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从安闻声,笑了笑,他轻声细语道:“现时知晓了,多谢孟婆~只是从安心中依旧不解有二,还是想要于孟婆大人,请教一番。”
“一,孟婆大人适才所说,不隶属冥界...这,何出此言?二,关于......”
“笑话,隶属这冥界,它地府配么?”孟婆十分果断的打断了易从安的话:“倒是,也罢了,不过是些坠入深渊般的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易从安的热度被孟婆浇了一盆冰渣似的冷了下来,正当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孟婆又道:“世间万物万事,皆有它的轮回因果,姑娘你这般伪装来到冥界,心中欲为何事,我孟婆自是不知,也不想知道。
可,我既能看得出姑娘你的身份,那必然也会有千千万万种法子阻止你,还望姑娘不要做些什么天地不容之事才好。话,便只说到这里,姑娘还是赶紧离开这忘川台,也别阻碍了别介生魂的轮回路才是。”
孟婆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易从安登时神色显得有些窘迫,他朝孟婆轻点了头,想也不想的赶紧就幻身离开了忘川台。
他都还没有时间去琢磨那孟婆所讲的话,
那方才被孟婆所发现,然指的尾巴,是又跟上来了,易从安心中爬上几分无奈。
“这都多少个年头了?真是没有想到,我易之......我还有能在这有生之年,碰到这如此荒谬搞笑的跟踪之事?莫不是那冥主派的冥差吧?”易从安念叨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他心中想着,
或许是因为那方才在药司,自己碰到了冥主他们商议关于‘万籁听’之事......
故此,
冥主就派了个小冥差什么的暗下查探他?
易从安忽然想到,
那日在幽冥之门上,
冥主好似是有亲口对他无意下说过一句话!
冥主说他知道了,都知道了。
可后来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冥孤诀是半天也没有跟他易从安说道清楚。
易从安越想越是觉得有些好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再度缓回神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去应付那身后的尾巴。
易从安的面上忽然露出了几许诡异且带着又几分自得的笑容。
只见他是忽然伸手一幻,
掌心凝聚冥法的那一瞬间,在他的身上,届时涌现出了数道与他一摸一样的身影!
且那些个身影与真实的易从安几度交织变幻之后,
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幻走至消失。
易从安施了小小伎俩,成功由被动的明处转换为了更为占着主动权的暗处。
他隐幻着身体,浑身呈现透明的状态,其实依旧是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果不其然,
瞧见突然随着多道身影消失不见的易从安,那身后一直悄悄跟着的尾巴是匆忙的赶紧就追了过来。
那尾巴跑的很追赶得很快,
身形和脸型,
是逐渐显清在了隐幻的易从安面前。
“秦涧?”
隐幻着身的易从安心中惊喊道:“搞什么?这是反骨了?”
易从安心中不悦得紧,有种被自己豢养了多年的忠犬反咬了一口的愤意,他刚想要开口骂人,
只听那面色紧张不已的秦涧是扯嘴开始低喃道:“呀!易公子方才还在这里的,他是搞了什么幻术,这就不见了?
我还想这跟他说些事情的,这,这这该如何是好?我如今的身份,虽说也不是什么正经角色,可这这这被冥主派来跟踪易公子,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哎呀!”
易从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在暗处的他,朝着秦涧的脑袋就是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哎哟,哪个要死的打我?”秦涧吃痛的握着头,赶紧跳开了好几步。
易从安看着秦涧吃瘪的模样,
心中的愤意是逐渐消退了一些,可他依旧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隐幻至透明的他,
是移动走了几步,便轻俯身在秦涧的耳旁,道:“好啊你个秦涧,你这是在做什么?是想在我这里打探什么,好去请赏么?”
“易公子!”
秦涧一听是易从安熟悉的声音,顿时震惊不已。
他巡视了几圈,是依旧没有瞧见易从安的身影,只见他慌张的咽了咽口水,开始试着解释着什么:“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易公子,你听我说!”
“嗯,听着呢。”易从安站在秦涧的身旁,不徐不疾的应道:“不过,我说秦涧,谁都不能保证,是否有谁会用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伎俩,所以,为了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最好是边走边说,这就辛苦你些,要表演表演了。”
秦涧听着,再次试着往声源的地方望了过去,可瞧见的地方仍是一片空白。
他赶紧平复了一下心中,面上依旧装作寻找易从安的急忙模样,
走了好几步,
这才听到秦涧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咳咳咳,易公子,我秦涧可真没有要什么对你不轨的心思!
是冥主与平等王他们,不晓得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偏偏指定了就让我来做这档子事,接到指令的我,也是左右为难的紧啊!
虽是如此,易公子你也大可以放心,我现时不过是做,做做样子罢了,不会真的胡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事情的!”
