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萱知道就连系统也无法救弘晖的时候,她不由地满含歉意地看着四爷说:
“爷,实在对不起,都是我无能,救不了弘晖。”
四爷见她眼含歉意,不由得把她抱进了怀里柔声安慰道:“你无须太过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凡事只要你自己尽力了,无愧于心就好。
毕竟你是人,又而不是神,怎么可能救得了每一个人?”
四爷的话让叶紫萱心中一暖,她没想到四爷竟然这般信任她,这还是那个生性多疑的雍正吗?
“爷,你当真这般信任我吗?你就不怕我当真如福晋所说的,是因为私怨或妒忌,而不肯尽力救治弘晖的吗?”
叶紫萱抬起头来和四爷对视,不愿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她想知道四爷是否真的心口如一,当真是如此的信任她。
“傻瓜!”四爷轻轻的摸了摸叶紫萱的头,轻声骂道。
“爷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不说我们多次同生共死的情份,就是你的人品和医术也是众所周知,无可置疑的。”
虽然叶紫萱使尽了浑身解数,可弘晖始终高烧不退。
在三更时份,还是在她和四爷的眼前,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四爷紧紧握着弘晖的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喉结上下移动着,虽无哭声,但是叶紫萱知道这种哭不出来的感觉,反而更加难受。
四爷良久才睁开眼睛,双眼通红,眼中却没有一滴泪水,叶紫萱知道四爷十分伤心,只是他在尽力地压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罢了。
毕竟弘晖是他的长子,他对他疼爱有加,否则也不会甘冒奇险到珠峰上去给他采药。
可再多的努力,还是换不回弘晖的命。
他做父亲的,又该何等伤心难过?
叶紫萱把脸贴到四爷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他,语带哽咽地对四爷说:“爷,你若伤心难过,你就哭出来吧,千万别郁结在心里。
我知道你很难过,就连我跟弘晖相处的时间不长,我都觉得这般难过了,更何况是你,把弘晖从丁点养到现在这么大。”
叶紫萱的话让四爷的身体慢慢地颤抖起来,他用力的攥着拳头,拼命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
四爷猛地一转身,把叶紫萱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把头埋到叶紫萱的颈边。
叶紫萱也用力地回抱他,叶紫萱没听到四爷的哭声,却听到他压抑至极的抽气声,肩膀的衣服也渐渐濡湿了一片。
叶紫萱也跟着心中犯酸,眼泪一点一点地湿透了四爷肩膀的衣服。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哭湿了对方的衣裳。
弘晖虽然是四爷的长子,但毕竟是年幼夭亡,高堂上尚在,实在没有理由大操大办,所以弘晖的葬礼办得十分的简单,但是并不草率。
这个葬礼的事宜都是叶紫萱一手操办的,毕竟四爷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哪怕是弘晖去世了,他也不会因此而耽误政事。
他只是在弘晖下葬当天,休沐了一天而已。
而四福晋,则是在弘晖去世当天就病了。
府里一时之间群龙无首,身份够高能理事的也就只剩下叶紫萱了。
所以叶紫萱虽然百般不耐,但是也只好捡起这些琐事,为四爷分担些。
……………
“德侧福晋,这段日子福晋的身体不适,无法理事,实在是让你受累了。
现今我们福晋的身体已经康复了,也就不劳烦您再为这些琐事忧心了。”
元嬷嬷的态度看似谦和,实际这番话却带了一丝强硬的意味。
她这次来就是受了四福晋的命令,来把管家权给夺回去的。
叶紫萱对她来的目的一清二楚,可是此举正中她的下怀,因此她十分爽快的说:
“既然福晋的身体已经无碍了,那这些事情还是交回给她吧,我这人一向是最懒惰不过了,看着这些账本子实在是头疼。”
别人稀罕管家权,叶紫萱却压根不稀罕管这些。
毕竟她首要的任务还是要想办法积累功德,她压根就不想把自己的精力耗费在后宅的这些个破事上。
元嬷嬷见叶紫萱的态度十分爽快,竟然这般轻易就把管家权还回来,她的心中反而有些惊疑不定了。
来此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必然要经过一番艰难的交涉,对方才肯把管家权还回来。
毕竟权力这东西,一旦沾染上了,要放手,可不是那么轻易的。
可现在对方竟然这般爽快,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回了这一切,她反而有些难以置信,感觉其中定然有诈。
元嬷嬷铁青着脸,脚步匆匆地赶回正院找四福晋,两人关起门商量起对策来。
叶紫萱并不知道她们的这一番动作,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这些。
这些人爱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那她就随她们好了,反正她行得正,坐得端,压根就不怕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