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张景初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知道丝罗瓶这种邪物对金蚕大补。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会让金蚕蛊一下子变成大人。
“我知道, 没关系的。”吴筠毕竟不是第一回经历这种事情了,而且这大半年来金蚕真的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他的心脏承受能力,所以就算是这回金蚕长大的幅度实在是太大, 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他也照样可以淡然处之。
然后张景初却是没有吴筠的这份淡定, 所以在看到吴筠抱着金蚕离开后,面对着客厅里剩下的另一个似乎怒气不少的主人, 张景初禁不住再度缩了缩肩膀, 喃喃的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有意的。”顼恨恨的瞪着这个可恨的道士,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看他不顺眼了, “哼, 故意带着一份礼物上门,故意把礼物给金蚕, 故意让他长大, 故意……”说到这里,不知父母何在的小龙禁不住悲从中来,“你们都欺负我!呜——”
“不不——”张景初手慌脚乱,想要张开双手抱住看着很伤心的小家伙可是又不敢,“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我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只见过金蚕一个小孩。我于是以为这里只有金蚕,所以我来的时候就只准备了一份礼物。我以前没有见过你,要是我见过你的话, 我一定会给你准备礼物的。下次再准备好不好?”
小龙抽了抽红红的鼻子,“我们见过面的。”
“见过面?可是我不记得啊。”
“见过!就在这里,上次你来的时候!”顼不满的点出事实。哼,有些人就喜欢抵赖,总是要你把证据摊到他鼻子下他才肯认账。
“上次……”张景初皱起了眉毛,陷入苦苦的回忆之中。突然,上次对话时候秦袖子里的那条会说话的蛇晃过眼前,张景初恍然大悟,“喔,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那个小蛇精,我说的对不对?”
蛇精?
“……”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蛇精?老子哪里像蛇了?你才是蛇精!你全家都是蛇精!你祖宗八代都是蛇精!”
居然说他是蛇精,真是是可忍叔(孰)不可忍!
顼小小的胸膛气呼呼的一起一伏着,恶狠狠的瞪着被自己骂却毫无反应——其实是反应不过来——的张景初,胸中怨气实在难解,想起自己刚学没多久的英语,于是又操着他目前仅能说的半调子外语重新骂了一遍:“you are snake! you 全家 are snake! you 祖宗八代 are snake!”
张景初傻愣愣的道:“you 的名词所有格是your。那个,你后面两个的you应该用your的。还有,后面的两个snake应该用复数:snakes。”
回应他的是一股兜头冲来的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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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惹恼了小龙,张景初走的时候几乎没签下卖身契。最后还是吴筠发话,小龙才高抬贵爪让他走人。
也因为这样,张景初最后关于结识秦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反倒是赌咒发誓的给小龙许下了一大堆东西,保证xx日前一定送到。
等出了门,他才恍然发觉,自己保证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无法在约定的日期以前弄到。看来唯一的办法,回师门搬运了。
不提张景初那边出了门就打电话订机票的事情,吴筠这边小小的教训了一下小龙的任性,转头却开始为睡觉的事情发愁。
以前还罢了,无论是金蚕还是顼能谁的地盘都不多,而且现在是冬天,睡觉的时候挤点儿也没什么。可是现在金蚕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挠着头皮转了两圈,最后吴筠把金蚕挪到了小房间的小床上,小小的单人床睡现在的金蚕正好。至于顼,“我要和吴筠睡!金蚕会把我踢下床的。”
看了看那小床,吴筠收回了准备独霸一张床的想法,“好吧。”
“嗯——”顼回答的尾音都是往上飘的,乐滋滋的变成原型在卫生间里的水桶中打了个滚,然后就乐颠颠的铺床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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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宽!”
平常都是三个人睡着的,突然间少了一个,吴筠忍不住摊开手脚享受的□□起来。好久没有在床上这么自在的伸手展脚了。
“嗯嗯,好舒服!”顼纯粹是因为没了金蚕而感觉到舒服。
“要是床再大些就更舒服了。”其实吴筠真正想说的是“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就更舒服了。”
“没关系啊,床没法变大,少一个人也是一样的啊。”顼快活的在床上翻了几个滚,“吴筠,以后就我们两个睡吧,再也不要金蚕了。”
“呃,再说吧。”这个话茬吴筠可不敢接。
“哼!偏心鬼!”
