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兰与洛文昊分开后,心不在焉地向前走去,才穿过抄手游廊,就见迎面一群人簇拥着太后浩浩荡荡的走来,不觉得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感到将要有事情发生,不容洛冰兰多想,一行人已走到了近前,洛冰兰忙规规矩矩地行礼,起身后瞥眼瞧见何昭仪诧异失望的神情,以及赵婕妤愤愤不甘的神色,不禁疑惑窦升。
“臣妾瞧着妹妹刚刚心神恍惚,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何昭仪敛起那一瞬间的讶然神色,走上前来亲切地问道。
“姐姐还真是心细,本宫只失了一会神,姐姐就看在了眼里,还真是有劳姐姐牵挂了。本宫只是从上书房出来,瞧着皇上国事繁多,日夜操劳,担心皇上龙体。”洛冰兰温和说道,虽然她的位分远在何昭仪之上,但却并没有将何昭仪地不敬放在心上,直呼她‘姐姐’,已然给足了她面子。
“姝贵妃既然无事,那就陪哀家在园中走走吧。”太后神色平和的说道。
洛冰兰忙答应声‘是’,面上虽如湖水般平静沉稳,心中却早已似煮沸的开水,上下翻滚不已,焦虑不安。一众后妃陪着太后逛园子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向来都是在上林苑或是在御花园,岂有在上书房附近闲逛的道理,瞧太后的神情,走得如此匆忙,哪里有半点赏景的闲情雅致,显然是奔着什么事情来的?而何昭仪和赵婕妤刚刚地神情,分明就是来看戏的??????
不好,姐姐和哥哥还在假山后,若是被太后瞧见了,只怕很难说清了??????洛冰兰心头涌上不详地预感,焦虑地思索着对策,若是让青儿去通风报信,已然来不及了,为今之计,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
假山不远处地凉亭中,飘然站立着两人,正自低声交谈着什么,但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正是夏灵芸和洛文昊。
洛冰兰悬着地一颗心才稍稍放下,虽然终是被人瞧见了,但与在假山中相比,最起码光明正大,不至于瓜田李下?????
“咦,那不是舒容华吗?只是??????她身边的男子是谁呀?”林顺仪望着亭中的两人,故作惊讶地说道。
“可不就是容华妹妹嘛,容华妹妹向来很少出宫门,怎么今日??????”何昭仪附和说道,看一眼太后微怒的神色,欲言又止。
洛文昊早就瞧见了太后等人,此时见太后威严走入亭中,神色轻敛,从容行礼道:“微臣骁骑尉洛文昊参见太后,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并不看洛文昊,只盯着舒容华冷眼瞧了片刻,缓声问道;“哀家记得舒容华很少来园中走动,怎么今日,竟有如此雅致呀?”
“臣妾长于乡野,自由散漫惯了,初入宫中,怕行差踏错,才甚少出门,连日来看皇上为国事烦扰,臣妾心中甚是不安,特意吩咐厨房炖了些参汤,来给皇上送来,不曾想遇到了表哥,多年未见,叙了些别后家常。”舒容华不卑不亢地说道。
“表哥?”何昭仪轻笑一声说道,“太后,这容华妹妹家就是人才济济,表哥表弟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臣妾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
“表哥表弟的事情最说不清了,被人瞧见了是表哥,背地里就只怕是??????”赵婕妤讥笑说道,一瞥眼瞧见太后凌厉地眼神,忙讪讪地住了嘴。
“太后明鉴,洛大人乃山东都督洛逸轩之子,确是容华姐姐的姨母表哥。”洛冰兰走上前解释道,太后神情微微一动,不自主地打量着洛文昊。
“贵妃娘娘怎生知道的这样清楚,连人家是两姨表兄妹都知道地一清二楚,难不成娘娘跟这位洛大人也是旧相识?”林顺仪挑声说道。
洛冰兰才要出言反驳,只听从亭外隐隐传来一阵呜咽地哭泣声,太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绿竹忙下去,不肖片刻,领了一位小宫女进入亭子里来,其身量尚小,顶多也就十二三四岁,穿着青布衣衫,显然是宫中粗使的宫女,见了太后,一副柔柔弱弱的怯怯模样,脸上泪痕兀自未干。
太后只瞧了一眼,便有些不耐,绿竹附在太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太后瞧一眼地上跪着的红玉,威严问道:“所为何事,竟然在宫中大声哭闹?”
红玉陡然间见到太后,本就害怕胆怯,此刻更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断断续续说道:“奴婢???刚刚???在???在假山后???树林中打扫,就???瞧见???瞧见贵妃娘娘???进了假山后,奴婢???多看了???一会,就???被姑姑???责罚,太后饶命啊,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啦。”
洛冰兰心中一惊,手心中隐隐发凉,却听到太后高声说道:“你还看到什么了,都尽实说出来,若是有丝毫隐瞒,哀家绝不轻饶了你。”
“你别害怕,慢慢说,太后最是仁慈了。”绿竹温言安抚着红玉道,一抬眼看到不远处神色匆匆地明黄色身影,微微一怔,对太后轻声说道:“太后,皇上来了。”
太后瞧一眼愈来愈近地萧靖晟,望着洛冰兰冷笑道:“姝贵妃竟然学会用皇上来压哀家了,也好,既然皇上来了,就让皇上一起来听听吧。”
洛冰兰忙跪下,恭声说道:“臣妾不敢,臣妾也不知为何惊动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