣,皱眉试探问:“我正在贵公司楼下,或许我可以上去等?”
“不方便。”
“好吧,那就算了,麻烦您了。”
谢黎挂掉手机,思考半天,薛宁宁好奇问:“怎么了?”
“我们今天可能见不到人了。”
“不是说在开会吗?开完会就可以见了吧。”薛宁宁盲目地相信谢黎,十分乐观地歪头道,“要是见不到也无所谓,我们明天再来就好了。”
谢黎没说话,不在意道:“算了,我们先等吧。”
他和薛宁宁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厅,一边吃东西一边等待。
这一等,就是一天。
看着外面匆匆忙忙下班的白领们,谢黎叫醒撑着下巴打瞌睡的薛宁宁:“我们先回酒店吧。”
薛宁宁清醒过来,揉着下巴处的红印子,看了看外面天色,苦闷道:“真的见不到人啊……好麻烦。”
“帮人帮到底,别怕麻烦。”
反正越麻烦,到时候从田大富手上得到的报酬才会越多,没什么不好的。
就这样,谢黎和薛宁宁每天都来田中地产楼下等待,一连五天,没见到田子安,将田大富愧疚得五体投地。
“这个臭小子,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死活!”
要不是田家在安保力量十分严谨、外人根本进不去的高档别墅区,田大富早就想让谢黎直接送他回家,醒来好好地教育儿子一顿了。
“都带上我的名字了,他竟然没来见你!”
难道他辛苦养大的儿子,真的想谋划他的财产?
田大富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又被眼前的现实所打击,脸色难看地缩在角落里不说话。
谢黎干咳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慢悠悠开口:“你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简单,你给他托个梦吧。”
田大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站起来:“对啊!”
意外离体的魂魄并没有托梦的能力,可是谢黎和薛宁宁在这儿,有两位天赋卓绝的大师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谢黎和薛宁宁出门买了朱砂、黄纸之流,晚上做了点手段。
第二天,谢黎刚起床,就听到酒店的房门被敲响。
他神色不变,慢悠悠地洗漱,慢悠悠地换上衣服,慢悠悠地叫醒了薛宁宁,一切收拾妥当,才面无表情地拉开门。
“大师,你好,我是田子安。”
门外的男人长得和田大富十分像,一看就是田大富的儿子,短短的眉毛,略有些胖的脸,透露出一种喜庆而老实的气质。
看见谢黎拉开门,他笑容满面道:“百闻不如见面,谢大师风采卓绝,实在是青年才俊啊。”
谢黎点头:“小田总好。”
“咳。”田子安尴尬地干咳一声,“我有事找谢大师,不过这里说话有些不方便……”
“我们去餐厅说吧。”
酒店自带的餐厅里,谢黎带上薛宁宁一起,和田子安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交谈。
具体的交谈内容为田大富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救回来,救回来之后给多少报酬之类,场面一度白热化,十分的热闹。
而在不远处,王特助皱眉看着他们,心里有些不安。
一开始接到陌生电话,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才有小田总的私人手机号。后来得知对方只是一个营养师,地位徒然降低,有些鄙视,觉得不就是大田总的营养师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挂断电话后就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没想到,小田总竟然会亲自来见他们,不仅如此,小田总那样的身份,竟然还在门外等了整整二十分钟。
可恶,如果对方身份那么重要,他没有通报对方的电话,对方和小田总告他的状怎么办?
王特助握着拳,坐在椅子上,不停地交换两条腿的位置,显得坐立不安。
对面的二助看了他一眼,好声好气道:“王特助,你要是想上卫生间就去吧,小田总如果要出发,我马上联系你。”
“不,不用了。”王特助掩饰性地笑了笑,勉强冷静下来。
这时候,谢黎和田子安的交谈也到了差不多的阶段。
“小田总要是不相信,这件事就此作罢!”
“别,大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你要是不喜欢我问就算了,我们现在去我家看看我父亲如何?”
