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惠仁太后看向自己的儿子,“琰儿,哀家觉得肃皇子说的甚有道理,你觉得呢?”
火琰恭敬回道:“母亲觉得有道理,那就是有道理。”
孝惠仁太后又道:“景未离,你让人好生将月郡主的尸身收敛了,千万要保持住郡主的美貌,哀家的要求就是,不管郡主什么时候被送回楚国,她的父母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如活着时的样子。”
“是,太后娘娘。”
“那快去吧。”
有了孝惠仁太后在这里,似乎火琰和楚湘王的发挥余地都很有限了,终于,孝惠仁太后的目光落在裴玉锵的身上,她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听说,你进入了下一轮的擂台赛,他们都说你有可能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裴玉锵不卑不亢答道:“回太后娘娘,擂台之上,瞬息万变,不到最后,谁也不敢保证能赢。但是慕容裴会尽最大的努力,以争取赢得最后的胜利。”
“好,哀家就喜欢你这样不认命不服输的性子。”
孝惠仁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火琰,用赞赏的语气道:“琰儿,现在哀家觉得你设下擂台赛这个主意还真的是不错。”
加上上次,裴玉锵赢得的大奖励,到现在这句话,这应该算是孝惠仁太后第二次对裴玉锵表示认可了。
火琰的面色倒是淡淡的,似笑非笑地看向裴玉锵,却是不说话。
这时候楚湘王忽然道:“太后娘娘,其实我刚才仔细地想了想,我觉得月郡主这件事,真的是很难处理啊。”
对于楚湘王的口气忽变,孝惠仁太后感到很奇怪,美丽妖艳的脸上满是茫然……
“肃皇子,您怎么会忽然改变了主意?”
楚湘王一幅漠测高深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偏偏很坦白,“因为我忽然找不到要如此好说话的理由?我这么好说话,于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好处,太后娘娘您想,这个月郡主是因为我而来,现在我不但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死于非命,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向她的父母交待的啊。”
听了他的话,火琰眸泛寒星,冷声道:“澹台那野,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我没有在玩啊,我是认真的。”楚湘王说着有意无意地扫向裴玉锵。
还是孝惠仁太后上道些,这时候问,“那不知道,楚湘王需要什么样的好处呢?如果能够办到,哀家一定替你办到。”
楚湘王马上星星眼,笑得那就一个妖孽,居然还走到孝惠仁太后的身边,像个小狗子似的撒娇晃着她的胳膊,“太后娘娘,您说的是真的吗?您说话可要算数啊,您可不能食言啊,人家可是不随意提要求的了。”
孝惠仁太后和蔼地笑着,“哀家说的可是哀家能办到的事情,你若是提了哀家办不到的,那么也有可能爱莫能助為!”
“不愧是太后娘娘,都不轻易上当的啊。”
楚湘王狗腿地道:“太后娘娘这次一定要答应人家的了,因为太后娘娘一定可以办到的了,而且人家也不是无偿提要求的了,只要太后娘娘答应了我这个条件,我就一力承办了月郡主之事,绝不会连累到南诏和南诏的任何人。”
他这粘兮兮的样子,若是被不知情的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才是孝惠仁太后的亲生儿子。
向来冷情冷脸的火琰见状,真是大大的白眼送了好几个给楚湘王。
不过他也真是沉得住气,背着手站在那里静默地看他胡闹。
“好好好,若真能如此,那么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哀家也会答应你。”
楚湘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得意地向裴玉锵点点头,这时候裴玉锵才想到,楚湘王提出的条件可能与她有关。
当下不由紧张起来,不知道他到底会提出什么条件?
这时候火琰却似乎先一步明白了他的意图,看了眼裴玉锵,又看了眼楚湘王,未等他话说出来,便道:“母亲,月郡主之死乃是大事,而且真相没有大白之时,完全没有必要与他交易什么,说不定就是他派人杀了月郡主,介时他还得求我们不要将此事告诉他的父皇呢。”
火琰见楚湘王但笑不语,又道:“所以,母后不要受他的要胁,他只是在诓您,他在胡闹而已。”
楚湘王连忙道:“皇上可不要冤枉我,我可没有胡闹,我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你——”火琰气结,又向孝惠仁太后道:“母后,这件事交给朕处理吧,若没有其他事,您大可回宫休息。”
孝惠仁太后的眸底闪过一抹阴郁,却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连琰儿也觉得,母后已经老了吗?所以要一直不断的休息。”
“母亲,朕不是这个意思。”
可不管火琰如何否认,孝惠仁太后却固执地认为,火琰就是想让她早早的退出历史的舞台,他与他的父亲一样,又想把她禁闭在后宫中,过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可是她早已经发誓,就算死,也绝不再那样过日子。
“好了,皇上,月郡主乃是女眷,既然到了南诏宫中,自然是应该由母后照顾,有关她的事情,该是后宫之事,哀家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处理这一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她刻意将“小事”两个字说的很重,却是专门针对楚湘王说的,意思是,虽然月郡主是楚国的郡主,但是她的死,对于南诏来说只是小事,就算楚湘王不出手,她也一定可以解决掉。
果然,她接下来又道:“只是这小事,若是由楚湘王出面解决,乃是最好的,说到底自家人解决自家事,更加要容易些,也更保险。”
其实太后娘娘的心思也不难理解,月郡主当然有可能是死于他们本国人的设计,但是也有可能是死于南诏人的设计,而交给楚湘王的话,就不管是那国人的设计,相信都会完美终结,不会因此而动摇到楚国与南诏的长期合作。
所以她此时根本不听火琰的,还暗中责怪火琰太过较真,其实以她在宫中生活的资历来看,真相永远是势力割据中最不需要的东西。
她笑笑地看向楚湘王,“不知道肃皇子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要求?”
又轮到楚湘王上场了,他正色道:“想必太后娘娘一定知道,月郡主其实是本王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