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申要上学的事情不能耽误,林子柒要给他做衣服,自然也要加快速度。
漆黑的夜色下,她对着一盏非常微弱的小煤油灯一针一线认真的缝着。
徐潇躺在床上,看着她坐在床前做小衣服,心里有点酸。
“你就给他们做小衣服,不给我做啊?”
白天林子柒买回来的布料真的简单明了,只有小张申和小徐宁的,没有他的份,不开心。
林子柒缝着衣服,闻言好笑:“你不是还有很多衣服吗?”
“而且新衣服都还有好几件。”
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她给他做过很多衣服,以此来打发时间,到现在为止,家里的衣柜里还有好多件新衣服是他还没有穿过的。
“我……”徐潇定定的看着她,想开口,但最后化为了浓浓的柠檬精:“那都是以前的了。”
“以前又怎么样?那些衣服还能穿。”林子柒无情的拒绝。
徐潇难受,他幽怨的看着她。
窗外的夜,越来越黑了,有夜风吹过,刮乱了窗外的树叶。
树叶在微风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寂静的夜里,林子柒听着这种声音,心里有些怅惘。
还多年了,真不知道林子让和霜霜他们在哪里,还有娘她们……
林子柒想到徐老太,她突然发现,对于过去的亲人,她心里没有那么恨了,毕竟,徐老太在知道徐潇是她的亲生儿子之后,对徐潇是真的比以前好了很多,真心了很多,这些,是她希望能够看到的。
林子柒心里也很庆幸,在分开之前,他们成功的跟徐老太坦白了这一切。
如果当初没有说的话,徐潇心里恐怕一辈子都会留下遗憾吧,虽然他一直假装的不在意的模样。
这几年,大家走乱之后,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虽然徐老太性格真的很凶悍泼辣,但到底上了年纪了,大哥大嫂又是没有主见的性格,二哥二嫂他们的性格就更别提了,林子柒叹气。
“小柒。”就在林子柒想着这些的时候,床上,男人看着她轻声开口。
“嗯?”林子柒抬眸撇了他一眼。
林子柒缝制小衣服的动作没有停止,她一边给小张申做衣服,一边问:“怎么了?”
徐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我已经跟梁太守达成了合作,过几天可能要出门一趟。”
林子柒缝制衣服的手突然一顿,她愣住了,停下来缝制衣服的动作,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他。
“不用担心,我不会过多的利用占卜能力,不会损害我的身体。” 知道她的担忧,他笑着解释。
看着她,他眼里闪过明显的笑意:“而且我的小柒这么美丽,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死了,然后留下你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
做了寡妇……
林子柒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来很久之前。
刚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似乎……
那时候她觉得,徐潇是个快死的病秧子其实真的挺好?早点死了,她就能快快乐乐的做寡妇?
想到当初的某种想法,林子柒现在突然有些无语,她嘴角抽了抽。
不过也只是刹那,林子柒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她手里还能捏着自己没有做好的小衣服,抬头看向徐潇:“你真的觉得你可以?”
“嗯。”徐潇点头。
林子柒眼里有些化不开的担忧。
她想了想,继续拿起针线,给手里的衣服缝制,同时说:“你又不会打仗,在这个年代,能做什么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脑壳就被男人轻轻的敲了一下。
“你干什么?”莫名其妙被敲头了,林子柒抬起头来,不满的看向他。
男人好笑:“在你眼里,我很没用吗?”
林子柒:“……”
“打人我不会,但是你男人可以当军师啊。”就在林子柒幽怨的盯着男人的时候,男人突然得意洋洋的说。
林子柒:“???”
军师?
虽然有刹那的懵逼,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她又有些恍然。
军师啊。
如果是这个职位,她男人好像真的还行?
就是……
“梁太守同意吗?”林子柒怀疑表情。
军师这个职务,林子柒觉得她男人还是可以,但问题是,人家太守能不能同意啊,这才是重点吧。
徐潇看着她,清墨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好一会儿。
许久,徐潇才突然说:“实不相瞒,我其实早就已经跟梁太守合作了。”
“啊——”
林子柒吓一大跳,手里的针线突然失控,刺向了自己的指尖,她抬起头来,震惊的看向他:“你以前就跟梁太守联系上了?”
林子柒问得震惊,然而床上的男人却已经顾不上她的问题了,他焦急的伸过头来,紧张的拉起她的手指,担忧的说:“伤到了?”
被针刺破的手指沁出了一滴鲜红的小血滴,落在徐潇眼里,十分刺目。
男人看了几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她的手指抬起来,拉到自己的面前,然而低头吮了上去。
男人的唇吮吸着自己的手指,林子柒的脸没由来的红了一下,然后赶紧又将自己的手指头抽了出来。
她焦急的看着他,眼里的担忧那么明显:“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徐潇比她更加担忧,他俊朗的眉头皱的死死地,他舔着她的指头,好一会儿才松开。
林子柒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手指却被男人强势而又不容抗拒的拉住了。
“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男人说。
林子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说:“不用,一点小伤而已。”
“啪!”她的话才刚刚说完,手背就被男人打了一下。
林子柒:“……”
男人翻身从床上下来,然后出去外面,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止血药。
林子柒嘴角一抽,很无语:“真的不需要。”
然而说着不需要,她的手最后还是被男人上了药,最终没有新鲜的血液涌出来了。
弄好了她的伤口,男人才松了口气,将药瓶放在一旁,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林子柒也看着他,她也叹气:“你以前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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