谢黎脸色淡淡:“并不是不喜欢,只是术业有专攻,这些事情和外人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哈哈,是我逾越了。”
田子安笑着,站起来,招手示意王特助开车来,他要带谢黎两人回家。
王特助脸色僵硬,也不叫二助去跑腿,亲自去开车来。
到了田家之后,谢黎和薛宁宁上了三楼,王特助和其他人反而被留在客厅喝茶,他愈加感觉到谢黎的身份不凡。
而自己这个得罪了他的人,下场只怕不好。
王特助咬牙,又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背着小田总做出的事情,垂着头,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露出阴狠的凶光。
……
“谢大师,我父亲的状态如何?”
田子安领着谢黎和薛宁宁上楼,到了一件摆了许多医用设备的房间,示意床上的病人,开口道。
正在值班的医生从书桌前站起来,迟疑地看向谢黎。
田子安摆手:“你坐着吧,我带大师来看看。”
值班医生露出怀疑的目光,大师,什么大师?小田总不会急病乱投医,搞封建迷信吧。
他目光如束,牢牢地盯着谢黎的动作,想要劝田子安放弃这些不靠谱的东西。
谢黎沐浴在他目光中,倒是自然淡定,看了眼床上田大富的身体,见他身上笼罩着一股黑色的丝线,开口道:“暂时死不了,不过也没多久活。小田总如果有空闲,还是尽快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我也好尽早召回大田总。”
“什么召回不召回的,你想要对田先生的身体做什么?”值班医生鼓起勇气,抱着一种大无畏的精神站出来,“我告诉你,生病了就要看医生,搞那一套奇奇怪怪的东西是没用的,你少来这里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谢黎一愣,看了眼值班医生。
“看我做什么?我不会轻易被你吓住的。我告诉你,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们要坚持科学,崇尚科学……”
“宁宁,你来吧。”谢黎回头和薛宁宁说。
薛宁宁点头,站出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符纸,挑了半天,挑出来一张见鬼符,两指并拢夹着,“轰”一声燃起火焰,扔在值班医生面前。
“你,你们要干什么?”
那么近的距离,值班医生清清楚楚地看着符纸着火,还没想明白这个魔术怎么变的,就见对方把符纸烧剩下的灰丢在脚下,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视线里看到的东西和以前大不一样,笼上了一层不祥的黑色不说,还有黑色的丝线在缓慢的移动,朝着床上躺着的病人而去。
“这是什么?”
薛宁宁自豪道:“帮你开个天眼,让你见见鬼。”
“胡说八道,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值班医生有些心虚,又死要面子,强撑着说了一句,忽然看见面前冒出一个人影,那熟悉的五官,分明是床上的病人。他大吃一惊,看向病床,上面明明还有人,眼前的人影又是哪里来的,难道是虚拟投影?
“你也能看见我?”田大富白天都待在碎玉里休养生息,忽然被谢黎叫出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见面前的医生一双眼直溜溜地盯着自己,有些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年轻人,你好啊。”
“砰!”值班医生猝不及防,惊恐地向后躲,不小心碰倒了悬挂掉皮的架子,连人带架子摔成一团。
田大富愣住,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哈哈,吓到你了。”
值班医生没说话,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这下田大富有些受伤了:“我有这么吓人吗?我明明是个很亲和的人。”
“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晕了?”
另一边,田子安没有吸收见鬼符,看不见亲爹田大富身影,只看见值班医生慌里慌张地倒在地上,然后又突然晕倒,纳闷地开口。
这一开口,立刻吸引了田大富的注意力。
“快,快给他开阴阳眼,我要好好地教训这个儿子!”
薛宁宁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丢出一张见鬼符。
田子安看清眼前的变化,身体一僵,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老爹,你真的没死啊!”
“臭小子,我怎么可能会死,我要是死,也是被你这个臭小子气死的!”
