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吹着风,车子在浪漫国度尽情飞驰着,有好听的爵士乐从车里倾斜,月光洒下一路银辉……
应暖随着歌轻轻哼,车子悠悠荡荡,晚风旖旎,最后他们来到最近的一处玫瑰谷。
入目都是火红的玫瑰,在月光下尤显娇艳欲滴,应暖开心的奔跑,穆天洛帮她照了许多照片。
“小暖慢点跑,别摔倒了,”他在身后叮嘱。
夜露深重,便有些凉意了,法国这个季节天气温差很大,穆天洛从车里拿出一条大的羊绒披肩披在她身上。
他早就准备好的。
“你车上怎么会有女人的披肩?”应暖问。
“专门去给你买的。”
“你真体贴,当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应暖无心的说。
男人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你愿意做这个幸福的人吗?”
他唐突的问题让她愣住了。
男人却蓦地靠近,应暖下意识的后退,也许是月光太撩人,也许是怀里的女人太不真实,一向自制力很好的穆天洛竟然生出一丝想吻她的心。
就是现在,在此刻。
他炙热靠近,就在他的唇差丝毫距离碰触到她的瞬间,应暖忽然伸手推开,“对不起……”
她蹲**,捂住头。
她的头开始疼,剧烈的尖锐的,因为就在男人要吻她的瞬间,她脑海中蓦地出现一个男人的脸,但是他的脸很模糊,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悲伤。
那份悲伤烫伤了她的心,应暖很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想起他会有心疼的感觉,她努力追忆但是一无所踪,她在脑海里根本存不到任何,只有头疼在加剧。
很疼,翻江倒海的疼。
穆天洛很内疚,他真的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他这是怎么了,他竟然想趁人之危亲她。
“小暖对不起,刚刚是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对不起……”
“没关系,我今天很开心,是我自己在试图想以前的一些事。”
应暖坐在玫瑰花丛中缓了好一会,那疼意才渐消。
她看身侧的男人一脸内疚和心疼,应暖安慰他,“我是不是让你害怕了?我没事。”她努力的笑,那份笑,落在穆天洛眼里,更让他心疼万分。
当夜他们没有回城堡,而是在玫瑰谷的一间小木屋里住的,里面隔着两间温馨的小卧室,这里本来是给玫瑰谷的工人住的。
第二天清晨,穆天洛又陪着应暖参加了化妆品的实验基地,还有各类精油的生产基地。
“玫瑰花最理想的采摘花期是它完全盛开的时候,那时候的花朵精油含量最高,香气也最浓郁。然后采摘来的鲜花依次倒入蒸馏瓶中………”有技术人员跟应暖一路解释。
应暖兴致勃勃的听。
“玫瑰进入蒸馏器中大约需要两个小时,精油才能从花朵中分离,但这只是蒸馏提取工艺的第一步……”
最后穆天洛还带应暖去了测定肤质的实验室,请研究人员专门为应暖定制一款护肤品。
科研人员让她坐着,目视前方,在测皮肤中。应暖便乖乖坐着,老老实实的像个小学生般乖巧,穆天洛总忍不住笑。
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某个人的软肋,只要看见她就想笑,只要看见她,哪怕冬天严寒也会顷刻变成春天温暖烂漫。
应暖于穆天洛便是这样的存在。
这一天应暖过的很开心,哪怕在车上,她也是兴致勃勃的跟穆天洛说起今天的所见所想,那感觉就像误闯仙境的爱丽丝,对一切都兴致盎然。
穆天洛看着应暖灿烂的笑,他真的很欣慰,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初遇她的那一年,她便是这样无忧无虑的笑着,她的笑像五月的太阳一样温暖而灿烂,这个世上的一切都不及。
或许失忆对应暖而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近两年中,他从来没看见她笑的那么灿烂过。
被逼堕胎,被人投毒、坠下悬崖,甚至谋杀、殴打、绑架……她忘记了所有的不幸,她的人生停留在一切的伤害未发生前。
而他只想守护住她的笑脸,永远永远……
而此时,正在北市的顾逸尘,他的生活和应暖处于两个极端中,这是顾逸尘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顾逸尘亲自率人直捣黑帮,退无可退的蔚蓝从21楼坠楼身亡,她不想在落入顾逸尘的手中了,人生那种噩梦,有一次便足够,她死也不想重蹈覆辙。
于是她选择坠楼。
顾逸尘站在21楼的窗口看着楼下的女人,他从来不觉得‘爱一个人’是这样一件恐怖而决裂的事情。
他扪心自问过,如果应暖不爱他,如果应暖心真的另有所属他会放手吗?
如果应暖和他在一起只有烦恼忧虑,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能让她开心快乐的生活。
他真的会放手,爱一个人绝对不是拥有,而是让她快乐幸福的生活,这才是爱的本质。
所以他并不可怜蔚蓝,只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死对她是种解脱,如果被他抓住,他保证会赐予炼狱般的余生。
正要撤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枪响,不偏不倚正中顾逸尘的胸口。
是一个趟在地上半死不死的小喽喽,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然开了一枪。
一股尖锐的疼忽然在顾逸尘的体内漾开,他瞬间觉得体力不支,想要厥过去。
龙煜赶紧扶住了他,又朝着那个小喽喽狠狠开了好几枪,一群人这才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枪伤最易失血,顾逸尘最终还是没坚持到医院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
医生CT检查伤口很凶险,竟然只离心脏寸许距离,一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
顾逸尘昏迷了三天,一度告以病危,他是靠着顽强意志力和求生欲才活了下来,他是念着应暖才活着下来。
在无数个漆黑,频临崩溃的黑暗中,他脑海里想的念的都是应暖,他不能死,他还要去把小暖找回来,他不能死……他一遍遍告诉自己。
她在等他,他怎么敢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