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干什么?我来看一看。我听到消息,知道依依这是出了车祸,所以我就过来看看。”荆父看着荆楚凡的不耐烦的表情也是非常的生气。
在家里的时候,傅依依经常陪着他聊天什么的,对比荆楚凡这个在他眼中不称职的儿子来说确实是要好上不少。
荆楚凡的表情却是不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完全不相信荆父说的这句话。
他诚挚的看着荆父,只一句话,“父亲,如果您真的是想看依依的话,您就先回去吧。”
荆父听他语气还以为荆楚凡终于难得的对他尊敬了那么一次,但是听到后面他就知道完全是他想多了。
无论荆楚凡在言辞之上对他是多么的尊敬,但是他话中之意总是可以明晃晃的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样插在他的身上。
他起初来时的那种兴奋的情绪也没了,沉着脸,语气明摆的不开心,“你这个孽畜!你除了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来气我之外还剩什么?”
“啧,您说我是孽畜?您是什么?孽畜的父亲?”荆楚凡嗤笑出声,不过他语气随意,看来早就已经不在意诸如此类的话了。
荆父气的双眼直瞪,但是偏生对荆楚凡的话是一点点的办法都没有。
荆楚凡看好戏一般看了一会儿荆父的反应,只不过片刻就觉得无趣了,荆父现在的举动甚少能够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了。
“得了,您也别在这惺惺作态了,您就直说,您来这里干什么?”荆楚凡知道荆父心中或许对傅依依有那么一两分的情感,但是还有一样在他心中所占的比重是他们谁都比不上的。
他的双目一错不错的看着荆父,仿佛早就已经将他所有的心思都看透了。
荆父在荆楚凡的目光之下,居然难得有些不自在的情绪,他仿佛掩饰一般的轻咳了一声,然后双目圆睁,做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来,“你在说些什么?我不都说过了我今天前来的目的只是想看看依依。”
“行了,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没?”荆楚凡几乎就将没事你快滚这几个字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荆父这才仿佛在找到了一个台阶一样,“嗯,我今天打电话给陈诚了,知道你这几天都没去公司。”
“我知道你在意依依,但是公司也同样重要,你怎么也不能将公司就放下不管了。”
他的语气十分的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刚拿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但是你拿到了这个指标之后,总不能就这么将它放在一边不管了?”
“这些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但是你还是不要懈怠了,一个公司能做到最好,和一个时刻清醒冷静的领导者是分不开的。”
荆楚凡淡淡的挑起了眉,对荆父说出的话完全就是无动于衷的姿态,“您应该早说的。”
“早说什么?”荆父显然感到有些疑问。
荆楚凡摇摇头,他坐在病床上,坐的久了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无意识的按压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疼的微微抽搐的胃。
他收起了刚才的表情,转头便对荆父开口,“荆氏在你眼中价值千金,在我眼中却是一文不值。”
荆父难得噎住了,因为荆楚凡说的就是事实,他知道荆楚凡的态度向来就是不将荆氏放在眼里的,但是这个时候再怎么样也不能够输了自己的脸面。
“荆氏是家族企业,这么些年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其好好的壮大传承下去。”
荆楚凡听着荆父说出这句话,脸上多了些不耐,从小到大,他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次荆父说起这话,所以难免觉得更加的厌恶。
“嗯,您一向所重视的这个家庭企业,现在我也是全然没有兴趣,不如我将它交还到您的手上?”
荆楚凡的神色偏向正经,看起来说的好像是真的。
荆父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眼,“楚凡,你在瞎说什么?”
荆楚凡微微勾起唇角,看起来倒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
这个想法他早就有了,正如他所说,荆氏在荆父的眼里或许是重若千金,但是在他眼里他不用耗费多大的力气就可以达到相同的目标。
另一个荆氏拔地而起所需要的时间也并不需要多少。
他厌恶荆氏,这个不知道引得多少人争先想获得的东西在他眼里远远不如傅依依重要。
所以他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总有一些事情或多或少的阻挠了他的这个想法。
现在,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着荆父猜疑的目光,他只淡淡的露出了一个微笑,“父亲,我这说的可是真的。”
“既然您一直那么珍惜荆氏,我相信您也一定不在意为荆氏再度…抛头颅洒热血?”