吴筠默不作声。
对于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反驳的立场。“睡觉吧,不早了。”
“哼!”小龙不快的冷哼一声,身子却自发的朝着吴筠拱去。
吴筠习惯了小龙的口是心非,也不说话,只是把小龙捞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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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金蚕一夜之间长大的这件事,,吴筠从第二天起就开始积极寻找房子。
这些日子虽然没有工作,但吴筠毕竟不是习惯坐吃山空的人,投了一小笔钱到股市里,凭着几分运气几分操作,倒也小小的积累了一笔钱,总算从刚辞工作时候那种朝不保夕的心理状态中解脱出来。
而这些钱便是他找房子的资本。
当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好的房子也不是一天就能找到的,尤其是吴筠还要找那种又好又便宜的房子,更是难上加难。吴筠也只能慢慢找了。
只希望,能再有一个闹鬼的房子送到他面前。
金蚕在第二天醒来之后很快就适应了他现在的身高。每天没事的时候就乐不可支的搂着小小顼抛来做玩,气得顼哇哇大叫,于是每天吴筠的房子里终是热闹非凡。
然而,更多的时候,金蚕还是喜欢靠在吴筠身边,或者趴在他的身上,软若无骨的用自己的身体把吴筠缠起来。
对此吴筠很不适应。如果是三岁的金蚕也就罢了,随便他怎么玩都无所谓。可是现在的金蚕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少年,而他这久旷的身体,实在经不起如此诱惑。
虽然金蚕本人并没有那个自觉,可就是这样才叫吴筠更加头疼。
他可不想背上猥|亵未成年人的罪名,虽然对方从的年纪来看已经属于老头子了。
于是,吴筠只能尽量的躲着金蚕,坐着的时候跷二郎腿,站着的时候双臂抱胸前,走路的时候坚决在手里拿个东西,总之就是不给金蚕纠缠自己的机会。而实在躲不过了,他就拉着金蚕大讲特讲社交礼仪。
吴筠做的这么明显,金蚕要再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
“吴筠,你决定不喜欢我了吗?”金蚕终于趁着某天吃晚饭的时候抓住吴筠了。
“怎么会,我说了会永远喜欢金蚕的。”
“可是你现在不喜欢我了?”金蚕板着手指举证,“晚上睡觉不和我睡了,白天吃饭不和我吃了,出门不准我陪了,玩游戏的时候不准我看了,就连,就连股票,都不让我看着买了!”最后一句怨气尤其之大。
“呃,”其实吴筠也舍不得金蚕这个活财神,但是,“金蚕,你已经长大了,大人要开始学着独立。我这都是为你好。”
“我不要独立,我只要吴筠。”
吴筠不得不承认,在听到金蚕那清朗的少年嗓音的时候,他的心荡漾了一下,不,是很多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反正金蚕什么也不知道,不如就把他拉进来算了。反正怎样不是过一辈子!
不过,这样做太不道德,诱拐,就算对方根本就不是人,诱拐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家伙,也太违背他一贯的道德原则了。虽然自从确认了自己的gay的身份后,他的道德原则就不多了。但是正因为如此,那不多的道德原则才更需要小心呵护。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吴筠伸出手摩挲着金蚕的头顶。与他随身变幻而成的v褐古装不同,金蚕幻化的少年头发却是短短的,刚刚盖住额头的微卷短发看着却十分可爱,手心里的感觉也意外的好。
摸着这样柔软的发丝,吴筠的心也禁不住随着那柔软的触感柔软下来。突然间不想撒谎骗人了,“金蚕,是我的错。我现在有些想不开。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切就好了。你就等等,好不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金蚕从后面抱住吴筠的脖子把下巴放在吴筠头顶上。
吴筠心不在焉的拖着鼠标,“等到我们找好了房子搬出去了为止。”
“那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