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暖看着花谢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壮举”,只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人哪里是帮别人出气,分明就是闲得无聊给自己找乐子。
这事之后,花谢下令不用丫头婆子给他们送饭,免得不小心被“狗”咬着误伤了,全部换成了护卫队里身材魁梧的壮汉,都是一屁股能压死两个的那种,甫一出现,就吓得那婆子话都说不利索,生怕一个不慎就被打死了。饭菜的质量也是直线下降,以前还是两荤一素,现在直接清汤寡水不见肉腥。郁府的人走又不能走,留也不愿留,消息也放不出去,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郁知暖看完信朝身旁的容弈笑道:“小花花同志还真是战斗力十足,这么几个跳梁小丑也值得他来炫耀。”
容弈低头轻笑,暗道花谢哪里是炫耀自己欺负郁府的人,不过是借着由头聊表思念罢了。
郁知暖看着面前一堆郁宅众人的来信,道:“咱们也该回去了,虽然郁府的人我不放在眼里,但不能怠慢了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花弄月,最最重要的是,不能耽误了我赚钱啊!”
容弈看着财迷附体的郁知暖,只觉得好笑,在她这里好像没什么比赚钱重要;不过花弄月再来庸州一事却叫他上心,这人这次来,会影响自己继续待在郁知暖身边、会带来坏消息吗?
郁知暖正式拜别了大汗和可敦,好好安抚了小公主塔娜,便离开北蒙王都,启程回府。照例是忽尔白赤亲自相送,依旧在赤霞镇告别,一路上郁知暖又老妈子上线各种嘱咐,直到忽尔白赤听得不耐烦了才堪堪停下。
马不停蹄的回到郁宅,郁知暖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去见郁府的人,而是让自己美美的洗澡休息,养精蓄锐才能干劲十足的“欺负人”!
郁知暖睡到身心舒畅才慢悠悠的起身洗漱,用过早膳后坐在梳妆台前就像模像样的指挥起来:“小香儿,今儿要帮我化一个盛气凌人的妆,要一看就是哪种惹不起的!眉毛要向上倾斜,凌厉一点,眼影也要重,还要最红的口脂,最好是哪种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的形象!”
容弈在侧间听着直想笑。如今天冷了些,竹苑不便于安装地暖,他无意流露竹苑阴冷就立马引得郁知暖关注,顺水推舟就又搬来了暖阁住。
能这样朝日相处,日夜相对,容弈自然……心向往之。
他从容的走出来,看着正在浓妆艳抹的郁知暖,随意调侃道:“不是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值得你这样!”
“虽然我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气势和装逼还是需要的。”郁知暖振振有词,还一边使唤道,“小婉玉,去把我那件正红色绣金线的大衣拿来,再取几件富贵华丽的首饰来,我要亮瞎他们的眼!”
容弈打量着与以往大不相同的郁知暖,打心眼里觉得还是好看。郁知暖的五官是偏清秀的小家碧玉,平日里淡妆素颜也就比较柔和,多有种邻家少女的亲近,可今儿这么浓妆艳抹的一折腾,将脸上的五官放大,轮廓更加分明,却有种异样的动魄惊心。容弈看着初具少妇风韵的郁知暖,暗暗感叹道,不知不觉间小丫头也长成了一朵娇艳美丽的人间富贵花,这么一打扮,便是京都那些名媛淑女也一概比不上。
郁知暖无意间瞟道容弈盯着自己发呆,瞬间嘚瑟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超美的!”然后对着镜子矫揉造作道,“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啊!”
容弈看着开心着自我欣赏的郁知暖,只觉得她十分可爱。真是从来都不缺乏自信的小姑娘啊!
容弈今儿有事,也不担心郁知暖在自己家被人欺负,交代了几句就出门忙去。
郁知暖打量着镜子里好似换了个人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不仅如此,她还让凝香和婉玉也稍微打扮一下,把素日赏的首饰玉器都拿出来戴,从气势上彻底压垮他们。
准备就绪后,郁知暖就昂首挺胸的扶着凝香的手,傲娇道,“走,姑娘们,陪我怼人去!”
