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月寒问了问名刀那余思瑕的情况。
名刀说余思瑕被人送回太守府之后就被关进了她自己的院子里,太守听说她得罪了老国公的外孙女,气得差点将她绑起来鞭打,后来还是旁人劝了又劝他才罢休。
听了这话,李月寒不由得有几分警惕。
“这么说,太守是打算为我出气?”李月寒下意识的说道。
“他?”一旁看账簿的孟祁焕听了这话顿时醋上心头:“他敢,我弄他!”
“你别这样,”李月寒顿时笑了起来:“我是说,他是不是在故意挑起余思瑕和我们的矛盾。你看啊,一般人就算是在外头犯了错,回家之后丈夫也未必就一定会大发雷霆,想的更多的应当是如何补救。但是这太守只顾着跟余思瑕生气,却提都没提上门道歉的话,无疑就是让余思瑕更恼恨于我了。”
听了这话,孟祁焕把账簿一合,黑着脸吹灭了灯,一把将李月寒从躺椅上抱了起来,径自上了床。
“你干嘛!”李月寒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睡觉!”孟祁焕说着,将李月寒的腰紧紧的搂在怀里。
李月寒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啊,突然之间怎么就生气了。”
“没有生气。”孟祁焕硬邦邦的说道。
李月寒顿了顿:“你没生气的话就先松开我,我上不来气了。”
“不。”孟祁焕说着,把脸埋进了李月寒的头发里。
李月寒万分无奈:“你不怕把自己憋坏吗。”
男人没有回答。
李月寒只好又道:“你放心吧,没有人欺负得了我。我刚刚跟你那么说,是想着明天去一趟太守府的。”
“干嘛去!”孟祁焕马上复活,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意。
“太守不是想激化我和余思瑕之间的矛盾嘛,我可不能让他如愿以偿。”李月寒说着,趁着孟祁焕手一松的功夫,滚到了床的另一侧:“我要转移一下矛盾,余思瑕就是个泼妇,我不想跟泼妇玩儿。”
说着,李月寒一把抱过枕头。
孟祁焕还想把李月寒搂过来,但是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枕头,顿时气了:“撒手,睡觉了!”
“太热了,你离我远一点呗。”李月寒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
孟祁焕夜视能力很好,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幕……
也就是这一瞬间,孟祁焕只觉得邪火翻涌,支起身子就覆了上去……
翌日一早,孟祁焕就起床跟余泽方去铺子里了。他昨天晚上光顾着生气了,账簿没有看完,早晨天不亮就爬起来忙把账簿对完了,连早饭都只匆匆对付了一口就出了门。
李月寒的早饭是带着两个孩子,和方芷兰一起,陪着老国公和二老爷吃的。
老国公喜欢热闹,李月寒也愿意让老人家身边热热闹闹的。
吃过早饭,李月寒提起来想去一趟太守府的事情。
二老爷顿时就拒绝了:“月寒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表姨母的病发作起来很是吓人,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等过阵子她情况稳定了,我让她亲自来向你道歉。”
“二外公言重了,表姨母到底是我的长辈,哪里有长辈向晚辈道歉的道理。”李月寒姿态端方道:“我是想着,表姨母她此番旧病复发,皆是因为把我当成了娘亲的缘故。恰好谷神医暂时也不打算离开宁泗城,我想着和谷神医一同去看看表姨母。”
李月寒的理由找得很充分,二老爷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一旁的老国公听了李月寒的话也是点了点头:“月寒说得对,冰书一直是瑕儿的心病,乍然看到月寒,瑕儿才会旧病复发,于情于理,月寒都得去探望一下。更何况瑕儿是月寒的长辈,谷神医的医术也是国都有口皆碑的,让他给瑕儿看诊,我倒是放心许多。”
听老国公都这么说了,二老爷也不好再反对,只讪讪的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让彦儿陪你一同去吧,太守府那边乱,二外公怕你过去受委屈。”
“不会的二外公,这几日新彦弟弟都在做文章,就不耽搁他的时间了。反正太守府也不远,我吃了饭过去,大概午时左右也能回来了。”李月寒笑眯眯的推辞。
余新彦最近一直借口说自己在做文章,所以经常闭门不出。这会儿正好让李月寒找到了借口,说什么也不会让余新彦跟着去。
他要是去了,李月寒这出戏能不能唱得起来还得另说呢……
所有的出口都被堵住了,二老爷显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李月寒仿佛没有察觉一样,吃过早饭后,把两个孩子留在方芷兰和老国公的身边,带着玉妆收拾了不少贵重礼品,大大方方的坐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去了太守府。
听闻是国公府来人,门房马上去回禀了张太守。
听说是国公府那个在乡下长大的表小姐上门,张太守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她来做什么?”
“国公府小姐说,她是来探望夫人的,还带了一个大夫,说是给夫人看病来的。”门房低着头小心回答。
“带礼物了吗?”张太守撇着嘴角这么问道,心里却是不抱希望的。毕竟只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还能带什么贵重礼物不成。就算是国公府有,那也必然不可能轻易的给她啊!
“带了带了,奴才看那马车华贵,国公府小姐下车的时候,奴才瞥了一眼,车上是有不少东西的!”门房深知自家老爷贪财好色的性格,赶紧补充说道。
一听车上带了不少东西,张太守立马眼前一亮,随即眼珠子转了转后,又问:“那国公府小姐,长相如何?”
“奴才想着是贵人,不敢仔细看,一直低着头呢。但是听那声音婉转,身量倒是娇软柔弱,想来长得不错!”门房赶紧说道。
听了这话,张太守顿时搓起了手道:“赶紧的,把人迎进来。张生,去给本大人把前几天新作的袍子拿来,本大人要换新衣见客!”
张生是太守府的家生奴,一听这话就马上下去准备去了。门房也退下,出去把李月寒和玉妆迎进太守府,在正厅等着。
张太守换了一身新衣裳之后,一脸喜气的来到了正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