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乐乐像是给对方一个奖励一样地亲了一下楚延奕的脸颊。
看到他脸色不好，苏乐乐也没有介意，反而笑着说：“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对……”
楚延奕已经彻底陷入了往日的回忆，比起苏音音临死前的惨状，他更讨厌想起这些甜蜜的回忆。
因为痛苦可以使人清醒，而甜蜜只能让人更加惋惜。
“虽然我姐姐已经吃不到蛋糕了，但是我还是亲自烤了一大个，你会替姐姐吃一点吧？”
桌子上的蛋糕精美异常，苏乐乐说是自己做的，楚延奕也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
他只顾着点头，“对。”既然苏音音不在了，那她的事情由他代劳也是对的。
走到桌子前切蛋糕，刚切下来一块，苏乐乐的手就停了下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滴滴答答掉在甜蜜的蛋糕上。
她的话就像这又咸又涩的泪水，一点一滴地掺进楚延奕甜蜜的回忆。
“其实我和姐姐很多年没有一起过生日了，每一次过生日的时候我都能得到两份礼物，因为爸爸说姐姐拿不到，所以就给我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压根儿就不想要两份礼物，我只想姐姐在我身边。”
楚延奕一言不发地上去接过蛋糕，就着眼泪尝了一口这甜蜜的味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话虽这么说，楚延奕的表情看起来却不像是这样。
一向不是生气就是冷漠的楚延奕，此时此刻脸上却呈现出一种落寞。
看来苏音音走了以后他真的很寂寞。
这让苏乐乐在心里忍不住笑了一下。
寂寞就好了，她就是来安慰这个寂寞的男人的。
苏乐乐今天晚上的衣服是特地挑选过的，轻薄如纱的贴身外衣，完美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
“不想吃就不要吃了。”苏乐乐像是反过来安慰楚延奕一样，直接把蛋糕从他手里拿开，急切地道：“你都说了已经过去了。”
“嗯。”楚延奕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或者是想说什么。
“而且你不是一个人。”苏乐紧紧握住楚延奕的手掌，脸上仍然是一片真诚，“你还有我。”
这下楚延奕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看着苏乐乐的脸，沉默了一会，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更快，又把他的手掌给拽了回去，死死不愿松开。
“还有我在你身边。”苏乐乐仍然说着这句，目光紧紧地盯着楚延奕，嘴里的话像蛊惑一样，“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不。”这次楚延奕回答的很坚定。
他已经想过了，自己和苏乐乐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正常。秦知瑶说的没有错，其实他们两个人各怀鬼胎。
说什么过生日，光看她身上的衣服，就知道苏乐乐并没有真心实意的想为苏音音过生日。
苏乐乐这个举动在楚延奕眼里无异于等于背叛了苏音音。
他忽然为苏音音感到悲伤，她本来拥有的东西就少，现在又少了一个为她着想的妹妹。
所以楚延奕不愿意，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之后，楚延奕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你是音音的妹妹，我也把你当妹妹。”
什么妹妹？苏乐乐差点被气笑了，两个人之前那么暧昧，甚至有几次擦枪走火。现在他却想全身而退，甚至还想说不过是妹妹。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苏乐乐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才说：“我知道你太想姐姐了，我也不应该逼你，或许过段时间，你就能忘记她，想起我。”
“不可能。”他答的干脆。
不仅仅是楚延奕不愿意忘记苏音音，而且苏乐乐的存在就很尴尬。
她顶着那张和苏音音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让楚延奕一看见她就想起苏音音。
“怎么不可能？”苏乐乐的火气也上来了，她皱着眉，身上的气势没有任何削减。
和往日娇娇弱弱的样子不一样，苏乐乐低着声音问面前的男人：“你想着她的好，那我呢？我对你的好就不是好吗？”
如果当初先遇见楚延奕的人是苏乐乐，那么他还会觉得苏音音才是唯一吗？
苏乐乐突然觉得受够了，受够当那个女人的替身，受够当见不得人的影子。
她长得漂亮聪明，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苏音音？楚延奕凭什么把她当做替代品？
“我真的只把你当做妹妹，而且我不能对不起音音。”
“和秦知瑶在一起就对得起我姐吗？”几乎是话赶话，苏乐乐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心里最大的担忧。
楚延奕一愣，然后面上从不耐烦一下子就转换到了暴怒。
他第一次对苏乐乐发脾气，样子像暴雨之前的狂风。
他倏地起身，怒气冲冲地吼出声:“和那个女人没关系！”
“好。”见楚延奕转头想走，苏乐乐被吓坏了，直接冲上去，用力抱住了对方，喘着气说：“刚才是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
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把楚延奕的衣服都浸湿了。
身后的人小声地抽泣，楚延奕最终还是有点不忍心。
他转过身，坦然地看着这样的苏乐乐，面上已经有所缓和，但嘴上却说：“你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
“我不想一个人。”苏乐乐哭得梨花带雨，泪水把脸上的妆都融化了。
紧紧的拉着面前男人的衣袖，苏乐乐用自己最卑微的声音说道：“今天是我生日，你不管是可怜我还是可怜姐姐，我只想让你陪我一晚上。”
可怜吗？楚延奕又沉默了。
他真的很不想和苏乐乐在一起，但是她说的话又不能让他反驳。
两个人之之间仿佛就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把他们越缠越紧。
而那条线的名字叫做苏音音。
楚延奕摇了摇头，“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男人直接出了门，甚至连自己的家都不呆了。
苏乐乐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
明明自己都已经卑微至此，可看着这样的她，楚延奕居然还是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