凝香和婉玉相视一笑,也端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随着郁知暖去往正厅。
而那边郁府的管家婆子却在头一晚被告知“今儿一早家主会见你们”的消息,早早的就起身准备,只想着赶紧完事,哪怕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能抽身离开也是好的,毕竟来日方长,待在这个郁宅实在是太恐怖了。
来了郁宅这么些天,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出院子的门,一路随着丫头往里走,越走越觉得惊讶到不可思议,这座宅子竟然华丽至此!一路上亭台轩榭,鸟语花香,名贵的花木更是数不胜数,就是比起京都的郁府也丝毫不差。
管家不禁心疑,这里的家主真是当初那个被人不待见扫地出门的郁知暖吗?
他们早早来了正厅,坐立不安的等着,不自觉东张西望,瞬间被这里精致的器物闪瞎了眼。管家在京都郁府,也算是见过些好东西,谁知道在这里反倒寻常了。
就这么忐忑不安的等了一个多时辰,主角郁知暖才堪堪而至。
她就这么慢慢悠悠、从从容容的坐在主位上,睥睨的扫了一眼管家和婆子,也不开口,自顾自的接过凝香奉上的茶,悠哉的喝起来。
管家和钱嬷嬷暗暗的打量郁知暖,这哪里是他们记忆中那个可任人欺辱的小姑娘,分明就是个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眼前的小姑娘衣着打扮华丽至极,且不说那满头的金钗和镶着珍珠的绣鞋,就连她身边的小丫头也是富家小姐的装扮,生生把他们这些官宦之家的管家婆子衬了个粗鄙姿态。再加上这些日子郁宅的人刻意刁难,饮食不济,这么一对比,更像个难民了……
他们何尝不明白郁知暖就是在给下马威,可这么干瞪着终究不是,说到底她也是主子。管家和钱嬷嬷对视一眼,终于上前恭敬的跪着行礼道:“见过三小姐。”
郁知暖优哉游哉的放下茶盏,好似才看到他们似的,“哟,难得还认得我这个三小姐。”
管家尴尬的笑了笑,“三小姐说笑了,您是大老爷的掌上明珠,奴才们怎敢不识得。”
郁知暖轻笑道:“行了,起来吧!”郁知暖看了眼旁边的钱嬷嬷,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想来这份熟悉该是原主的。她笑着调侃道,“钱嬷嬷这是怎么呢?脸颊红肿成这样!”
那钱嬷嬷在郁府仗着自己是当家主母的陪嫁,总觉得高人一等,受此折错心里十分气恼,方才听得郁知暖提起,皮笑肉不笑道:“郁宅的小丫头不懂规矩,僭越而为。”
郁知暖听着心里冷笑,这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明明是花谢要求的,却怪到人家小姑娘身上,难不成还指着自己做主。
郁知暖一手托晒,缓缓道:“郁宅的丫头都是我**的,嬷嬷的意思是……我不懂规矩?”
钱嬷嬷没想到郁知暖这么护短,有些懊恼,只得垂首道:“奴婢不敢!”
“不敢?!”郁知暖声量不自觉提高几分,冷笑道,“可我怎么听说您是夫人的陪嫁,就连我也得客客气气的叫您一声‘嬷嬷’呢?”
钱嬷嬷一下慌了神,哪里想到郁知暖知道的这样详细,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三姑娘息怒,定是那些小丫头传错了话。”
“是吗?”郁知暖眼底满是审视,一脸微笑的看着钱嬷嬷,一字一句道,“不管对错,您也该知道,这儿可不是您能作威作福的郁府。”
郁知暖从从容容的收回眼神,慵懒道:“我家的丫头到底稚嫩些,要是我……接直接砍了那不懂规矩乱挥乱打的手,割了那胡言乱语的舌头,那才叫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