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将十四抛出去后, 收拾好了自己面部表情。
无辜、老实且乖顺。
汗阿玛问什么答什么,全部交代清楚,缩头也是一刀, 伸头也是一刀, 在自己外暴露前提下, 唯有用更大惊天巨雷炸晕汗阿玛。
这叫做什么?
祸水东引!
汗阿玛不兴杀儿子,当他知十四是男投女胎,还想着让十四嫁人吗?
不了。
所以胤禛很正直地将此说出, 半点没有“出卖队友”害臊, 并且已经自己找到了快脱了理由:我这是在帮十四免于出嫁。
至于十四不更加怨恨他, 胤禛债多不愁, 让汗阿玛知道了温实是十四, 顶多让十四颜面扫地,有太子在, 并不危害到十四生命。
啊,想一想十四被人戳穿场景, 还有他此前拉下脸撒娇卖痴到诸多好处情,到时候十四发现自己暴露了,是什么反应呢?
胤禛脑海中飘这么个念头, 心中竟有暗爽之感,此时不出卖更待何时?
他可不是泥人,做皇帝人又怎么有感情呢?
就算十四倒是骂他阴险狡诈, 卑鄙无耻,胤禛都觉喜滋滋。
害,我果然不是高尚圣人,就喜欢看十四倒霉样子。
短短一段时间里,胤禛便已将之后发展考虑到了, 面则“忠厚老实”地将一切和盘托出,诚惶诚恐地表示自己这一世并无争夺皇位心思,真只想做一个贤王。
心里想却是:汗阿玛知不知道太子不想做太子?
他若是知道,那老大因太子眼光长远敬佩于他而放弃夺位心思,余兄弟各自有了发展方无人升起拼一把心思,到时候儿子们全都跑了,没人乐继承大统。
胤禛想了想那个画面,暗爽内心更加了一层爽。
汗阿玛一世在晚年时候,可没有少做坑儿子儿啊!
作受害人,谁还没个怨言了?
老大愿太子做磨刀石吗?
他兄弟出现野心,汗阿玛搞平衡,刚开始未放弃太子时让他们做太子垫脚石,待太子被废,又试探他们心思,养蛊似挑选儿子们,这个也不满,那个也不满,说太子薄情寡恩,难道汗阿玛自己就不薄情了?
一世太子想要继承皇位而不,这一世太子不欲继承皇位,待他跑了,看汗阿玛急成什么样。
这一场大戏,主角不是重活一回胤禛,而是太子与汗阿玛。
胤禛想好了之后汗阿玛反应,比震惊之后回味起十四这些年来撒娇,一脸不忍直视,被欺骗后恼羞成怒后问责十四,到时候太子再说说情,汗阿玛总不至于以后再将十四当做女儿家来养。
到时候,温实可不就有半个阿哥身份在外头行走了?
胤禛连看好戏准备走做好了,谁又能想到,汗阿玛竟受到打击大,厥去了?
康熙这一晕,吓了胤禛一大跳,心中对君父敬爱超越了怨言,慌忙去扶康熙,高声呼唤殿外宫女太监们。
“汗阿玛病倒了,快去请太医!”
待胤禛将康熙安排躺好没多久,太子便第一时间赶到了:“老四!汗阿玛怎么样了。”
胤禛微惊:太子来速度也太快了吧?
没等胤禛回答,胤礽已经让小扫描汗阿玛身体了。
怎么着也是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康熙平日里注重养生,虽有因政府太忙碌导致血压不稳,一受刺激便有高血压症状,好在他血管还是有弹性,并没有破裂。
小告诉胤礽。
【大朋友爸爸呼吸急促有缺氧症状,注开窗通风。血压正在回落,目前148/99,心率120次/分,目前并无生命危险。】
胤禛神色复杂道:“汗阿玛气急晕去了。”辈子万都无法打倒汗阿玛,怎么这一世更加“脆弱”了?
也许是日子太舒心,□□逸了?
