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拿来药膏,穆天洛更是亲手帮应暖擦上,亲密的让应暖有些无所适从,“我,我能自己来吗?”应暖声音都发抖。
“这里没有镜子,等晚上让珍妮帮你擦,现在我来,”穆天洛坚持。
但是远远的看他们俩这个动作像极了在接吻,应暖恰好先前开过窗户……他根本就没注意到窗户之后,有一双灼灼的眸子正在注视着她。
顾逸尘也知道了女工间的议论,关于双人床和共度春宵的话题。
他感觉他的心都在滴血,那种万刃穿心生不如死的感觉。如果连眼见为实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顾逸尘脑海里再一次想起那些照片,那些笑容灿烂到会刺伤他的眼,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曾经的小暖,她们刚相识的时候,她便是这样灿烂的笑着。
无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顾逸尘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多久了他真的没有让她这么快乐过。
他脑海里又不禁想到那张惶恐、憔悴苍白的小脸,这就是他所给予她的一切不是吗?
顾逸尘狠狠的拽紧拳,以至于陷进手指陷入血肉里,他太用力,身上的伤口也有崩开的痕迹,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纱布绷带,透过白衬衫,却被深色系的西装盖住。
他在控制住自己带走她的冲动,他怎么能?他现在这幅狼狈样,除了让她深陷痛苦他还能带给她什么。
暗地里流了太多血,顾逸尘很快感觉到虚弱,身体不支甚至连站立都成问题,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轻摇晃了几下,最后不得扶住树才稳住。
他深呼一口气,瞬间脸色苍白的吓人,失血过多连嘴唇都白的像一张纸。
“顾先生,我们回去吧。”
他闭上眼睛,极力隐忍住已无比酸涩的眼眶,终于艰难的别过他,在龙煜的搀扶下离开。
此时的应暖也终于深呼一口气,因为终于擦完了药。
真奇怪,为什么每次只要和穆天洛靠的太近,她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另外一张男人的脸。
却是面容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但是每每看到应暖都会感觉到一股强烈钻心的疼。
她每次想要努力的看清男人的长相,但是随之都会有剧烈的头疼翻涌袭来。
久而久之,应暖便习惯性的不去想,因为除了强烈的头疼,她也根本想不到任何。
顾逸尘坐飞机回到北市,幸好行风早有准备,带了一个医生在飞机上,所以在飞机上医生就简单的处理了顾逸尘的伤口,但是随身携带的药品就寥寥了,根本没有止血药。
以防失血过多带来的生命危险,所以一路上医生都紧紧按着顾逸尘的伤口。
“顾先生,这样按压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住。”
顾逸尘轻点头,但是医生猛的按住,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因为来自心里的疼痛早已盖住身体的疼痛。
他爱她,早就胜过一切,甚至他的幸福和生命。
如果她真的在法国重拾了快乐和爱情,他真的还要强行带她回来吗?
顾逸尘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拥有,而是她能幸福。
他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白衬衫,嘴角忽然牵扯出一抹苍凉的笑意,他这个样子,甚至连站起来都费事,还谈什么让她幸福。
顾逸尘捂住头,重重叹息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而此时,应暖已经回到城堡,小亚莉克斯也在,大人们有忌讳,小孩子却没有,见应暖脖子上围着纱巾,其实就是为了保护被感染的伤口。
接过却被亚莉克斯说成吻痕,应暖愕住了,她询问亚莉克斯,“你是听谁说的。”
亚莉克斯善意的窃笑,“大人啊,大人都这样说的,她们说顾先生可喜欢你了,你们会在一起吗?”
原来八卦这件事还真的不分国界,应暖想解释,但是她跟一个小孩子解释什么。又看看楼下的珍妮,难道她现在要跑下去跟珍妮解释,只怕越抹越黑。
应暖重重叹口气,她又跟小亚莉克斯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听后小亚莉克斯眉头便蹙的更紧了,爱情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傍晚珍妮上楼给应暖上药,她看应暖的眼神总是暧昧不清,左一个穆先生右一个穆先生。
应暖想说什么,还是没开口,算了吧,很多事只会越抹越黑。
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真的想过她和穆天洛的事,他对她的好,她全部都知道。
也正如珍妮和所有人说的那样,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真的都符合一个完美丈夫或情人的人选。
他英俊温和且事业有成,最重要的是穆天洛对应暖是真的好,那种事无巨细的呵护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
应暖又不傻,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吗?小莉历克斯也说过,没失忆前,她是他的未婚妻。
……越想脑子越郁结一团,应暖索性用被子蒙过头,什么也不想了。
很快她便睡着了。
而远在北市的顾逸尘,今天无疑是个无眠夜。
这个病房曾经有他们很多的回忆和过去,原来物是人非是这么残忍的一个词。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划过的都是属于他们的往昔。
他现在的身体很不好,流血过多又合并了感染,这次医生交代一个月内不能离开医院,要不然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顾逸尘闭上眼睛,那就一个月吧,等他好起来,他总要见她一面,哪怕是告别,他也要见她一面。
她永远都是他生命里最难割舍掉的存在。
他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一切的挡在他们面前的难题都解开了,他也把家打扫的很安静,只等着她回来。
但是顾逸尘也清楚的知道,他或许永远都等不回来了,哪怕强制逼她回来,也不会是曾经的彼此。
他想她,想到绝望,想到心脏绞在一起的疼。他为她扫清了所有障碍,只等她回来,但是却等到了彻底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