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洛青衣也不藏着了,大大方方的说道。
喜儿没想到她被发现了,赶紧擦掉眼泪,匆匆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公主。”
洛青衣看着喜儿的眼睛,明明就是刚刚哭过的。她便开口问道:“方才我与二皇子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没……没有。”喜儿慌张的解释道。
“直说无妨,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的母亲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因我而死,这份情我会永远记得。你虽伺候我,可我从未真正拿你当下人。”洛青衣道。
她抬起头看着喜儿道:“今日你当与我谈心,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喜儿听着这话的意思,想来大概是看出什么来了。公主向来是个聪明的人,自认为隐藏的很好了,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坐吧。”洛青衣看着喜儿道。
喜儿平静的坐着,可是没一会儿,她忽然间就哭起来了。
一边哭一边擦眼泪道:“公主……我……”
“你喜欢他,是吗?”洛青衣知道她难以启齿,便开门见山了。
喜儿一脸惊恐道:“公主,奴婢对二皇子从未有非份之想。奴婢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他得如此辛苦,如今还要接受他并不想要的东西,就这样过一生。他那样的性子,如何承受得了……”
“今日看着他的模样,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到……日后他成婚了,皇上真的放我们出宫,大概日后都不会再轻易相见。最后一点念想都被切断,这对他来说真的太残忍,让人难以承受!”
洛青衣轻轻叹息道:“是啊,的确有些残忍,可这都是命不是?”
作为好朋友,她也不忍心看他如此,可他能怎么办?
“也许,待到他成婚以后。我们离开皇宫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他也许就学会欣然接受这一切了。”洛青衣淡淡道。
喜儿哭着道:“二皇子对您那般痴情,这一段情又是爱而不得,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苦,这种心伤,我想应该是很难愈合的。若是他好不了,就这样痛苦一辈子,只怕将来老了更是受折磨。”
“还有,他根本不喜欢九公主,若是强行娶了她。整日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想想这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喜儿哭道。
洛青衣道:“可我们能怎么办呢?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我对他的情份就真的只是好朋友。我若不能与他相守,我又怎能害他,阻断他的前程,误他的终身。将来他若是后悔了,大概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喜儿摇头道:“不,不会的,我觉得公主你可以的,你可以帮二皇子的。”
“与其在皇宫里如此痛苦,倒不如去外面过得自在。既然二皇子想离开 ,为何不答应二皇子。待到他出宫以后,你再与他说开,这样既可以帮他摆脱眼下的困境,也可以还我们自由。”
“若是你愿意,还是可以跟二皇子继续做朋友,将来还是可以日日相见。”喜儿道。
洛青衣看着喜儿,忽然间感觉有些不认识她了。以前那个单纯直率的姑娘,如今都变得自私了。
这种法子骗他出宫,给了他希望,最后又让他绝望,要让他一无所有,无立身之地吗?
她的想法终究太过于肤浅,也许她的主意,只是为了能够一起出宫,将来还是可以看他,继续喜欢他吧。
“ 那我问你,我这样的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洛青衣还是想问一句。
喜儿道:“可以帮二皇子摆脱这一切,让他远离这些皇宫里的纷扰,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
洛青衣又问道:“那我再问你,我同他出宫,就是给他机会。我若是再与他说开,继续做朋友。他出宫的意义在什么,让他脱离皇宫的一切,忤逆皇上出宫,发现出宫后的一切不是他想像的那样,他又要靠什么来支撑?”
“我……”喜儿摇头道:“为什么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呢?”
“何为两全其美的法子?”洛青衣看着喜儿反问道。
喜儿好半天才哭道:“我们还是可以与二皇子生活,日后就由我来照料你们。公主就算不喜欢,可也没说不与二皇子继续做好朋友不是?”
洛青衣看着喜儿,便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一切,实则是在为你自个儿盘算对吗?”
“我没有……”喜儿一个劲儿的摇头,看着洛青衣解释道。
“你知道,在皇宫里的你没有机会到他身边。若是出宫了,你就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你让我答应,虽然是为了二皇子,其实也是在为你自己是不是 ?”
“可你有想过,你这样做,你置我于何地?”洛青衣看着喜儿道。
这一切,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喜儿的自私。
喜儿哭道:“我没有,公主我没有这样。我并没有说要离开你,喜儿愿意待在你身边。”
洛青衣看着喜儿哭得可怜,便又动了侧隐之心。她淡淡的说道:“罢了,我也不追这些了。”
“喜欢一个人,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喜欢就想得到,这是人的本性,也是我们每一个动了感情的人,内心的真实诉求。不怪你,你也是无可奈何。”
喜儿听着洛青衣不怪罪,便感激的擦了擦眼泪。
洛青衣看着她道:“但是,二皇子不是谁都可以喜欢的。你若控制不住,你还是可以继续喜欢,且放在心里不要表露出来。但是,千万不要有非份之想。”
“他那样的人,不是我们能够匹配的。纵使二皇子自个儿愿意,皇上还不愿意呢?”洛青衣道。
皇上突然间封他为太子。
而众多皇子里,大皇子比他有资历,端王也不比他差。
可皇上偏偏选中二皇子,她虽猜不出来为什么。可是皇上的举动已然说明一切,这些皇子里,他最看重的是二皇子。
他看中的儿子,那娶的妃子自然是与他相匹配的。
像喜儿这种,甚至是她这种身份,即使有想法,那也是非份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