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花的死,在李月寒发现她逃出地牢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了。
让人把尸体抬过来,送进地牢的时候,李月寒特意让玉妆把孟时逸带在身边,绝对不要让他再进地牢。
毕竟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会给孩子年幼的心灵留下巨大的阴影。
地牢最深处,烛火亮起的时候,一牢房的南疆十二峒人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戒。
“你要做什么!别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怒吼,带着南疆特色口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南疆人。
“我们已经被你关这么久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们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还把我们的大峒主害死了,你还想怎么样!南疆已经被你毁了!”另一个男人带着怒意和哭腔,声音微微颤抖。
李月寒平静的站在牢房门口冷眼旁观,似乎他们此时的演出并没有打动她一般。
见到她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狠狠的扑到牢房栅栏上,恶鬼一般伸出手,企图抓住李月寒,把她抓到自己的身边来,分而食之。
可惜他刚扑过来,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狠狠击中,整个人腾空而起,径自砸向牢房里面的墙。
轰隆一声,男人落地。
其余人纷纷扑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而李月寒,依旧站在原地,半寸都没有挪动。
“准备杀了我们了是吗!”有人语气凄楚的问道。
“也对,你位高权重,想悄无声息的杀了我们,简直易如反掌!”见李月寒始终不说话,那人自顾自的演了起来。
“还跟这个蛇蝎女人有什么好说的!她就是妖女!刚刚没人看到她怎么出手的!老六都被掀飞了!东翰国了不得啊,把一个妖女供为神明,简直可笑至极!”
“难怪大峒主让我们小心这个女人,原来是这样!”
“可惜……可惜大峒主也死了……”
听到这里,李月寒倒是缓缓开口了:“是吗?他既然已经死了,一定不介意我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吧。”
说完,不等里面的人有反应,李月寒抬手。
牢房的门锁诡异的断成两截,跟在李月寒身后的地牢守卫们见状,纷纷咽了口口水。
他们家王妃……好像真的诡异的……
“进去把大峒主朱武的尸体搬出来。”李月寒冷冷的下了命令。
没人敢不听,但是十二峒的人却疯了一样,根本不让人靠近。
他们的蛊术被李月寒压得死死的,根本使不出来,所以只能依靠自身的蛮力和地牢守卫们对抗。
可惜他们被关了半年之久,身体早就虚弱不堪,怎么会是地牢守卫的对手。
很快,大峒主就被地牢守卫们搬到牢房外面,而牢房的门又被重新关上,守卫手脚麻利的换上了新锁,把十二峒其余人都锁进了牢房里。
把大峒主平放在地上,李月寒抬了抬手,王荷花的尸体被搬了过来,和大峒主并排放着。
十二峒的人出不来,只能在牢房里对李月寒破口大骂,甚至不惜告诉李月寒,他们体内有命蛊,一旦有人动了尸体,命蛊就会化身绝命蛊,让那个对尸身不敬的人当场毙命。
“多谢你们的提醒。”李月寒回头看了一眼牢房里的人,淡淡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吗?”
话音落,李月寒迅速从守卫的腰间拔出大刀,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大峒主的一条胳膊被砍了下来:“你们以为,我为什么把你们和朱武关在一起?”
大峒主另一只手的手掌被剁了下来。
“你们以为,利用王荷花就能让你们的大峒主顺利假死逃生吗?”
大峒主的手肘被切断。
“王荷花做错了什么,先被你们利用,又要被你们当成假死遁逃的工具!”
大峒主的另一条胳膊从肩膀上齐齐砍掉。
与此同时,已经毙命的王荷花深吸一口气,突然瞪大了眼睛,蜷着身子呛咳不止,仿佛随时又要死过去一样。
周围的人见到死人突然这样,都吓得脸色煞白。
只有李月寒,她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还上前一把薅住了王荷花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现在,我应该叫你大峒主,还是叫你南疆少主?”
闻此言,十二峒的人都闭上了嘴,仿佛哑了一样,纷纷噤声。
王荷花瞪着李月寒,喉咙间发出“嗬嗬”之声,浑身关节不自然的扭动着,场面十分骇人。
“哼,无用的东西。”李月寒一把将人松开,随后取下腰间的银瓢,万物生不要钱一样浇在王荷花的身上,只见她浑身上下冒起了阵阵烟雾,仿佛那灵液能将她灼烧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王荷花仿佛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尖叫出声。
只不过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地牢守卫们都懵了。
这……这女人怎么会发出男人一样的声音?
听到她出声,李月寒收回了银瓢,道:“南疆少主?”
“祁王妃……果然……好心计!”穿着王荷花皮囊的南疆少主这般说道,而后抬起头,目光阴狠的看着李月寒:“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太过心急。”李月寒看着南疆少主:“王荷花被我圈禁在城外的庄子上,如果她擅自逃跑,必然会第一时间被报到本王妃这里。”
“你为了从庄子里出来,不惜给柳志远下了情蛊,蛊惑他收买了庄子上的人,把你接回城内,这本身就不正常。”
这会儿,李月寒却极有耐心了起来。
“就算你知道情蛊,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假死!”南疆少主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语气却依旧阴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王荷花!”
“王荷花没胆子跟本王妃作对,”李月寒淡淡道:“她是一个母亲,至少会为她的儿子多想几分。”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关进来!”
“不把你关起来,大峒主怎么会深入虎穴呢?”李月寒神色平静:“毕竟你们伤了我女儿,不把你们一网打尽,我不就太差劲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