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总您快下来,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有高管和几个蔚蓝亲近的人已经围在周围了。
贴身伺候蔚蓝的小锦瞬间都吓的跪下了,“小姐您快下来吧,有什么误会您和顾先生解释清楚,千万不要想不开,老爷太太只有您这么一个女儿,您若真撒手去了,让老爷太太怎么活,您要多想想她们……”
一个男人趁小锦哭的声泪俱下,分散蔚蓝注意力时试图靠近,将她抱下来。
蔚蓝却忽然警觉起来,她单手握着栏杆,另一只手制止那男人,“你不要过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真的跳下去了。”
蔚蓝不经意转头,她忽然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顾逸尘。
蔚蓝忽然泪流满面,连声音都软下来,“逸尘……”
“下来,”顾逸尘向她伸出手,他向她走近,“把你的手给我,下来……”
蔚蓝根本没有任何思考和反应,她真的是本能的也朝顾逸尘伸出手。她现在的脑子是混沌的,她太渴望他向她伸出手,她曾无数幻想这个画面……
可是这种潜意识的行为只持续了两秒,她便陡然清醒,他今天是来质问她的,他是来跟她决裂,甚至会因自己迫害过应暖,要置她于死地。
“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蔚蓝一只脚忽然腾空,作势就要跳下去的样子,甚至因为手抓不稳,她真的差一点掉下去……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顾逸尘赶紧也停脚。
蔚蓝哭的声泪俱下,她那么渴望那个男人,但是他们之间却始终隔着天地的距离,根本难以跨越。
“逸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蔚蓝哭的声泪俱下,“我在你身边陪伴你多年,无怨无悔,为什么我就不如那个女人的一丝一毫。是,我是很不甘心,并且恨她,因为她一回来,就把我的未婚夫抢走。你原本是我的,我们订婚在即,你让我怎么不恨那个女人。”
“你下来,”顾逸尘再向她伸出手。
“不,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我死不瞑目。我就是要让那个女人知道我因她而死,我就要让她内疚,让她自责……”
就在这时蔚蓝的父母也赶来,蔚母是被人扶着走上来的,她一见蔚蓝身体悬在栏杆外,似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样子。蔚母的身体就彻底脱力般倒在地上,她哭喊,“蓝儿蓝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要我们的命啊。你下来蓝儿,妈替你做主,妈什么事都依你,蓝儿,求你下来,下来呀。”
蔚蓝却坚决摇头,“不,我不想再这么生不如死的活着了,我活下去所有的希望都是逸尘,我早就说过离开逸尘我不能活。”
“蓝儿妈求你了……”蔚母几乎跪下,但是蔚蓝仍意志坚定。
蔚母忽然爬下去,她抓着顾逸尘的衣服摇晃,“顾逸尘,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六年前你命在旦夕是蓝儿救了你,她把肝都割了一块给你续命,你不能这么对她。并且你们本就有婚约,你这么对她不公平。你怎么还不说话,还不表态,难道你真的要亲眼看着她跳下去才甘心吗?你快跟蓝儿说,你会娶她,你快告诉蓝儿,你求婚,就在这里,蓝儿会下来的,现在只有你可以救蓝儿了。”
“妈您不用求他敷衍我,就算他现在和我求婚,我也不会相信的……”蔚蓝尖叫。就在这时,蔚蓝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就真的掉下去。
所有的人的心都瞬间提了起来。
蔚母真的崩溃了,她似忽然想到什么,她忽然爬起来,她也朝一个栏杆扑去作势也要跳下去。
“不要怕蓝儿,妈陪你,妈如果劝不住你,那妈就陪你。”
但是蔚母爬出栏杆之时却被几个安保抓住,蔚母被拖下来。
就在几人挣脱间,蔚蓝忽然失手从栏杆上掉了下去。
“不……”蔚母瞬间发出嘶声裂肺的吼叫,“不,我的蓝儿我的蓝儿……”
顾逸尘的心也‘咯噔’一下,他跑过去,紧急冲上栏杆处往下看,幸好下面的消防救护软垫已经接住了蔚蓝。
“有气垫接住了大小姐,接住了,”人群中不知谁在喊。
伤心欲绝的蔚母这才疯跑着下楼,顾逸尘也随后。
接近一个小时后,这场闹剧才真正休场,蔚蓝面无表情的躺在医院里,她的脸色是接近纸色的苍白,任谁见了都会心生爱怜。
时间嘀嗒间过,病房外的争吵却一刻都没有停止,好吵,蔚蓝微微蹙眉。
为什么她没有死,如果死亡可以带走一切痛苦,为什么还要她活着。
“妈,你们都出去吧,我只想和逸尘说说话,”蔚蓝忽然虚弱开口。
房间里只剩两人时,蔚蓝的嘴角才扬起苦涩的笑,眼眶也泛着酸涩,“逸尘,这样赎罪你觉得够了吗?”
“蔚蓝……”
“逸尘你不要说话,”蔚蓝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说任何绝情的话。是,我胆小我怯懦,我宁愿去死也不想听见你说讨厌我厌恶我。”蔚蓝忽然捂住脸,眼泪就这样从她指缝间肆意,“我错了,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但是我真的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我更不想失去你。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是有婚约的,但是那个女人一回来就什么都打乱了,我心里有恨,有怨……”
“你有恨就冲我来,我不允许任何伤害她,任何人都不行。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究竟多爱那个女人,如果以前你对我有任何误解的话,那我现在就诚实的告诉你。我非常非常的喜欢她,如果有需要,我甚至可以为她选择去死。”
“不,我不要听,”蔚蓝捂住耳朵,“不是这样的,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忽然出现,现在嫁给你的人会是我,是她忽然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蔚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你是个聪明人,其实你心里比谁都知道。逼你跳楼的不是我,更不是应暖,而是你的执念。”
蔚蓝早就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