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冰兰当时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就是因为与她闹别扭,刻意地将这一段含糊着过去了,没料到,他终究还是知道了,被他这突然责问,洛冰兰心底发虚,嗫嚅了一声,想要解释得话,在触到他冰冷阴沉的目光后,吓得都缩回去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屋子中静悄悄的,只听到地上的炭火时而发出的咝咝声,冒出淡淡的青烟,混合着焚香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洒。
洛冰兰纤细的手腕被萧靖晟紧紧攥在手中,只觉得火辣辣的,仿佛再稍稍一用力,就快被扭断了,洛冰兰疼得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轻声唤道:“皇上,疼……”
萧靖晟望着她怯弱的容貌,原本明亮清澈的双眸中盈着氤氤水雾,眼底流露着满腹委屈,心中缓缓地松开她的手腕,失声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朕不问就是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朕不想在追究了?岚儿,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吵了,好不好?”
‘过去?怎么可能?他的心中明明就是在介意?或许此刻,他才真正动怒了吧?’洛冰兰望着萧靖晟受伤失落的神情,心中竟害怕起来了,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也许有一天,当她的任性挥霍掉他所有的耐心后,他真的会离她而去,不再要她?’
“皇上……”洛冰兰低喃说道,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抓着他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皇上,我与陈旭之间真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相信我?”
萧靖晟定定瞧着洛冰兰害怕无助的神情,心中终是不忍,仿佛有什么东西撵过般疼痛,抬手擦干她脸上的眼泪,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攥着她纤细瘦弱的腰肢,靠向自己,轻声说道:“朕信你。”
洛冰兰第二排醒来的时候,萧靖晟已经走了,空荡荡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身体微微一动,就隐隐传来阵阵疼痛和不适,昨夜的情景一幕幕涌现脑海中,洛冰兰只觉得脸上发烫,眼泪就流了下来。
昨晚的萧靖晟,粗鲁、霸道,陌生的让她害怕恐惧,无论她如何祈求讨饶,都丝毫不理会她的反抗,不顾忌她的感受,只一味地**得索取着,无声地宣泄着他满腔的怒火和欲望,直到她最后在他的身下,软软地哭泣哀求,才放开了她,洛冰兰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明明紧紧相拥依偎的两个人,心确相互隔阂着,分明就被他拥在怀中怜爱疼惜,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气息和温度,心底却感到孤独无依。
他说他信她,其实他还是不信?洛冰兰紧紧地拥着棉被,却仍然抵不住心底透骨的凉意,任由眼泪流淌下来。
他只耿耿于怀她的不坦诚,却看不到她眼底的伤痛,她在白沙镇受了那样的屈辱,却连委屈都不敢向他诉说,却还要默默承受他的冷落,误解。
“娘娘,您怎么了?”青儿一进来,就看见床上呆坐着的洛冰兰,双目无神,只愣愣地看着远方,脸上犹自挂着泪珠,不由得唬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温声劝解道:“娘娘,您何苦整日里跟皇上呕气呢,最后难过的还不是自己,娘娘,您就听奴婢一句劝,不要事事都跟皇上较真了,娘娘。”
“青儿,我累了,我真的好累”洛冰兰低楠道:“你去准备热水去吧,我想泡个澡。
”洛冰兰从浴室中出来,就见到皇后上官怡,见她走了出来,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洛冰兰敛起眼中的惊愕之色,依着规矩正欲行礼。
皇后一把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妹妹快起来,我今天来,是专门来向妹妹赔不是的。”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承受不起。”洛冰兰不留痕迹的抽出手,倒了一杯茶轻声说道:“娘娘请用茶。”
“妹妹,嫣儿年纪小不懂事,前段时间得罪了妹妹,本宫这个做姐姐的带她向你赔不是,还请妹妹大人大量,看在她小孩子的份上原谅她,别跟她一般计较。”皇后上官怡望着洛冰兰恳切地说道:“本宫知道这么做,让你很为难,可是本宫真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皇上铁了心要处置嫣儿,本宫的话,母后的话,皇上一句都不肯听,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劝得动皇上,本宫求求妹妹,去劝劝皇上,饶了嫣儿吧?”
“皇后以为,皇上现在还想听我说话吗?”洛冰兰冷笑了一声说道,将手腕上的衣袖向上撸了撸,皓白如雪的手腕上赫然一道红色的印痕,青紫斑斑,略显狰狞。
“这是······”上官怡倒吸了一口气,诧异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皇上弄得。”洛冰兰放下衣袖,将手腕遮住,淡淡地说道:“皇后若是想救上官小姐,还不如去求睿王爷,现在也只有睿王爷的话,皇上还能听进去几分。”
“睿王爷昨日晚上就离开了王府,连母后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上官怡无力地说道:“罢了,她自己做错了事,就让她自己去担着吧。”
皇后走后,洛冰兰望着那一桌的早膳,也没有胃口,吩咐人都撤了下去,正在这时,碧莹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满脸的惊惧之色,一个不留神,跟青儿撞了个满怀,竟将手中的盘子打碎在地上。
“你这是怎么了,大早起跟丢了魂似的,后面有老虎撵你不成,连路都不看了。”青儿没好气地说道。
“娘娘······奴婢······奴婢······刚刚······听人说······上官小姐······昨夜······昨夜······暴病身亡了。”碧莹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眼中难掩惶恐之色。
青儿也唬了一跳,转瞬恨恨地说道:“死了就死了呗,活着就知道祸害人,死了倒干净。”
“青儿。”洛冰兰低声呵斥道,忘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碧莹,轻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