田大富追上去打人,田子安连忙逃跑,一边逃跑一边叫道:“老爹,我好想你啊,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你昏迷,那些股东就像嗅到鲜血的鲨鱼,一个个都想从我身上咬下几块肉,我晚上睡觉都睡不安心,老爹,我真的想你……”
这句话一出,田大富停下手,露出迟疑表情。
儿子难道不是幕后黑手?
看着田子安老老实实的模样,他心里半信半疑,看向谢黎。
谢黎摇了摇头:“我看不到他身上的因果。”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魂魄离体的事情不是田子安做的,田大富松了口起,十分欣慰,放心了。
不过,有些事情也要好好地理论。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想我,谢大师报了我名字找你,你一个消息都没回,这也叫想我?”
田子安愣住,露出迟疑目光:“谢大师找过我?我不知道啊。”
想起这几天父亲昏迷,他忙于应付股东,手机放在了助理身上,他沉下脸,露出一个呲牙的表情。
“应该是我身边有人吃里扒外,这件事我会给谢大师一个交代的。”
“不要紧,我也不在意这个。”
谢黎松松地开口,牵过薛宁宁的手,慢悠悠道:“两张见鬼符,诚惠二十万,账号xxxxxxxx……”
田子安傻眼了,还好他见惯大风大浪,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哈哈,好,我马上叫人打钱,谢大师辛苦了,今晚不如在家里住下如何?”
叛徒的事情先不说,亲眼见到老爹,对谢黎两人还有所怀疑的田子安彻底放心,态度更加友好,邀请谢黎在家里住下,立刻就叫人打了钱,然后马上就叫人全国各地去搜罗他需要的道器。
谢黎可有可无地点头。
他道术不精,所以需要用一些辅助设备。不过他也说过,如果田家愿意等,他再有二十天就能晋级,到时候无需道器也可以让田大富清醒,是田家父子不差钱,婉拒了这个提议,坚持要尽快叫醒田大富,他才列出了一张单子,让田子安去采购。
他们愿意花钱就花钱吧,谢黎心想,这几天正好歇一歇。
于是,接下来七天,他和薛宁宁都在田家吃住,时不时外出游玩,今天去故宫,明天去长城。
七天之后,需要的东西齐了,招魂仪式正式开始。
……
今天的日子不算好,月光稀稀疏疏的,笼在乌云里。
田家别墅后花园,摆了一张桌案,一张病床。
桌案摆满了香炉、黄符、糯米、桃木剑等物品,病床上自然就是田大富的身体,值班医生守在旁边,看着谢黎和薛宁宁,欲言又止。
他真的没想到世上真的有鬼,面对这两位被他得罪的大师,既心虚又想讨好。
谢黎倒是没注意到他,举着桃木剑,凝神写上朱砂符咒,一剑挥出,天边响起一声沉闷的雷击声。
“开始吧。”
谢黎开口,吩咐薛宁宁摆上清水和符纸,预备开坛。
田大富是受了陷害才会魂魄离体,他要将田大富的魂魄叫回体内,不仅仅需要田子安这个亲儿子,还需要和幕后下手的人斗法,不然也不会需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这是一场硬仗!
一旁,田子安目光炯炯地盯着看,似乎十分期待谢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可惜让他失望了,虽然谢黎斗法时十分凶险,可是普通人并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谢黎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在和看不见的地方争斗。
即使这样,也很有几分危险的气势蔓延开。
“大师不会出事吧?”
田子安屏气凝神,担心地自语了一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转过头一愣:“妈,你怎么来了?”
出现的贵妇人推开田子安,冲上去要推谢黎。
“你想对我老公做什么?!”