易从安一直幻身跟在秦涧的身旁,
他神色沉重的定定思量好一会儿,这才听到他继续说:“嗯,一会在绕几道路弯子,我便会现身在那幽冥之门,就是那通往冥界之外的另一条出入口之处。
既然你都有如此觉悟了,那这场戏,便要好好的演下,我也想瞧瞧,冥主与卞城王他们,暗下,到底是在想着要做什么。
一会你回去禀报的时候,记住,只给冥主一人禀报,我不管你如何才能做到,但你只能告知冥主他一人!
还有,如果事情成功的话,我会与冥主消失一阵子,或许也只是几个时辰,但这冥主不见,在冥界可是天大的消息,你到时想着点办法帮忙兜着,好了,就这样吧!”
易从安有些长篇大论的说着,还有些莫名的啰嗦劲。
“好,易公子放心!”秦涧应道。
可过了一会都没有声音回复他。
“易公子,你可还在?”
“易公子?”
秦家再度小心翼翼的喊了几声。
可易从安在说完之后,早就已幻身往幽冥之门去了,现时当真是只有他秦涧一人在自言自语。
--
地府药司,
秦涧已经按照易从安的计划,假装在幽冥之门那地方碰到了易从安,且两人还打了个照面。
现时的秦涧正是满面润汗,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来到了药司。
“哥?你怎么来了?”
一直在捣拾着手中,冒着灵光古怪药材的慈葭,瞧见了匆匆进来的秦涧,忍不住问道。
“嗯,有些事情,冥主可是还在这?”秦涧问道。
“在的,与卞城王、平等王在一起呢,可要帮哥哥你通报一声?”
“也好,你快替哥哥去,去唤冥主出来,就说哥哥有要事禀报!”
“要事?”慈葭有些不解:“好,这便去。”
她再有些疑惑的瞧了秦涧两眼后,还是移步朝着那鸑鷟所在的屋子走去了。
须臾,
冥孤诀当真是随着慈葭引导,跟着慈葭的身后,出现在了秦涧的眼前。
“冥主!”秦涧喊道。
慈葭瞧着他们应当是有要事禀报,很识趣的就撤下身去,没有多做停留,倒是十分会察言观色。
“可是看到什么了?如此慌张?”冥孤诀问道,他本就清冷的神色被秦涧这一折腾,登时更是不好。
“是,冥主!”秦涧说着,
更是大胆的朝着冥孤诀走了几步。
他走到冥孤诀的旁处,任由着冥孤诀那冥主气息强大的气场对他无尽的侵蚀,秦涧稍垫了垫脚,便赶伸展着脑袋,在冥孤诀的耳边缓缓道来。
“什么?你说的可是事实?”冥孤诀拧着眉目,吃惊的问道。
“是,冥主。”秦涧应道,他说话之际,还不忘再秉身做礼的将自己与冥主的距离拉开一些。
冥孤诀似乎还是觉得有些震惊,他或许也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晓......
自己,
现时其实已经被反摆了一道。
可冥孤诀在听到那消息之后,就连眼神都明显不对劲了。
“冥主?”秦涧喊了一声,意下好似是在询问着冥孤诀是要作何打算。
“我,先去看看。”冥孤诀应道。
话音刚落,
还没有等秦涧反应过来,
冥孤诀身上冥法的强劲眩光就已经带着他,立地消失在了秦涧的眼前。
--
幽冥之门,
远远瞧着,
镇守在幽冥之门的所有幽冥,
竟是都被易从安施了冥法,一个一个的犹如木桩一般的呆愣在了原地。每一桩被幽定住的幽冥,身上都散发这诡异的眩光。
一身凌白衣衫,脚踩黑履的易从安,正是满面得意的荡坐在幽冥城门之上。
他背向城门石面向着偌大的地府冥界,他噘着嘴唇,是吹着不知何名的调子,双脚悬空垂下,那穿着黑履的两腿有意无意的一直在悬空来回的荡啊荡......
一道朔风吹过,将他下摆之处凌白的几片衣衫与那白皙颈脖之间落下的青丝微微吹荡了起来,徒然给他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之觉。
冥孤诀幻身赶来,
一眼便瞧见那晃荡坐在幽冥城门上的易从安,
但被易从安幽定住的幽冥与冥差们也很快撞入了冥孤诀的眼帘。
他再次看向易从安的那一刻,
亦是瞥眼看到了那幽冥之门......
那日到底是与谁发生了那些无法描述的事情,
冥孤诀至今也是没有个确定的答案,或许换个方式来说,他也是不敢去确认,只能利用心中那仅剩的拖延逃避来欺骗自己。
“你这是做什么?”
冥孤诀浮空幻身上了幽冥城门上,出现在了易从安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