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给你买早饭呀!”宋言连忙解释,接着又问,“苏总,你喜欢吃小米粥的吧?”
“都可以。”苏行温和回答。
宋言买了小米粥,包子和蒸饺,提了好几个袋子进了病房。
苏行靠坐在床上,好像是梳洗过了,神清气爽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射进来,投射在他半边身体上,让他看上去格外的白净美好。
宋言眨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认出他的缘故,为啥觉得他好像比起往常少了许多霸总的高冷气势呢?
“明明有厨房,还要出去买,外面的更健康?”他板着脸说。
呼……果然是错觉,这个人怎么可能平易近人呢?他的高冷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啊。只是,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好像不这样啊……
不对,也许也是这样,那四个小时里,他不是一句话也没跟她说么,她说得口干舌燥,他愣是一句话都没回应自己,这不是高冷是什么?
“怎么,有情绪?”见宋言愣在那里,他脸色一沉提高了声音。
“啊?哦,没情绪,没情绪,我怎么敢呢?”宋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解释,还露出憨憨的笑容来。
她提着外卖盒急匆匆进了厨房,把买的小米粥倒在碗里,各种包子煎饺啥的放在盘子里,然后端到他的床前去。
他没动,宋言讶异地看着他,他有点生气的样子:“你觉得我这样可以吃饭?”
宋言这才想到,人家整个右胳膊都吊着,哪里有手吃饭。
笑起来,她拿起勺子:“苏总,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让我喂你,好吗?”
“我嫌弃。”他说。
宋言有点窘,这个人——
“但我有什么办法呢?”他接着又说,很无奈的样子。
宋言撇撇嘴,这个男人永远那么嘴硬,她也不管他,拿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粥,细心地吹了吹递到他的嘴边。
他低头喝下,呶呶嘴:“那个蒸饺看着不错。”
宋言赶忙夹了蒸饺递到他嘴边,他张嘴咬一口。
一口蒸饺一口粥,小米粥喝到见碗底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哦!”来人看见举着碗的宋言,怔住,低呼一声,“璐寒?”
宋言放下碗,对孙弗商笑笑:“你来啦?”
孙弗商看看她,再看看苏行,问:“昨晚,你在这里守着他了?”
“是啊,苏总为我挡了子弹,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时间不早了,上班别迟到,没吃完的东西你带走吧。”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行打断了。
这是轰她走啊,说轰就轰,还真是不留情呢!这个男人无情起来真是无情,都不让她在这里吃了早饭再走。
心里有点生气,她没说话,气哄哄地进厨房把东西收拾了下,转身就出去了。
孙弗商看着宋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饶有兴趣地抱起双臂来转头看向苏行:“你着急赶人家走干嘛,好歹人家也照顾了你一晚,好不好?”
苏行抿抿嘴唇问:“你来干嘛?”
“我的好友受伤了,还是在我的医院住着,我能不来看看?”孙弗商笑嘻嘻地说,走过去,将一张大脸凑到苏行的面前凝眉细看。
苏行皱眉,很嫌弃地推开:“看什么!”
“我看你气色不错啊,”他眉头跳了跳,“怎么,枪伤还能有助于睡眠?”
“你胡说什么!”苏行斥。
孙弗商笑嘻嘻的:“你只要睡好了,气色就会很好,心情也会好,我看你昨晚是睡好了。按理说,枪伤会痛吧,只会让你睡眠更加不好,但现在看来,枪伤似乎有助于助眠呢,嗯……你这个情况,我是不是要记录下来,以后好研究一下。”
“别哔哔了。”苏行嘴角抽了抽,有点粗鲁地骂。
孙弗商摇头晃脑的把张白净的大脸又凑过来,挤眉弄眼的:“或者不是枪伤,是女人的温柔?”
苏行一巴掌对他打过去,他敏捷地后退躲开,委屈地苦着脸:“你真打啊?”
“滚!”苏行轻斥,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朝他扔过去。
孙弗商伸手把纸巾盒接住,一溜烟地走到门口,回身看着他:“你不觉得,秦璐寒对你来说有点特别吗?”
苏行拿起手机作势要砸,他吐吐舌头出去了。
宋言坐在医院门口的长凳上把剩下的早餐吃了,然后坐地铁去上班。
这过了一晚,好像过了一个月似的漫长,其中的惊心动魄,堪比电视剧啊!
同事们对于她手上的伤很是吃惊,她只轻描淡写地说切菜弄伤了,别的不欲多说。
见工作不太多,下午她就请假了,她想先回家休息休息,然后再去看看于一铭,之后去苏行那里“待命”。
谁让自己欠人家的呢,人家不说不让她去,她还是得主动点啊。
回到家,邵玉佳就拉住她大惊小怪地喊起来:“哎呀,璐寒,你这手怎么受伤了?这在同事家住了一晚,还伤了手啊!”
昨晚怕自己不回去妈妈担心,她事先给妈妈打电话说跟同事出去吃饭,可能会喝点酒,要是喝得太晚就在同事家住下了。
宋言把手抽回去,笑笑说:“玻璃瓶摔碎了,不小心划了下,没事的。”
“你这几天可不能沾水了啊!”邵玉佳跟在她身后说。
皓皓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宋言立刻就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开双臂喊着“妈妈”奔了过来。
宋言一把将他抱起来,又揉又亲的,母子两个亲热了好久,才终于停下来。
稍作休息,把皓皓拜托给林学慧和妈妈,她就去医院看望于一铭。
于一铭精神很好,恢复得不错,据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问及陈景波的事,宋言告诉他,陈景波已经被抓了,现在在看守所里,除了劫持人质和抢警枪这一条,还有以前他做过的坏事都在逐步调查中。
“光是第一条,他的刑就不会轻,这下总算是罪有应得了。”于一铭站在律师的角度颇欣慰地说。
宋言跟着也是点头,目前为止,自己心里最大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从于一铭那告辞出来了,宋言往圣心医院而去。
圣心医院离这边有点远,她刚上了地铁就接到了苏行的电话:“听说你今天下午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