胤礽招呼人将四周窗户打开,疏散宫女太监,使周围不再显拥挤,紧张兮兮神色自小出诊断后稍松。
确定汗阿玛没,胤礽冷下脸,兴致问罪:“你到底怎么汗阿玛了?!”
胤禛左右看了看,抬起眼眸淡淡道:“让宫女太监们先出去,臣弟与你单独说。”
胤礽皱了皱眉,目光瞥了梁九功与魏珠。
魏珠急道:“殿下,皇今病情不知,奴才们不能离开这儿。”
梁九功拉住了他躬身道:“奴才们就等候在殿外,殿下若有吩咐还请唤奴才们来。”
他一拧魏珠,瞪他:有太子在,又有什么不放心?
魏珠惊骇极了,打量梁九功两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皇知不知道,梁九功已经成了太子人?!
储君之权势太盛,就连帝王身边大太监都听命,这是何等可怕之。
梁九功恨铁不成刚地摇摇头,将宫女太监们都招呼了出去。
待到了殿外,他冷声道:“你以我已经成了太子人?不,我自始至终都是皇人。听太子之言,这又何尝不是皇默许。”
魏珠一脸不信。
“信不信由你,今日这糟闭你嘴,皇病情十有八/九没,几天,你便知道该何做了。”
梁九功坚信太子身边有仙人,只要太子不愿皇出,对皇濡慕爱重,那么仙人定不眼看着皇病死。
屋内人散去后,胤禛到了太子盛怒之下冰冷,隐隐看去,还真有几分君者气势。
胤禛并不怕他,而是陈述实:“汗阿玛记起了前世记忆。”
心中也暗暗疑惑:究竟是什么使这一世太子与汗阿玛之间感情更深厚?
辈子太子也没那么粘着君父,他有自己人生,哪儿像现在这个,汗阿玛稍稍出一些外,倒像是被触及了逆鳞一般。
胤礽呆若木鸡,脑子空白了一秒钟,在小尖叫声中回神来。
小反应来看,汗阿玛记起前世之与它无关,究竟是否是地府所,目前还未有定论。
【小一定尽全大朋友联络到总公司人!就是wifi信号不行,小连不。】
虎目垂泪小自称是个废物系统,一点忙都帮不胤礽。
胤礽喃喃道:“这不公平。”
胤禛下识回道:“什么?”
“什么你们都能想起来,汗阿玛都想起来了,就孤一点印象都没有?!”
胤礽摸摸自己聪明脑袋瓜,回忆之前几回偶尔出现心情起伏。
遇某一件时低落,偶尔做梦时光怪陆离,了脑子片刻就忘,现在在强硬去回忆,反而啥都不记。
【大朋友喝了孟婆汤当然不记了,果记,那就是喝期孟婆汤,总公司出售产品质量保证!】
至于胤礽此前偶尔触景生情触发心情起伏,则归结于他一世执念太深重,只不随着大朋友长大,孟婆汤之中对一世记忆产生“抗体”成熟,所以他才将辈子忘一干二净。
胤礽不满道:“可是孤想要记起来,所有人都记,就孤不记,这算什么儿,感觉落后于人好多步。”
胤禛听他对看不人地方自言自语,眉头微挑:“仙人还能令你记起前世?”
【很遗憾,小没有办法令大朋友记起前世,除非大朋友受到大刺激。以大朋友今心灵健康程度,唯一能刺激你,也许只有大朋友爸爸死了。】
小只是随便举例子,除去这个例子以外,别刺激当然也行,却也太难,因大朋友人生观价值观都已经成熟,轻易不崩塌。
胤礽呼吸一顿,一听除非汗阿玛死掉他就能记起来,立刻便放弃了追寻记忆:“算了,反正孤记不却也能你们只言片语里猜测出一世儿,那与孤记起来没什么区别。”
“你能只言片语能猜测出多少?”
