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萱见蔡氏上来就行了大礼,眉头微微一蹙:“你不必如此,令千金到底是何病症,是久病顽疾,还是急症?”
蔡氏见叶紫萱态度和气,慢慢镇静了下来,“小女这病是胎中带来的,她生来不足,打小就汤药不离口,很多大夫都说,她定然活不到及笄,小女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因此民妇实在是心急如焚,希望德侧福晋您能大发慈悲,救救小女!”蔡氏说完用力的在地上磕起了头来。
叶紫萱见她这副样子,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实在是不像样子,忙吩咐半夏把她扶起来。
“半夏,把她扶起来。”
可蔡氏却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任半夏怎么拽都纹丝不动,她喃喃地说:“德侧福晋,若您不肯答应救小女,那民妇就在地上长跪不起。”
蔡氏这番似软实硬的话,让叶紫萱反感地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她还听到旁边那些人议论纷纷,说她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之类的话,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实在不必如此,听你这么一说,你的女儿是顽疾而非急症,那你大可过几日再来找我,今晚太后娘娘宴客,我实在是无暇抽身。”
“可……可是……”蔡氏本来还想继续求,可是她见到叶紫萱神情冷淡,显然已经不悦了。
她连忙闭上嘴,毕竟她女儿的命就捏在叶紫萱的手上,救或不救,救到什么程度,全在叶紫萱一念之间。
叶紫萱对蔡氏这般的胡搅蛮缠感到十分反感,因此不再理会她,径直向前走去。
蔡氏看着叶紫萱的背影,脸上闪过挣扎犹豫之色,最后咬咬牙,还是下定决心又跟了上去。
叶紫萱向前走了一段,半夏就在旁边悄声地提醒她,“侧福晋,刚那位夫人又跟上来了。”
叶紫萱闻言,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神情不悦的看着蔡氏。
“这位夫人,你到底意欲何为?我之前都已经说你得很清楚了,你女儿的病并非急症,你大可过几日再来,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只会让我对你愈加反感而已。”
叶紫萱的态度并不严厉,可是她那淡然的目光却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压力,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蔡氏其实心中怕得要死,可是为了爱女的性命,她今天只能孤注一掷。
她抖着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半天,把那张被体温捂得暖暖的银票掏出来,跪在地上呈给叶紫萱。
“求德侧福晋大发慈悲救救小女,民妇愿倾家荡产换小女平安。
民妇并非不知进退,非要在今日纠缠侧福晋,而是以小女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容再拖了。
民妇身份低微,想要见侧福晋一面,殊为不易。
今日的宫宴,本来以民妇夫君的家产,民妇是不够资格参加的,可夫君为了给爱女治病,硬是拿出了三分之一的家产,用十万两白银买来这张请帖,才得以进宫见侧福晋一面,若今日侧福晋不应,那以后民妇想要再见你一面,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