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确实是变了,月牙感受到了。可是月牙更喜欢今天的小姐,比以前活泼了不少。以前小姐受大夫人和三姨娘的欺负,月牙都知道。但是月牙只是个奴才不能帮小姐的忙。老爷走了以后,月牙还一直替小姐担心,担心小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既然小姐想要逃出赵府,月牙拼了命也要帮助小姐。”
月牙边说边取手帕擦了擦眼角,赵芸芸被她说得鼻子发酸,眼圈微微泛红。
这段时间京城太多双眼睛盯着赵府的动向,大夫人将这场婚事办得很低调。赵府里甚至连红色的绸缎也没有挂上,嫁女儿的时候要在家宅门口和宅院里挂上红菱,这都是晋国的风俗习惯。可大夫人没有吩咐下人妆点赵府,下人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家小姐要远嫁他乡的消息。
由于是再婚娶妻,夫家又是在晋国楚国边界。林琴柔的太守亲戚只派了几个手下和媒婆驾了两辆马车来到京城,这就算作是接亲了。
赵家的嫁妆早就准备好了,陪嫁很丰厚,林琴柔本来打算将这些嫁妆砍掉一半。嫁给皇亲国戚和嫁给一个区区太守可是两码子事,陪嫁的嫁妆也应该有所差别。但赵家现在没人敢帮,若是她这个堂兄看在自己给他送了个夫人的份上,能够稍微照顾一二,那也值得了。
没有敲锣打鼓锣鼓喧天,也没有八台大轿身骑高猛白马的豪爽青年。有的只是几个穿着劲装的捕快一样打扮的人,还有一个身着绛紫色衣服的媒婆打扮的人,嘴边上有一颗黑色的痣,也不知道是自己点上去的,还是天生就带的。
赵芸芸穿着一身喜服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衣服上的挂坠。虽然她对这场婚事没有什么期待,可这也跟她想象中的古代婚礼不一样啊。
马车很颠簸,摇摇晃晃地比坐车还难受。赵芸芸想念起现代火车来,哪怕是最差的绿皮火车,哪怕是春运,也比坐马车的好啊。
一想到京城离扬郡要走上个把月,赵芸芸胃里就开始泛酸水。她掀开车帘往外瞧着,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赵小姐还没出过远门吧?坐马车就是这样,脑袋啊直发晕。太守大人怕您给累着了,还专门挑的边塞里最好的马,别看这些马现在在拉车,它们平常可是用来打仗的时候给骑兵使唤的!”
媒婆看见赵芸芸没精打采,开始跟她套近乎。虽然这个新娘年轻了些,但嫁进太守家里可也是实打实的正妻,现在跟她将关系处好了,保不准以后遇到什么事儿还得求她在太守耳边吹吹耳旁风呢。
赵芸芸的嘴角动了动,呸,什么最好的马,分明就是老弱病残啊。看看左边的那只,走路耷拉着头,马夫挥了几次鞭子它也没什么反应。再看看右边的,刚出京城就累得气喘吁吁,怎么瞧也不是马中的精英。
赵芸芸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进去,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不能一开始就与这接亲的人做对。不过赵芸芸现在对那个什么太守的印象中多加了一个,“抠。太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