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遥澈心里隐隐生出厌恶,强忍着不适道:“姨母起来再说吧……”
“二郎,这可事关晓晓的终身与性命啊……”窦夫人哭得妆容都花了,“你若是不答应,我怎么敢起来啊?”
李遥澈目光彻底冷了,寒声道:“姨母这是在威胁我?”
窦夫人一噎,止不住地垂泪,可怜兮兮地道:“二郎,你且可怜可怜我一颗当母亲的心吧。晓晓虽然这次行事有失偏颇,但她也是爱惨了你才这样的呀。你们表兄妹俩又是一起长大的,看在这一场青梅竹马的情分上,你就不能给晓晓一条生路吗?”
李遥澈心里拔凉拔凉的,似是被人用刀捅了进去又狠狠搅动了一般。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道:“姨母这些话都莫要再说了,如若我不顾念情分,似这等算计我的人哪能平平安安地呆在家里?”
窦夫人心中大惊,脸色都白了一下。她瞄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家姜世子,想起老爷说姜世子与二郎夜宿祠堂,又想起方才二郎说姜世子是自己人,窦夫人心里一下子有了计较。
她转身朝姜如跪着了,一面磕头一面哭泣道:“姜世子,我知你与二郎情深,可否请你劝劝二郎给我家晓晓一条活路?你俩毕竟都为男子,纵使情深也不能有后,何不就接受了晓晓?你们百年之后也有人继承啊。”
李遥澈勃然大怒,脸色仿佛霜冻一般冷。他张口便要喝止这位姨母,但最后选择了沉默——他想看小断袖的反应。
姜如心里真是一串卧·槽呼啸而过,这事儿怎么兜兜转转摊到她身上来了啊?
“姜世子,求求你了……”窦夫人一面哭,一面磕头。她的钗环都歪了,妆容也花了,看着好不可怜。
姜如眉头蹙了蹙,难掩嫌弃地道:“窦夫人,你家女儿的婚事与本世子何干?求我作甚?你好歹一个高门主母,这般在小辈面前下跪,知道的人可怜你一片苦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这些小辈不懂事欺辱了你呢!”
窦夫人心里一凛,她原本就是想借此占点道德优势,却不曾想被这姜家世子一言道破。
“窦夫人还是起来再说吧,不然你这样跪着把李二郎置于何地啊?难道你想所有人都骂他不忠不义不孝吗?”姜如冷着脸道。
窦夫人面色一白,这才不得已撑着床板站了起来,捏着帕子继续小声啜泣,哀哀戚戚地道:“姜世子言重了,我也是爱女心切一时失了章法,怎舍得如此坑害二郎呢?姜世子,晓晓这孩子心肠是好的,只是为情所困迷了双眼,你有容人之量,何不就让二郎同意晓晓过门呢?”
姜如心里真是哔了个狗,这窦晓晓能不能过门怎么就成了衡量她有没有容人之量的标准了呢?窦夫人这顶高帽子也压得太厉害了吧?!!
姜如心里实在是膈应得慌,冷笑着道:“窦夫人,你也知道你家女儿犯了错、坏了名声,可凭什么让李二郎为你女儿的错误买单啊?!我就纳了闷了——你口口声声要李二郎娶窦晓晓,敢问她配吗?你们窦家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