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月寒并没有完全昏迷,只不过到底是被怄出了一口血,她身上也乏力,索性就一直靠在孟祁焕的怀里,闭着眼睛假装昏睡过去了。
赶马车的是孟祁焕手下的人,此时正把马车赶得飞快。一回到将军府上,孟祁焕就匆匆忙忙却又小心翼翼的把李月寒抱下马车,顾不上手下人的惊呼声就往内院走去。
回到了主院,孟祁焕吩咐手下人赶紧去国医堂找谷大夫,然后就关上了房门,二话不说找出了碧玉章,从碧玉章内取了灵泉,喂李月寒喝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灵泉对李月寒会不会有用,但是孟祁焕却也知道,灵泉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孟祁焕离开碧玉章的时间太久,不能做到像以前一样和碧玉章心意相通,所以此次取灵泉,他是整个人都进到了空间里的,自然也见到了沐川和灵犀兄妹俩。
只不过他心里惦记着李月寒,只匆匆和兄妹俩打了个照面,取了灵泉就走了,留下沐川和灵犀面面相觑。
“哥哥,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久了。”灵犀因为自小身上就带着毒,所以一直以来脸色都有几分苍白。只不过住在灵泉空间里的这段时间,许是日日受到灵泉气息的滋养,她的小脸儿也多了几分血色。
“怕是外面发生了一些变故,婶婶也是无奈才把我们送到空间里的。”沐川比灵犀淡定许多:“你要是觉得烦闷了,哥哥就送你出去。”
“不去,”灵犀摇了摇头,抱住了沐川的胳膊:“哥哥在哪里灵犀就在哪里,灵犀要跟哥哥在一起,婶婶不会有事,刚刚叔叔不是也说了,婶婶好好儿的,婶婶肚子里的弟弟也好好儿的。”
“那我们就不出去,也不想外面的事。”沐川耐心的哄着灵犀。
到底灵犀只不过四岁,说破天了也就是个小姑娘,再加上又是自己的亲妹妹,沐川哄起来很顺手。
灵泉空间里的这片安全的地方是李月寒开辟说来的,起了一座屋子,里面塞满了食物和各种生活所需的物品,用李月寒的话来说,这里就是灵泉空间的安全屋,他们兄妹俩住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本来灵犀是不能长时间呆在灵泉空间里的,但是因为李月寒和碧玉章的联系愈发紧密,已经完全能化解灵泉空间对灵犀的排斥,所以灵犀就算是在这里长大也无妨。
沐川哄了好一会儿,灵犀总算是睡了过去。他喊来大白,让大白守着灵犀之后,自己则意念一动,离开了灵泉空间。
一出来,沐川就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
屋子里除了叔叔和婶婶,还有一个陌生人在。
不同的是,婶婶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叔叔和那个陌生人正瞪着眼睛看着凭空出现坐在榻上的沐川。
“叔叔。”沐川有些窘迫,轻咳两声后开口打了个招呼。
“嗯。”孟祁焕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谷大夫。
谷大夫一愣,立刻闭上眼睛摇头晃脑:“今儿出门酒喝多了,做起梦来也没了个章法,怎地就有凭空出现的小子,幻觉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趁着这个空档,沐川从榻上灵活的溜走,随便找了个地方暂时藏了起来。
孟祁焕接上了谷大夫的话头:“你一个大夫,出诊前喝这么多酒做什么!你喝了这么多酒还能医好我夫人吗!”
“哦哟,这可不能乱讲的,老夫对自己的医术可是很有信心的。你夫人明明是被你气得郁结于心,你反过来怪我,怎么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的啦!”
谷大夫捻着一口怪了吧唧的口音,听在外人的耳朵里,倒是有几分酒醉的样子。
加上谷大夫好酒这件事在国都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就算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也不会有什么疑惑。
之间谷大夫一边跟孟祁焕拌嘴,一边手脚利索的在李月寒的胳膊上扎了几针。
说来也奇怪,几针下去,李月寒就觉得原本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没了,原来因为憋气的缘故,肚子或多或少有点难受,眼下这种感觉也没了。
深吸一口气,李月寒睁开了双眼。
“月寒,你感觉怎么样?”孟祁焕见李月寒睁开了眼睛,赶紧握住了她的手,一脸的关切:“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出来,谷大夫医术很好,他会尽全力为你调理身体的。”
看到孟祁焕眼中的关切,李月寒不由得一阵心酸:“你别在我面前晃,我的身体自然不会不舒服。”
孟祁焕知道李月寒是在说气话,但是还是免不得一阵难受:“月寒,你就别赌气了,伤的是你的身子,我心里也难受。”
李月寒一把将手从孟祁焕的手中拿走,冷冷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青梅竹马吧,放心,我给你生了孩子我就走,绝对不耽误你们俩的好事情。”
“……”孟祁焕知道这时候不是跟李月寒闹脾气的时候,只能叹了口气,由着她的性子去了。
谷大夫看着这对小夫妻闹别扭,倒也觉得有趣,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对李月寒开口了:“夫人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没道理把自己的男人往外头推去。再说了,什么青梅竹马不青梅竹马的,要我说啊,青梅都先不要脸了,竹马也没必要念什么旧情。夫人这身子还是得自己上点心,你怀的可是双生子,要是一直郁结于心,只怕孩子要活不下来哦~”
说完,谷大夫就背着自己的药箱,摇头晃脑的起身。
李月寒和孟祁焕皆是被谷大夫的话给惊到了。
双生子?
双胞胎?
她肚子里的是双胞胎?
“对了,孟将军,有孕之人心气不稳,你得多哄着疼着,别让你家夫人又看到你跟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唉,老夫也不想掺和你们俩夫妻的事情,左右孩子是你们俩的,夫人的身子要是被气出个好歹,你也不疼不痒。罢了罢了,权当老夫没说过前头的话吧。走咯!”
谷大夫说完,大喇喇的推开门走了,留下孟祁焕坐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