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震天看着密洞外头七零八落,已然是七窍生烟了,这么隐秘的地方,竟然被人发现,差点生了祸端,这石阵开启,想来那闯进去的人,尸骨不存。对于自己的石阵,柳震天还是很有信心的。
闷不吭声,来来回回踱了几圈,朝着底下人冷冷地看了一眼。
“你们见着了?”
那些人纷纷跪在地上。
“属下该死!”
“是该死,竟然让闲杂人等进了摄政王府,我柳震天何曾养过闲人,自去领罚板!”
“是!”
那些人有条不紊,迅速退了下去,不过片刻,又来了一行十分干练的黑衣人,处理这些乱石毫不含糊,迅速收拾干净,与平常无异。柳震天眸光阴狠,既然已经藏不住了,怕是那人已经发现了,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强大许多。
呵,果然是一场恶战,好在,选秀在即,倒是生出了许多机会。柳震天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冷笑。
儿皇帝。
皇宫。
南宫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微微出神,那丫头,万分娇弱,哪来的胆子独闯摄政王府兵器库?柳震天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对于这些东西,事无巨细,毕竟亲自把守,这些年来从未懈怠。那丫头知道的太少,横冲直撞,若是不看着些,日后是要吃大亏的。
幸好,幸好。
若非今日去大将军府找她,也不会跟着去了摄政王府。看着那丫头以身犯险,第一次那样冲动,连自身性命都顾不上,只是护着她、
近来心性愈发奇怪了些。
唐风在外头听着自家主子竟然叹气起来,当真是见鬼了的表情,这可是南宫钰啊!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情况?那位摄政王府的二小姐,当真不是简单人物,轻易就叫人魂牵梦萦了去?
“唐风!”
南宫钰敷好药,将唐风唤了进来。
“这个,给二小姐送过去!”只见一个莹白可爱的玉葫芦,唐风一见到这个东西,脸色变了又变。
“主子,这……”
“怎么?”
“我看你是真的想念渠星了!”
唐风瘪了瘪嘴,忙忙摆了摆手。
“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的好东西,主子自己都没有用几次,若是送给了二小姐……”
“如何?”
南宫钰只是笑。这个唐风,婆婆妈妈,跟渠星风格迥异,却是他身边少不得的一个人,虽说废话一堆,倒也是个人物。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失手的情况,对于这一点,南宫钰还是十分欣赏的。
看着南宫钰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唐风认命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只是主子,为何待她那样好?不过就是一位娇小姐!”唐风嘟嘟囔囔,不情不愿,拿着玉葫芦,一脸子的憋屈。
娇小姐?
不,柳如烟才不是娇小姐,她是一个伤心人。
南宫钰讶异于自己了解的这样透彻,摆了摆手。
“去吧,时候不早了!再等一会子,她该睡下了!”
只是受了那么重的伤,怕是睡不安稳。
南宫钰微微心疼。
唐风好似是认命了,点了点头,速速离去。
摄政王府,云雨阁。
香风阵阵,琴声渺渺,绵长轻柔,叮铃不断。只见得一片云袖,忽而飞起,忽而落下,叫人应接不暇。
女子腰身婀娜,举手投足尽是风情,眼角眉梢漾着笑意,分外娇俏。身上一袭粉红衣裳,头上也没有过多首饰,只有一对金步摇,跟着那人的脚步,叮铃作响。
“你该做了一些打算了吧?”
说话的乃是这摄政王府的主人,柳震天。
柳雨柔只是轻笑,款款走了过来。
“是么?”柳雨柔朝着柳震天觑了一眼。
“得过且过。你有满腹心事,我若是与你一般,还有什么趣味,我有些乏了!”
柳雨柔娇媚一笑,看着柳震天的眼神,满是魅惑。
“若是无事,别往我这云雨阁来,小心闲话是非,哦,对了,那位娇滴滴的三小姐,一心一意想着当皇妃,着实叫人看不懂,时时挑我错处,叫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怎么,你不管管?”
眸光流转,叫人看着,便是心痒难耐。
“于她而言,我乃是与她一母同胞的姊妹,若是为了选秀之事,伤了姊妹情谊,实在叫人难过了些!”柳雨柔娇笑出声,“咯咯咯”笑个不停。
“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敢与你作对不成?刁蛮任性,处处给我惹麻烦!”柳震天怒不可揭,看着柳雨柔的眼神,满是情义。
“你不需要想这些琐事,安安心心在云雨阁内住着,至于其他的,一切有我撑腰!难不成,你还怕了谁不成?”
