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还没来?”太子殿下第数不清多少次去问身边伺候的人。得到还没有到的回复,脸色越发冰冷。
“明庭,昨日孤酒醉后发生了何事?”方启晗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宿醉后的难受加上久等不到苏可夏的生气,让太子殿下变得十分暴躁。
“回主子,您酒醉后掌门离开,苏姑娘赶到将您带回。”明庭显然十分了解他家主子的想法,“中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算了,把这些膳食撤下去吧。”方启晗看着满桌的美食,心中烦闷。
他很了解苏可夏,她一直都是按时入眠,早睡早起的,难道这次是因为刚刚与袁家二公子互通心意,过于兴奋才无法入眠。
莫非是因为袁正明的告白,让她发现,她对自己只是一时迷恋,真正喜欢的人是袁正明,所以打算来向自己说明心意?完全遗忘昨日酒醉之后记忆的太子殿下,心中在不断猜测。
他在想,若是苏可夏真是因为这个原因特来向自己说明的,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于是,当苏可夏随着侍女芸娘来到餐室时,看到太子殿下神色冰冷的脸,猛的吓了一大跳。“殿下,您怎么了?”
“孤无事,”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应对的太子殿下,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此语气显得格外冷硬,也格外地不客气。
“倒是你,为何来的如此晚?早上的膳食时间早已经过了,孤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两个时辰。”
大启的早膳时间是在辰时初至辰时末这整整一个时辰,也就是早上六点到八点这两个小时。
太子殿下平日里一般都在辰时初用膳完毕,即使有苏可夏在府中做客,太子殿下为了迁就她,一般也只是将早膳从辰时初挪到辰时三刻。
像今日这种早膳迟了整整两个时辰,甚至导致太子殿下无法用早膳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抱歉,太子殿下,”苏可夏虚心道歉,“也不知道为何,我今日起得有些迟,连累太子殿下用膳了。”
“知道就好,”太子殿下的语气硬邦邦的,“到底是为何起晚,是不是因为袁家二公子?”
“殿下!”苏可夏十分震惊,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经历了昨晚那件对他而言十分美好之事后,太子殿下的态度为何还没平日里对自己来的好。“您这是怎么了?”
“孤说了,无事。”太子殿下很是生气,只是触及到苏可夏有些迷茫的眼神时,神色稍缓,“明庭,派人备车,去开璱酒楼。”
“是,主子。”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明庭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看了看神色冰冷的太子殿下,又看了看满脸迷茫的苏可夏,在心中摇了摇头。
看来太子殿下是误会了什么。若是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告诉他家主子,昨日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主子,车马已经备好。”过了一会儿,明庭走了进来,向太子殿下禀报,又看了看满脸迟疑的苏可夏,“苏姑娘你呢,你准备去做什么?”
“我还在想,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知道明庭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苏可夏感激地冲他笑了笑,“多谢明庭大哥关心。”
“做什么,随孤一同去开璱酒楼用早膳。”锐利的浅淡眸子对上苏可夏,仿佛冰面回春,瞬间融化,然而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渐渐变得冷历。
“你如今还未有差事,去哪里上差都不合适。倒不如先呆在太子府休息几日,孤最近有些忙,待过几日有空闲后,再来给你重新安排差事。”
在感情的事情上,太子殿下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人,因此才不会给苏可夏和袁家小子在一起的机会。
要安排也是要把苏可下安排在太子府做差,不,太子府也在宫外,即使再如何严加防范,也无法阻止袁正明和苏可夏有可能存在的私会。
因此,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还是把苏可下送进宫中东宫,那里是他的地盘,没人敢惹。
当然,这是在苏可夏不喜欢袁正明的情况下,若是她真的喜欢袁正明,他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命人将二人打发得远远的,自身的性格和身为太子的尊严让他无法成为插足他人感情之人。
“是,殿下。”苏可夏有些委屈,自与太子殿下重逢以来,她何曾在太子殿下这边受过如此委屈。
但她还不死心,她想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会变成这样,“殿下,您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昨晚发生了什么?”方启晗眯了眯眼,仔细回忆自己昨晚的经历,但再怎么想,他也只能回忆到自己到达清风楼借酒浇愁,师父到来陪了自己一会儿,后来又说了一些他没听清的话,便匆匆离开。再之后的事情,他便再记不清楚了。
他知道自己醉酒之后,总是会发生一些意外,早上起来时还在诧异,为何这次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现在倒是明白了,这一次的意外以往倒是也发生过一次,酒后失忆。
不知道方启晗心中所想,苏可夏脸色瞬间苍白,太子殿下这是不打算负责了?既然他不把它当回事,那么我也不自作多情,就当作被狗咬了吧。“无事,什么事也没发生。”
“去开璱酒楼,孤已让人重新备好早膳。”不管发生什么,总不能让苏可夏饿着肚子去解决,这样对身体不好。有什么事,还是等他们用完早膳再说吧。
因为刚刚的尴尬气氛,马车上两人相顾无言,太子殿下闭目浅憩,突然眼前一花,仿佛有无数画面自自己脑海深处翻涌而出。
“狗蛋,你在这里干什么?”
“狗蛋,别磨蹭了,走快些。”
“狗蛋……”“狗蛋……”
狗蛋是谁?是我。我是谁?我是大启太子殿下方启晗。恢复了所有记忆的太子殿下终于确定,从最开始的狗蛋,到如今的方启晗,自始至终,苏可夏喜欢的人只有他一个,再没有其他。
这一点,从她发间一直戴着未曾取下的“蝶恋花”便能看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