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郡主,您把事情看得太乐观了吧,那夕凝星可不止是仗着剑好,人家的剑法那也是相当好,蒙着眼睛对战,真的不会被夕凝星一剑给杀了吗?”
“是啊是啊,这太冒险了。”
“原本觉得她还不错,没想到哪些托大,我们南诏这一局输得真冤。”
“还没输呢?乱叫什么?有本事你上台去比!”温云墨又忍不住了。
然后他阴沉沉的目光往四周一扫,这温少的威严还是有的,顿时很多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擂台上,二人第三轮的对战开始。
果然,蒙着眼睛可不受那日月之眼的影响,但是也因此只能靠听风辩位,不免在动作和回击的时候落于下风,开始对局才不过几分钟,裴玉锵便连连遭到危险,虽然堪堪避过,身上已经又添了几分伤痕。
伤痕虽然不深,但见她满身浴血的样子,也是令人没有信心她会赢。
但是她自己却从未有一点想过输,这时候只是更加仔细地听着剑风,她必须在这一局里找到日月神剑的破绽,必须尽快找出来。
而这一局,对战的时间格外长。
尚霓裳从开始的轻佻好笑,到此时此刻,已经狠下杀手,打算就将裴玉锵斩于此局。
因为她觉得如果再任由裴玉锵玩下去,可能会出大事。为什么呢?因为她发现,从裴玉锵蒙上眼睛后,上来便硬生生受了她几剑,使得自己满身是伤,而且在接下来的对招中,裴玉锵也是落在下风的。
可是,无论尚霓裳出什么样的绝招,明明认为可以将裴玉锵斩于剑下,却被她逃走了。
而且这一局,越打到最后,裴玉锵却越能避开她的剑。
这让尚霓裳产生了警觉,要是再这样拖下去,只怕杀她就难了。
尚霓裳开始尽出绝招,每剑挥出必然带出漂亮的剑花,令人赞叹,但是剑花抖完后,才发现裴玉锵居然在这么密集的剑花中退出去了。
众人转尔又开始赞叹裴玉锵。
从开始的对她没有信心,至此,已经渐渐地改变风向了。
“你们发现没?那个夕凝星好像有点急了,她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可是慕容裴却躲的越来越轻松啊!”
“怎么会这样啊?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谁能知道?慕容裴为什么要蒙起眼睛?”
“这还不好理解?你傻了吧?明显夕凝星的剑有问题,只是为了避其剑锋芒。”
“这样一来,到底是夕凝星占便宜还是慕容裴占便宜?”
“你傻了?你把你自己眼睛蒙上,去生死擂上打一场,看是不是占便宜?”
“这么说也对哦!夕凝星明显是占了武器的便宜,若是普通的武器,这会儿早被打下擂台了吧?”
“不,是被杀死!你看夕凝星这狠毒的样子,慕容裴不杀她的话,后患无群。”
众人:“……”
不管大家怎么议论吧,台上的二人战况依然激烈。
而这时候,闻人杰更是紧张的整个人都僵硬了,闻小凤离他最近,发觉到了他的异常,问道:“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好像特别关心这个慕容裴?你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闻人杰冷着脸道:“看上又如何?她这般优秀,只怕你哥看上人家,人家却不会正眼看你哥。”
“哥,你怎会如此妄自菲薄?如今你可是南诏的大将军!”
“南诏真正的大将军,只有一个!”闻人杰抿着唇,一脸凝重。
“……”闻小凤吃惊地看着他,她这个哥哥,莫不是魔怔了?
而假扮成夕凝星的尚霓裳,此时越发感觉到了压力,从赤血剑上传过来的冰冷威压,如同铁桶将她紧紧地包裹住,她似乎感觉到了那把剑上的血腥之意,更感觉到裴玉锵剑招的狠绝与杀意。
尚霓裳忽然有些后悔了,自己依然还是太冲动了,她不该在没有完全摸清她实力的情况下冒然出手的,至少,也不应该自己出手!
她尚霓裳,明明可以有很多办法杀死眼前这个女人,却选择了最笨的了一个法子!
一定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来想去,确定自己只是觉得这个慕容裴的行事风格与武艺,都与已经死去的那个女人太像了!
如果不是二人的名字和经历都有迹可寻,她真的要确定这个女人和死去的那个女人就是同一个人了!
她在百忙之中,依旧看了眼火琰。
发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台子上,或许说,盯着台子上的慕容裴!
不!不管她是不是那个女人,她都必须一定要死!尚霓裳在心中呐喊,硬加坚定了要杀死裴玉锵的决心,手中剑法千变万化,密集如水,攻意大盛,企图在三两招内,将裴玉锵斩杀剑下。
裴玉锵显然感觉到了,但她不但没有退,反而更加迎上,赤雪剑与日月之眼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击出晃着人眼的火花,两把宝剑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都是无损,只是因为剧烈而密集的碰撞,使得剑身不断颤动并且发热。
尚霓裳的日月之眼几乎要脱手,裴玉锵的赤雪剑剑柄也烫如炉火,便她却依旧稳稳地握住。
当尚霓裳一轮攻势后,却没有逼退裴玉锵半步,这时候她心中的惧意如潮水般涌来。
她知道,自己是杀不了裴玉锵的。
认输吧!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泛起。
但她又很不甘心,目前来说,裴玉锵混身浴血,而她几乎毫发无伤,只是惧于失败就要认输?不是她的作风。
想到这里,她剑势放缓,却开始游走于好裴玉锵的剑势之外,想通过拖延时间,达到损耗裴玉锵的体内的效果。
裴玉锵显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时候她的攻势也弱了下来。
一双耳朵更加仔细地吟听……
尚霓裳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忽然更加放缓了剑势,甚至蓦然停住。
裴玉锵乍然听不到声音,耳旁只有风过声,还有台子下面的讨论声,却听不到尚霓裳的声音。
这一刻,裴玉锵也知道,战斗是到了最后时刻。
今日,不是我死,便是她亡!
尚霓裳的唇边露出恶毒残忍的笑意,她的剑以极慢极轻的状态,往裴玉锵的后心刺去,众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样做便是收敛了剑气及气剑带起的罡风,使裴玉锵不能再听风辩位。
这对于蒙着眼睛的裴玉锵来说,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