他故意说的悲壮了些,只是耻笑荆父而已。
荆父倒是没有荆楚凡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你在说的什么浑话?”
“荆氏我早就将他交到你的手上,如今你不去想着如何去做,倒是像推卸责任?”
荆楚凡颇觉意外的看了一眼荆父,显然他也没想到荆父会是这个反应,“您别多想了,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
“恰巧这些日子仔细生病了,我自然希望可以一直陪伴在依依的身边。如果我还管着公司的话,肯定要被您说成是…不负责任了,这不正好,合了您的心意?”
他的这个理由虽然听着像是临时想的,但是说话的语气认真,让荆父能够立马就分辨的出来荆楚凡是否是开玩笑。
荆父的脸色更显阴沉,“你这个孽畜!你到底想做什么?”
“您就别说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让陈诚安排好的,您应该可以信任陈诚的实力,所以也无需担心。”
“至于您去不去我的干系不大,反正到时候若是荆氏群龙无首的话,您也不要怪到我的头上来。”
荆楚凡的一言一行均向荆父表明了他的态度,荆父也不得不再度审视眼下的局势。
在心知荆楚凡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基础上,他斟酌再三,还是选择了开口,“楚凡,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以为他甩下的是一句狠话,但是实际上在荆楚凡的眼里,他这句话也是一丝一毫的威胁都没有。
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荆父离开的背影,他就将他的视线收回来了。
脑袋放空,但是眼前好像也只有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傅依依。
“老板,您吃一点吧?”陈诚看着因为两天没有休息,也没有吃过东西而变得相当憔悴和不修边幅的荆楚凡,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场景这两天重复了无数次,但是每次都是由荆楚凡的摇头而结束话题。
“交待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都办好了?”这几天虽然喝了两杯水,而又甚少说话的荆楚凡的嗓子还是嘶哑了。
陈诚忍着没有说出劝告的话,转而点点头,实际上是因为他明白说这些话压根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公司的所有交接我都已经做了,就是公司不久前才得到的那个城东的那块地,现在已经开始的一切工程意向都交接好了。”
正如荆父前面所说的关于荆楚凡的不负责任的话题,在这里就可以被死死的反驳了。早在荆氏刚刚得到那块指标之前,这一系列与之相关的事项就开始了。
而在得到指标之后,可以先行进行的一些准备工作早就有条不紊的进行了。
一个不仅未雨绸缪还可以走一步看三步的老板,荆氏如果没达到如今的成就,才会令人感到奇怪。
“嗯。”荆楚凡一点都不担心陈诚的能力,若说陈诚真的连这么些事都做不好,估计是真的要对不起他的百万年薪了。
陈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荆楚凡,“老板,您这两天都没吃了,您确定不吃一些?”
荆楚凡果断摇头,“吃不下,你也别再说了。”
“那您休息一下也好。”陈诚担忧的看着荆楚凡,他觉得就这种状态下去,荆楚凡不知道能撑的了多久。
他更不能想象的是如果傅依依真的出什么事了,他一点都不怀疑荆楚凡会直接狂性大发。
这种场景他也是半分都不想看见,“您想着如果夫人醒过来了,结果看见您这副憔悴的样子,肯定也会觉得不好受的。”
荆楚凡显然对陈诚这样的话感到不耐烦了,但是说话之间更是隐藏着一丝深深的悲伤,“前提,也要是她能够醒过来。”
两天的时间,荆楚凡度日如年,只是殷切的期盼着自己希望的那一幕可以出现。
但是并没有,所以陈诚做出的这个假设也毫无意义了。
这下陈诚也说不话来了,荆楚凡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傅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的过来,他说的这话无形之中怕是又在荆楚凡的心上插了好几刀。
虽然有些后悔,但是已经说出的话现在他想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他倒是想起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