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带着子离从福源楼离开,只觉得全身粘腻腻的,长舒口气。
能好好的走出福源楼,真是她命大。
这次苏小暖也不在乎那几个铜板了,今天还是吴大叔赶的牛车,花了四个铜板,坐着在牛车上苏小暖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靠着子离闭上眼睛。
都说官字门前两张口,今天稍有不慎,恐怕她这条小命就要跟着丢在福源楼里,现在回想起来,还一阵心悸。
牛车慢悠悠的回了村里,苏小暖在牛车上睡了一路,等要进村的时候,这才幽幽的醒过来。
发现自己一直靠在子离身上,他那张脸怎么说……龇牙咧嘴的!
苏小暖拍了他一巴掌,子离憋了一路,肩膀都麻了,突然被拍,如花一般的脸上皱了起来,“媳妇,你干嘛打我啊?”
吴大叔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这小两口在闹,爽朗的笑出声来,“暖丫头!你啥时候跟你表哥成亲的?村里人咋都不知道呢?不过看你有个人疼,今后两个人就好好过日子,刚刚你睡着了,这小伙子可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把你吵醒了,他倒是个疼媳妇的!今后啊,你可有福喽!”
子离知道吴大叔在说他,也不觉得委屈了,跟着猛点头。
苏小暖看着他,心里软糥糥的,嘴里还是不饶人,“你是傻吗?我睡着了,你也不能老老实实被我压着,这下吃苦头了吧?活该!”脸上训诫,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揉搓,别看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耳朵尖却红的滴血。
子离觉得有点委屈,嘴撅起来,小声嘀咕道:“我这是心疼媳妇,怎么还做错了?还想着媳妇会心疼我,回去给我做好吃的的?”
“你在说什么?”子离的声音很小,就像蚊子哼哼,苏小暖离的近,倒是没听到。
两个人进了村,从牛车上下来,往他们的院子里去。
两个人刚到门前,就看到门前的锁被人给撬开了,院子里还有匆忙的脚步声。
不好!遭贼了!
之前屋里的门就被云氏给撞断了,到现在都还没找人过来修,这下好了,这贼进了院子就能直接闯进房间里。
不好!她藏的银子!
苏小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抬起脚直接踹在虚掩的房门上。
“哐当”一声,房门撞在两边的墙上,一阵巨响后,院子里正搬东西的人停下手上的动作。
云氏转头就看到气势汹汹的苏小暖跟子离,妈呀!这个黑猪鬼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才动的手,今天这两个人早早进了镇上,她想着,不到晚上他们不会回来,谁曾想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怪苏小暖回来的快,其实是云氏太贪了,看着她置办了这么多好东西,早就红了眼。
她看哪个都稀罕的要命,恨不得一股脑全变成她的,这才一趟趟的搬出门,没想到最后这趟,被苏小暖撞个正着。
手上的锅掉在地上,偏巧砸在了她的脚上,脚面上的骨头都要砸碎了,一声惨叫响起来。
苏小暖没想着这青天白日的,家里居然还能遭贼,进门看到云氏这张脸,顿时怒火上涌。
“云氏,你居然做贼偷到我头上了?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到处被翻的乱七八糟,看了眼给子离新买的寝衣,苏小暖那张脸,都要红的炸了!
这个老女人,居然连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不放过,要是真被她拿了去,穿到她身上,她估计要隔应死!
云氏做贼心虚,嘴里疼的直哼哼,却也不敢再叫唤,抓起手边的包布就往外跑。
“子离关门,今天我就关起门来打狗。”子离一转眼将房门关紧,云氏人还没冲过来,就一头撞在了苏小暖身上。
苏小暖是谁?她身上的力气可不小,直接揪住云氏两个肩膀,将人掀翻在地上。
那肥硕的身子将她压在地上,刚才摔的狠,云氏的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血扛子,就苏小暖这吨位,一坐上去,险些将她肚子里刚塞下去的饭给压出来。
眼瞅着苏小暖这狰狞的脸,云氏回想起上次被打的情形,心里一个哆嗦。
“你,你敢打我?我,我可是你大伯娘!”
以前苏小暖就傻,只要她大声呵斥一声,她都吓的缩在墙角里,这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可她向来知道这丫头的力气不小,当初院子里的磨盘掉在地上,三个壮汉都没抬起来,她轻松的就搬回去,要不是她有这把子力气,村口那个老鳏夫还是愿意娶她进门的。
娶她回去,夫纲难震!
云氏胡思乱想着,苏小暖的衣袖已经撸到手肘处,猛然一巴掌扇在云氏左脸上。
“死,死肥婆,黑,黑猪鬼……你敢打我!”
又一巴掌打在右脸上,苏小暖看着点头,不错,这样看对称了!
“我,我是你大伯娘……你竟然敢打我!”
“你个黑猪鬼,死肥婆,下贱东西……”
又一巴掌狠狠打下来。
“你还敢骂我?”
“我,我是你……”
“不好使,我都被老苏家逐出家门了,哪里来的伯娘?今日我打的是偷东西的贼。”苏小暖毫不客气又是一巴掌。
云氏见苏小暖油盐不进,搬出啥都不好使,只觉得一张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我不敢了,饶命吧,饶命……”
一叠声的求饶声从云氏嘴里冒出来,最后断断续续的接不上了,苏小暖这才从她身上起来。
云氏一口气喘上来,向旁边吐了一口血水,里面还夹着两颗大黄牙。
“你还敢不敢上门来偷东西了?”苏小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云氏的脸被打了十几个耳刮子,脸都肿成了猪头,嘴角还挂着血水,挺凄惨的。
“呜呜……不敢蔫……”两颗门牙掉了,说话都漏风,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往门边爬。
她真是怕了,这个苏小暖简直就是要杀人。
望着云氏这凄惨的样子,苏小暖半点都没有同情,声音冷幽幽的,目露凶光,道:
“谁准许你走了?”
云氏的身子被定住,全身抖的像筛糠,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