谢黎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忽然撞上来,一剑挥出,巨大的力量将贵妇人砸个正着,“砰!”一声,对方飞出两米远,摊在地上生死不知。
谢黎愣住了。
“谢大师,别管她,继续。”田子安回过神,戒备地瞥了贵妇人一眼,又看了眼跟着贵妇人而来的王特助,露出阴狠的表情,“我说是谁通风报信,原来是你。”
王特助吓了一跳,扑上去推了推贵妇人:“太太,太太,你醒醒啊。”
谢黎冷静下来,继续自己的任务,直到一声裂帛之声响起,幕后人的阻碍彻底消失,他才将田大富的魂魄送回身体里,回头看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时候,田大富先醒了,咳咳两声,伸出手招呼道:“咳,儿子,过来扶我一把。”
田子安激动地跳过来,惊喜道:“来了,老爹。”
田大富的清醒,不但让值班医生再一次刷新了世界观,也让地上刚刚清醒过来的贵妇人神情委顿。
“你竟然醒了。”
“我再不醒,岂不是要趁了你的意。”
这一出豪门恩怨,谢黎没有心情掺和,扫了面前几人,冲着薛宁宁招手。
薛宁宁立刻小心地凑近他耳边:“怎么了,有事吗?”
“这么晚了,累不累,我们回房间睡觉吧。”
薛宁宁有些不情愿:“这里的热闹还没看完……”
“我们要有为客户服务的道德理念!”
“好吧……”
谢黎摸了摸薛宁宁的脑袋,抄起桌案上剩下的朱砂黄符和一面八卦镜,和女孩一起悄无声息地退出后花园,回了楼上的客房。
“行了,想看热闹就过来看。”
谢黎盘膝坐在地板上,用八卦镜摆出了一个阵势,示意薛宁宁来看。
薛宁宁眼睛一亮,立刻跳了过来。
两人安静地看着八卦镜浮现的东西。
因为距离很近,镜子里映出的东西倒是难得的清楚。
田大富:“你做过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谢大师已经和我说了,我这段时间昏迷,就是你送来的那尊古木雕引起的。我说你十多年不回国,好端端地寄一份礼物给我做什么,原来是最毒妇人心。”
贵妇人:“你胡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田大富:“那你刚刚撞开谢大师做什么?”
贵妇人:“我,我冲进来就看见他举着剑,怕他对你不利,想要救你才冲出去的。”
田大富:“这话,你自己摸着良心问,我会信吗?”
贵妇人:“子安,你来说,你爸不相信我,你信不信我?”
田子安:“妈,你先说清楚,今晚你为什么会过来吧。”
贵妇人:“好啊,你也不相信我。我就不该听到你爸生病的消息跑来探望你们。我走,行了吧!”
田大富:“站住,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先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田家的门,可不是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
剩下的事情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谢黎摸着下巴说出结论:“这个女人是田首富的前妻,儿子长大,她回来分桃子了。”
一开始田大富也是毫无防备,才会遭到对方的陷害,现在他自己看清了,心里有了对那个女人的忌惮,以后再想陷害绝不可能了。
“行了,明天我们就和田首富告别,拿钱走人。”
这种豪门恩怨,他们两人还是少插手其中为妙。
第二天,谢黎和田大富沟通过后,带着薛宁宁先离开了田家。
之后从报纸上得到的小道消息,证实了他那晚的猜测。
那个女人果然是田子安的生母,当年抛弃丈夫随情人出国,又抛弃儿子,上了年纪,被情人抛弃,不得不回头来找田大富。
可是田大富完全没想过再接纳她,她一不做二不休,想着害死田大富,田中地产就属于儿子一个人,到时候肯定愿意赡养她。
这才出了田大富昏迷的一场阴谋。
而那个王特助……咳,他是田大富前妻的姘头,两人商量好了分赃,所以他才会帮着田夫人将古木雕摆在田大富的房间里,让田大富日夜接触,闹出后面的事情。后来,他跟在田子安身边,又得知谢黎是请回来的大师,立刻叫来了田夫人,想要破坏谢黎的计划。
为了脱罪,他主动交代了田夫人做的事情,还交代了那个暗地里下手的邪道的地址。
在田大富的强势施压下,这件事几乎一网打尽。
不过,这一切和谢黎并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们带着巨额报酬,回了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