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之后,于一铭就吃惊地问:“微博上的帖子我已经看了,这件事情怎么会炒作成这个样子?”
宋言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隐约觉得这些事情的背后是有人在策划。”甚至包括油漆大字的事情,她也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
“我现在掌握了点证据,想让你把之前的私家侦探介绍给我,调查一下这些情况。”她对于一铭说。
于一铭立刻就把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号码给了她。
一个小时之后,她坐在茶馆里,对面坐着的就是那个自己见过的瘦瘦的私家侦探。
“就是这个外卖员,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跟物业打个招呼,让他们把那些监控资料给你看看。”她把手机里的照片发给私家侦探陈风,对他说。
陈风点头:“好,我会想法子调查的,从他所属的外卖公司查起,不难。”
跟陈风告别之后,宋言就回桃源美墅去。
走到单元门口,她停下来从包里掏门禁卡开门,身后忽然有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回头,看见有液体朝自己泼过来。
她敏捷地往后一跳让开了,但那液体还是有一点溅在她的胳膊上,胳膊的皮肤立刻有种烧灼感,热痛得厉害。
她不由捂住胳膊,闷哼一声,而这时候,又有一波液体对着她泼过来。
宋言吓得疼也顾不上了,跌跌撞撞地转身躲开,同时大喊:“救命啊!”
那人追过来,将瓶子里的液体对她再度泼过来。
眼看着这次宋言躲无可躲了,那些有刺鼻酸味的液体就要泼到她的身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大西装从天而降阻挡在她和那些液体的中间。
接着她整个人就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充盈在她的鼻端,是他的味道。
“你站好。”苏行沉声说,松开她,朝袭击的人迎过去。
宋言呆呆地看着他轻而易举地躲过那人的袭击,捏住他的手腕,接着装着液体的瓶子就落在地上,那人也跪倒在了地上。
“是谁派你来的?”苏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行凶的人问。
那个男人二十多岁,打扮看上去像个小混混,梗着脖子说:“我自己来的——”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袭击我!”宋言愤愤地打断他的话。
“人人喊打的小四,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人!”
苏行弯腰捡起地上的瓶子,瓶子里还有一点那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你向他泼的是什么?”
男人扭头不回答。
苏行将瓶子倾泻下来,几滴液体滴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的身体抽搐了下,慌起来:“你干什么!”
“你不说,我就试试看,到底是什么。”苏行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感情,作势就要倒。
“不要,不要!那是硫酸,浓硫酸!”男人终于忍不住喊出来。
“谁让你来的?”苏行问,手下的动作没有停顿。
男人不答话,他手微微倾泻,几滴硫酸就又滴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身体抖起来:“你这样是故意伤害,是刑事罪!”
“你也知道是刑事罪啊,看来派你来的人给了你不少钱。”苏行手中的瓶口越来越倾斜,“不过,既然有人能雇你做这种事而不用承担责任,我把硫酸浇到你的身上也可以想法子逃脱罪责。”
“不要,不要!我是真的不知道,通过中间人告诉我的,具体雇佣人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男人急急地喊起来。
苏行丢掉手中的瓶子松开他:“好了,滚吧。”
男人仿佛不可置信,呆呆地看着他。
他眉头一皱:“怎么,要去警局?”
男人立刻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走了,瓶子也不管了。
宋言全程目睹苏行的“逼供”过程,不由咋舌。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挺敢干的,还记得上一次他帮她解围,将醉鬼按在水里,差点没把他搞溺水。这次浓硫酸就往人家身上倒啊!
不过,他这招确实管用,三两下就让那人招出来了,比警察还有效果。不过,他怎么放那人走了呢?
“我会找人调查这件事的,就不用报警了。”大概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苏行解释。
宋言抿抿嘴,转身去拉单元门,一使劲,胳膊上就刺痛,不由“嘶”的一声缩回手来。
关上的单元门被大手撑住,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身后的冷风:“进去吧。”
宋言捂着胳膊进去了,苏行低头看她:“胳膊被溅到了?”
“没事,回去搽点药就好。”宋言开始往上爬楼。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语,等到三楼的时候,苏行忽然握住她的肩膀往他们的住处推。
“你干嘛?”宋言声音很大地问。
“带你去上药。”
“我家里有药箱,不用麻烦你了苏总!”宋言果断拒绝。
即便她要继续装他的女朋友,不得已的情况之外,她也不想再跟他单独相处了。
“你家的药箱能比得过医生的?”
宋言噎了下,咳咳两声说:“也许比不过,但处理我的伤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他那里有上好的烫伤药——”
“我那里也有的。”之前她被排骨汤烫伤,在圣心医院配的烫伤药还有呢。
他看她一眼,似乎有点鄙视的味道:“开水烫伤和硫酸烫伤能一样?”
宋言闭嘴了,心里想,大概是不一样。
这么想着,人已经被苏行拉进屋里去了,苏行把她推进沙发里,自己急匆匆去了孙弗商的房间,孙弗商今天大概是值班,并不在。
不一会,他提着个药箱出来坐在宋言身旁。“袖子卷起来。”他一边把消毒药水和用具往外拿,一边说。
宋言只好脱了外面的大衣,大衣的袖子已经被烧了一个小洞洞,里面的毛衣也是一样,她将毛衣的袖子卷起来,露出白皙的胳膊。
前臂正中,一枚硬币大小的红斑。他盯着瞧了会,拿消毒药水用棉签沾着给她消毒。
消完毒之后,他拿出一个药膏来用棉签蘸着往她伤口上抹。
宋言探头看了看那药膏,眼睛瞪圆:“不是说开水烫伤和硫酸烫伤不一样吗,这用的不还是一样的药膏?”
家里剩的就是这种药膏啊,她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