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之中,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的叮呤当啷的雌性突然发出声贝很高的尖叫声,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差点就去见大日如来。
“少爷,醒了,快告诉老爷夫人,二少爷醒了醒了!!!”
随着水盆落地,水花四溅,和很多雌性的脚步声和尖叫声,还没习惯做人的僵尸感觉耳朵压力山大。
正在想,要不要随手掐死一两个来警告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的时候,一个略显急促笨拙的步声响起。
“哎呀,我的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他觉得自己刚刚恢复健全功能的心脏差点重新回到僵尸状态。
不对,僵尸心脏不跳也能活,人这玩意,心脏不跳就挂了。
真脆弱,我们僵尸每个零件少了都还能活蹦乱跳,脆弱的人类就不成。
他继续在心里嘀咕,满心怀念曾经的时光。
一个年长的雌性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然后把他的脑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胸脯上,使劲的揉搓,然后开始大声嗷嚎。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刺耳的声音让他的心脏一拧,耳朵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吵死了!
他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老雌性,但是莫名的,他没有动手,因为这具身体似乎保留了这个老雌性不少记忆,他们似乎很有感情,更重要的是,这个老雌性是一个母亲。
母亲这个词汇,在所有的生物里都是一个伟大的字眼,她们繁衍了物种,为生物的多样性发挥了巨大的贡献。
虽然僵尸这种生物是没有母亲的,但是僵尸们尊重这类种族。
这个时候跟在老雌性的旁边的一位年纪更大些的雄性走了出来,他提着一个盒子,他闻到似乎是一些很熟悉的草。
受伤用的,安神用的……还挺全的。
他一下子对这个年长的雄性好感大增,因为这个年长的雄性身上有着自己部落大长老的感觉,大长老也总是拿着一些花花草草给他们涂抹,还帮着别的生物,有的时候也会帮人类,不过通常人类一见到他们的真身就被吓死了。
这个年长的人类,皮已经很松弛了,嗯,似乎生命力已经渐渐消退,精神力还不错,但是身体各个器官已经衰竭,要是他也可以成为僵尸就好了。
他真诚的希望僵尸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回禀夫人,二少爷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只需要老夫开点安神的方子静养便可。”
年长雄性的话她都听懂了,但是合在一起却一句话都没弄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僵尸常年不思考脑子已经僵化了,某只僵尸试图运行自己几十年不运作的大脑,却发现里面除了有原主人那些自己看不懂的记忆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
不对,还有一点,他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那些记忆力一个长得和本体很像的女人,叫本体思诗。
本体叫蒋文,字思诗,到底“字”是个什么他不懂,但是蒋死尸他很喜欢,这名字好,贴切。
这是僵尸唯一满意本体的地方了,名字不错。
正在消化这个信息的某僵尸,听到差点将自己捂死在一片“波涛胸涌”的那个雌性也就是本体的母亲说:
“辛苦林大夫了……春喜,还不赶紧拿笔墨伺候。”
僵尸诧异了,这个雌性情绪波动好大啊,面对那个与本体年龄相仿的小雌性情绪指数为负,而面对年长的雄性,情绪却是正,这个正负变化就在一瞬间,真是让常年一个表情一个情绪的僵尸望尘莫及。
年长雄性拿着一根带毛的短棍子,记忆中本体管这玩意叫做毛笔,在一张很薄很白的片状物上划拉了几笔,然后将片状物交给小雌性。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又是一个高分贝的人类,没有消化成何体统的意思,一个更为高亢的声音响起。
新来的人类,蒋思诗几乎是立刻闻到他和旁边这个雌性类有着交-配关系,和本体有着血缘关系,应该就是记忆力那个叫做爹的玩意。
他有些不屑,人类的胆子就已经很小了,本体的胆子似乎还低于人类的平均水平,竟然看到同类也会吓得胆颤心惊。
“你醒了,念你少不经事,又大病初愈,这次的事情就不给你计较了,我们蒋家树大招风,本来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经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身为男儿竟然如此不争气,为父要你何用,你看看你兄长和幼弟,哪个不比你强百倍,你这个孽畜,若不是看在你娘和兄长求情的份上,老夫非要家法伺候。”
那个板着脸,比自己这个真僵尸更像是僵尸的雄性甩下一句话就挺着肚子走掉了,空气中似乎还有他丢下的一声“哼”声的回音。
少不经事,大病初愈,树大招风,眼中钉肉中刺……
一连串的词汇砸下来,他眼珠子都呈蚊香状了,哪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懂啊,他想让那个雄性解释一下,但是那人已经走远了。
他在心里嗷嚎,可是嘴巴却懒得张开。
却听耳边又是一阵超音波,高分贝的嗷嚎声——
“我的儿,我苦命的儿,你怎么那么想不开,你怎么命这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