柳雨柔勾起一抹冷笑,点了点头。虽然柳梦柔不过就是一个小喽啰,兴不起大风大浪,只是看着着实叫人烦闷,眼不见心不烦,倒不如让柳震天帮衬着些。少费些力气,谁不欢喜?
“多谢爹爹!”柳雨柔娇笑上前,朝着柳震天福了福身子。
“雨柔一定不会让爹爹失望,进得宫去,助爹爹一臂之力!你看我是不是一个好女儿?”
“别闹!”
闻言,柳震天哈哈大笑,拍了拍柳雨柔的手,脸上说不出的满意。谁说女子不如男?有些事情,只有女子做得,男子不可为之。其中妙用,受益无穷。
偏得这样的水做的骨肉,叫人甫一见着就如同清风拂面,再也不想走了。
“小东西,在我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敢叫我爹爹?看我如何罚你?”
只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层层飘荡开去。愈发远了。
片刻之间,男人低沉的粗喘和女人的低吟声,合成一片,叫人听着便是脸红心跳。良久,那声音才渐渐停了。
女人匍匐在男人的身上,脸上笑意不减,余下一层拂之不去的红晕。
“昨儿个兵器库闯了人进去?”
“我以为你不会问我了,小东西!”男人亲吻着女人的红唇,一脸喟叹。
“切勿担心,三层石阵护着,就算是神仙也得给我死咯!”
“怕是不安全了吧?”女人只是笑,一边玩着男人的头发。
“你正当壮年,比之那个儿皇帝,不知好了多少,我等着,等着看你如何指点江山。”
“那自然是同你一起了!”
“胡氏的脸,怕是毁了,我虽然伸手帮了一把,但是毕竟不能叫她完全痊愈,怕你要怪我了吧?”
“胡说什么?”男人有些责怪地看了女人一眼。
“我早与你说过,不必悬壶济世,怎么?大发善心,何必帮那个女人?”
“毕竟,为了你生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不是?”
“你再胡说,我叫你好看!”
两个人对视一笑,又是一阵娇喘低吟,良久不绝。
主院。
胡姨娘脸上的伤渐渐结痂,只是也不见好,黑乎乎一片,十分难看。好在柳震天这段日子一直睡在书房,忙碌的紧!寻常时候也不会过来瞧瞧。
看着铜镜里面的那张脸,胡姨娘浑身一颤。若是一直都是如此,怕是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见人了。
多可怕。
“娘,这痂若是掉了,也就成了,看样子,不过几天光景!”柳梦柔一边帮着胡姨娘敷药,一边絮絮叨叨。
“为何姊姊从不前来看望娘?难不成姊姊对我不亲近,对娘也是一样不成?天下间,哪里有这样为人子女的?偏得娘你还如此宠爱,叫人不解!”
“胡说什么!”胡姨娘依旧是满意地笑着。
“若不是你姊姊,你爹爹对我也不会如此宠爱,你姊姊性子娴静,琴棋书画诗酒花无一不精,日后是要当皇后,母仪天下的,自然不同!”
柳梦柔一听,顿时就不是滋味,看着胡姨娘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怨怼。
“娘,你跟爹爹偏心,什么都只想着姊姊,我乃是你们的小女儿,却不见半点疼爱!”说着,就是泪眼盈盈,好不可怜。
胡姨娘看着,心里一软。
说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柳雨柔跟柳梦柔一个喜静一个喜动,性情迥异,加上柳雨柔才貌双全,在大都城中,久负盛名,叫她出了一口恶气,毕竟,她比不过曹月琳,自己的女儿,却把曹月琳的女儿压得死死的也算是造化了。
“怎么就不宠你了?”胡姨娘温柔浅笑,只是因为那么一张脸子,看起来凶神恶煞,倒不如面无表情来的叫人痛快。
“爹爹和娘对你们姊妹都是一样的,不过就是因着你年纪太小,性子太闹,对你管教严厉些罢了,这也有严厉的好处,日后,也是你的福泽!”
说出来的话,总是如此动听。
柳梦柔努了努嘴,依旧是十分委屈,只当是听听罢了,做不得真的。
想到柳雨柔,依旧是恨得牙痒痒,看起来遗世独立,不争不抢,成日里头都在云雨阁,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学问。
出了主院,柳梦柔就往云雨阁去了,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柳震天的笑声,不绝如缕。
柳梦柔从未听过柳震天笑得这样开心纯粹。
“见过三小姐!”院口守着三个奴婢,看起来十分娇小英气。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