胤礽听了熟悉声音,喜道:“汗阿玛醒了,太医马就到,您先躺着别动。”
康熙脸色凝重,强撑着要坐起来,胤礽只能贴心地拉他一把,再他垫个枕头,自己则搬来凳子坐在汗阿玛床边。
“你猜测到什么了,与朕说说,若非是朕发现此,你们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胤礽一听汗阿玛那语气,心下一抖,暗道一声:要糟。
他忙补救道:“儿臣是因身边有仙兽,这才戳穿了四弟是重活投胎之人,那时候他还小,儿臣若是告诉您,老四可不被人当做妖孽烧死了?至于重活一世,汗阿玛与四弟就没有想,何时间不是在几十年后,难道是时间倒流问题?”
胤禛与康熙齐齐沉默了。
他们哪儿知道什么时间倒流,什么时间前,这等哲学思辨问题,搞脑子很,若是细细思索,把自己绕晕去。
胤禛与康熙正在思索此,却听太子道:“**说,此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定义,若是要解释,那是口若悬河半天都令人越听越糊涂概念。
胤禛与康熙几时接触这等知识?
最终,他们放弃了深究时间重来与否问题,反追问胤礽:你究竟猜测出了什么?
胤礽遂掰着手指道:“猜测出来儿臣小很受宠爱,汗阿玛还是像儿时一样对儿臣好,但是由于忙于政务,让儿臣身边人对儿臣影响多了。”
“苏嬷嬷儿汗阿玛还记吧?她教儿臣,太子是君而大阿哥是臣,让儿臣大可不必搭理大阿哥。”
胤礽记忆好极了,至今还能复盘起儿时记忆。
“还有汗阿玛也教儿臣,君与臣,哦对您还在儿臣还年幼时候说‘保成日后继位’什么什么,儿臣入朝堂之前,您就把东珠塞儿臣……”
胤礽唉声叹气,想到自己在汗阿玛套路下一步一步变成成熟小毛驴,痛心疾首。
康熙横眉道:“你是在怪朕对你太好?”
“并不是,儿臣欣喜能汗阿玛偏爱,”胤礽眼眸亮晶晶,别看他二十四岁了,那灿若星辰眸子与儿时一样,纯粹且没有阴霾。
“但是汗阿玛在派太傅们教导儿臣前,若没有小引导,儿臣可能已经被捧坏了。这里头故,是慈母多败儿故啊!”
胤禛:“……”
康熙:拳头硬了。
胤礽唉声叹气:“所有人在小时候就儿臣洗脑,儿臣又抵不住诱惑,小没吃苦头,学好容易,学坏难。”
想一想当年他学习巨大压吧!
“小小年纪就要学这个学那个,汗阿玛还盯特别紧,只问成绩不问心理健康,这样教出问题学生。”
康熙沉声道:“你在怪朕。”
胤礽一阵唏嘘:“对啊,儿臣在怪您,您想一想您当初做儿,要不是儿臣夹了头发,日记都您翻开都不知道。”
康熙沉默片刻,瞥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儿去了,你还记到现在。”末了还嘀咕了两个字“小气”,故说胤礽听。
胤礽目瞪口呆:“儿臣小气?明明是您步步紧逼!”
康熙仍不信自己教育出了错,之前还心疼儿子,这儿听胤礽理直气壮翻旧账,他顿时气笑了:“朕步步紧逼什么了,你有本说说看。”
“您还抓人质,不,抓鼠质!逼迫儿臣学习!”
康熙:“额……”
“您了儿臣日记本让儿臣写自己看,实则是自己想要偷看,您就是钓鱼翁!儿臣发现后,变本加厉,命銮仪卫翻动儿臣日记本。”
这旧账一翻,就有些多,三言两语说不完胤礽满腹牢骚。
“您下手狠辣无情,儿臣毫无防备张嘴,您竟眼睛都不眨一下拔走了儿臣牙!”
