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麟骐小小的身子被妈咪紧紧裹在怀里,嘴巴捂着只露出半张稚嫩的小脸。
黑曜石般的琉璃眼睛扫过围在四周将母子困在一圈的人,眼眶的红血丝越来越重,内心仿佛一只小怪兽眼看冲出牢笼,却又被母亲桎梏无法脱身。
他要保护妈咪,他不允许这群人伤害到她。
副部长得知合作被季芳菲先下手一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这次的事情小赵受到人身伤害,干脆报警找警察调查清楚情况,孰是孰非自有判断。”
“泥萌两个给我作证,季芳菲你带儿子害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季芳菲被赵佳苒和副部长带来的两名保安围在中间,有人打电话报警。
很快附近执勤民警赶过来。
调取现场监控,后院老树上的监控长期闲置,摄像头老化无法使用。
没有监控摄像,副部长和赵佳苒松了一口气,早已买通的两个保安和她们口吻一致将矛头指向母子二人。
而一早拿托盘端热水的服务生早已趁乱逃走。
“周围人也确实听到小男孩说什么烂脸烂嘴,赵佳苒总不可能自己把脸毁掉吧。”副部长和赵佳苒对了口风,咬死季芳菲母子不放。
一旦季芳菲进警察局,部长管下不严,和封氏谈成的单子业绩自然落在他们头上,副部长转正也指日可待。
警察要带母子二人去警察局,季芳菲将儿子护在身后,“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们要调查什么,我跟你们去。”
“谁也休想带走我妈咪!”
小麟骐被触了逆鳞,浑身的刺竖起来,小小的身子昂着脑袋勇敢护在妈咪跟前。
两名公仆直接驾着他胳膊将他丢到地上,“再闹腾算你影响执法,未成年人犯罪也是要判刑的。”
“季麟骐回来!”季芳菲难得严肃的喊儿子大名,对两名公仆道:“我和你们走。”
“妈咪!”
季芳菲挺着脊背跟着两名公仆上执行车,强忍着没有回头看一路追出来的儿子。
警车一路行使半个多小时,越走离宴会酒店越远。
公仆出警都是在负责片区范围内,半个小时的车程显然超出了片区。
“你们到底什么人,要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送你受罚的人。”
男人盯着季芳菲穿着礼服的领口直勾勾地不加掩饰。
“你们不是警察!”
季芳菲激动地从座位站起来,双手被拷着无法动弹,身边一左一右穿着公仆服的男人毫不客气使了力气按回去,“我们什么时候说自己是警察了?”
两个男人边说,笑呵呵的脱掉身上的深蓝公仆服,“看好了,这是我们淘宝来的制服,穿着玩玩没想还有人当真了。”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放我下去!”
“伤了我们老大的女人还想跑,没门!”
“我不认识你们老大,装警察私自限制旁人人身自由是犯法。”
“我们老大就是海城的法!得罪了我们老大的女人就是得罪老大,谁也不敢救你。”
老大的女人?
难道是赵佳苒?
若是真警察带季芳菲去警局,凭借季家和季景州的影响力,她很有信心完好无损的回去。
但若对方是赵佳苒的人,那个女人莫名其妙恨她恨得不行,现在又毁了容,怕是不能善了。
关键儿子看着她被警察带走去找季景州也是朝警局方向查,压根不会想她被别人冒充带走。
“我,我是封欩的女人,你们老大敢动我,封欩要他的命!”
季芳菲现在顾不得太多,季家属于海城新势力,影响实力远远不及封欩的威名。
要想在这群三教九流手下保全自身,只能找个比他们更狠更难惹的男人。
“你是欩爷的人?”
欩爷?是这群人对那个声名鹤立的男人尊称?
只见刚才还对着季芳菲垂涎不已的两个男人双双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露出惧色,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地规矩起来。
随后其中一个瘦高男人觉得不对劲,“从来没听说欩爷身边有女人,这个女人一定是在诳我们。”
“封欩的身份除非性取向有问题,否则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季芳菲一心拖延时间,内心对素未谋面的男人抱歉。
封总啊封总,希望你的威名能救我一次,回头合作时候一定敬你八辈祖宗。
其中高瘦的男人闻言嗤鼻,“照你这么说封欩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又怎么证明他正好会在乎你这个女人?”
季芳菲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说是封欩的女人不就行了,干嘛说那么多。
她连封欩人都不认识,怎么证明自己是他可能存在的众多地下情人中最在乎的那一个。
脑子里努力回想之前做的封氏集团总裁功课信息,灵机一动,“我不仅是他的女人,我还是他女儿的亲妈!”
她记得百度资料上介绍封欩是海城黄金单身汉排名第一,权势金钱颜值万众无一,唯一的不足就是未婚有个女儿,但是比起他强大的人格魅力和富可敌国的财富也不值一提。
“越说越离谱,这女人连封欩女人都证明不了,怎么证明是封欩孩子的妈?”
“你们不信我可以给封欩打电话,我手机里有他的号码,就在旁边的手包里。”
季芳菲一时情急,指引着两个男人打开手机,调出通讯录。
指着今早一条通话记录备注,“诺,这个就是。”
“狗男人.封?”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都不相信堂堂封氏集团总裁大佬会在女人手机里是这种备注。
“真的是封欩,不信你们打给他问我是不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妈?”
季芳菲一边说话吸引两人注意力,趁其不备抢过手机按下播出建。
“这个女人使诈!”
瘦高男人反应过来伸长手臂从背后抱住女人抢手机,季芳菲双手被拷着无法动弹,将手机一丢,脚尖瞬时一踢,通话中的手机落到长面包车前排的座位缝隙里。
“78429……”
“快堵上她的嘴!”瘦高男人着急朝身后同伴喊了一声,扑上去关手机。
身后皮肤黝黑的壮汉宽厚的巴掌咣上身边女人的脸颊。
“啪”地一下,巨大的力气打的季芳菲整个右脸麻木嘴角跟着迅速肿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孔武有力的男人打一个巴掌不解气,还要继续,被捡回手机关机的男人拦住,“这张脸比上一个漂亮,打坏可惜了,说不定老大会喜欢呢?”
“女人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老大迟早栽倒女人身上。”黝黑壮汉听言牢骚一句,打脸的手改换攥着她的头发将人提起来,“贱女人再敢耍我们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落在他们手里就没什么好下场,还怕他们多那点儿肉皮子惩罚吗?
就是不知道电话打过去狗男人有没有接通?
头一次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讨厌的狗男人身上,季芳菲的心情很微妙。
说起来巧,狗男人的手机号码是之前在医院病人档案存下的。
作为甜意的住院大夫,她存下家属手机以备不时只需。
昨晚甜意偷跑到她家,本来拨过去打算亲自告诉狗男人,但是想到对方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大性子说不定以为自己骚然他,拨了一下就挂掉了。
她现在只盼着那边的男人能破天荒的心情好接到这通电话,否则等季景州警察局找不到人再回过神找她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