康熙:“……”
胤禛竖起了耳朵,不知不觉嘴角翘起了些许弧度,那一脸看好戏表情都掩饰不住。
还有这等骇人听闻之,真是可喜可贺。
“儿臣孵出了小鸡,您没收,一只都不儿臣留。”
康熙打断了胤礽:“去就别提了,就算朕步步紧逼,朕不也你付出诸多?”
胤礽中肯地点了点头:“这儿臣知道,所以儿臣未真正生汗阿玛气。”
他轻轻浅浅微笑,挪了挪凳子靠近康熙床边,温暖又亲近。
康熙神色不知不觉柔和下来,心绪也因这暖而平稳许多:“继续说你猜测,朕听着。”
胤礽点了点头,接着结合人因素与环境因素,分析出自己辈子一定下场不好。
被盯着监视着,在“牢笼”里生活,压抑太久变态!
辈子他有一点点惨,这辈子他靠着对知识熟悉,学习轻松,可是一世,他恐怕是零学起,一定压更大。
最主要是,一世他还没有动画片和电影看,没有小各种资料,眼界与这一世也是不一样。
胤礽就像是柯南破案一样,蛛丝马迹开始推测,最终推测出了与汗阿玛父子之间决裂纠葛。
“大哥肯定不服气,他小时候那臭脾气……”
“十四野心来看,年龄小一些弟弟们也盯着儿臣位置,那儿臣那时候大概就像是在走钢丝,朝臣们盯着,您盯着,兄弟们也盯着。儿臣走越高,最终就摔越惨,就算刚开始有老祖宗护着,有汗阿玛宠爱,这些屏障一点一点消磨殆尽,说到底,也是儿臣自己不争气。”
康熙呼吸一顿,感觉到了扎心般难受。
胤礽:“儿臣还猜测,定儿臣对权渴望超越与汗阿玛感情,使我们之间矛盾升级到不可调和,儿臣野心定也令汗阿玛寒心了。”
淡淡分析刺痛到康熙心底,使他眼神暗了暗。
他们二人,一个有野心又长大,一个不愿放权不服老。
“所以说,什么儿臣辈子赶着做小毛……”胤礽止住了话,偷瞧汗阿玛铁青脸色,坦然又大胆地说出自己想法来:“儿臣那时也没有改革大清大志,也许只是因九五之尊掌握生杀大权,想尝试一下最高位做皇帝滋味?看看最后继位四弟都混成什么样了,直接累死在政务海洋里,想想都害怕。”
他捂住了自己心口。
累死胤禛心口中了一箭。
“朕现在可以确定你没有想起来什么了。”
胤礽感到汗阿玛未尽之言,试探问道:“那前一段时间汗阿玛郁结在心,也是因这?”
康熙并未回答,他深深看了胤礽一眼,反问他:“保成就这么对皇位避之不及?”
“儿臣那是主动避嫌,儿臣也未逃避储君之责任,您也说儿臣在处理政务太冒,儿臣离不开您,唯有您看着,才能放心捣鼓。”
康熙低垂下了眼帘:都是借口。
他叹息道:“朕明白了。”
胤礽他叹地心慌慌:等等,您明白啥了?
此时太医到了。
待太医诊治,躬身告诉康熙:“皇是因心火旺,引心燥气烦,臣可皇开一剂清热解毒汤剂,多歇息静养几日就好。”
康熙直视太医:“朕感到手脚无,不能行走,需要静养好几个月。”
太医怔了怔,恍然大悟:“是,皇身体虚弱,不能行走,需要静养三月以。”
康熙满地点点头,转头对胤礽道:“朕既然病了,太子定不眼看着朕继续操劳政务,之后监国之,就靠保成了。”
胤礽瞪圆了眼:“不是,就在儿臣面前演,这也太假了吧?!”
这位太医是康熙人,在胤礽逼迫下心虚地转移了眼神。
康熙一拉被子,转身背对着胤礽躺下,语气不善道:“朕病重,不能动弹!”
胤禛:“……”
没想到汗阿玛还有这一手?!
胤礽:“……”
突然觉耍赖汗阿玛有一点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