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灵国大军犯境的消息,不胫而走,碧灵国这方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是手脚匆忙。
金銮殿上。
上官成等人,皆是主张平乱。没有一人主张议和。这倒是叫风允锦觉着十分诡异,毕竟,按照寻常,这些人定然会分为两派,这一次,倒是格外一致。
支离东北风尘际,漂泊西南天地间。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
战火纷飞,那碧灵国几座边城,都被波及,想来,若是在不多调兵前去,那城池丢了也未可知了。
倾城王府。
柳如烟从宫里刚回来,就见着胭脂拿出一截子紫竹给了柳如烟。
甫一见着那紫竹,她心里便是一片清明,想来是那人来了,呵呵!那人来了。她双眼红红,看着胭脂的眼神十分复杂。
“小姐……”胭脂朝着柳如烟笑了笑,“是南宫公子来了!”
正说着,就看到南宫钰径自朝着她走了过来。依旧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叫人甫一看着,便是心生爱慕之情。
“过得好么?”南宫钰看着柳如烟,笑了笑,“我按捺不住,又来了!”
这些话,恁的叫人觉得心酸,柳如烟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这么砰砰直跳。看着那人的眼神,也是愈发复杂,说到底,这个男人对她有情有义,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不成?偏得她对于一些事儿,着实是看不穿、看不透,想来,是要错过了去。
“还算是过得去!”柳如烟微微颔首,对这人的态度,也是客气了不少,一直以来,好似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宽容着她,容忍着她,对她十分贴心。叫人只要是想想,便是暖心的很。
这份心思,柳如烟谁也没能告诉,只单单搁在心里,一颗心里满是欢喜。
特别是这一回,见着南宫钰变戏法儿似得来了,在这样战乱的情形之下,愈发显得珍贵。
柳如烟洗手烹茶。
那人在后头站着,痴痴地看着。对于这么一个丫头,他向来是十分欢喜的。各种各样的情态,都是欢喜无限。
“烟儿!”南宫钰微微愣神,朝着那人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句,“你若是与我走,我们可以即刻举办大婚,与你凤印,叫你作为的皇后,这难道不好么?”
皇后?
呵,这等子虚名,谁会稀罕这些?况且是她!
她本以为,那人乃是懂她的,谁成想,这一切也不过就是虚妄了。
现如今,竟然还说起了凤印后位来,当真是笑话。
“想来,你也是看错了我了!”柳如烟笑了笑,看着那人的眼神,分外凌厉,“你以为,我贪图那等子浮名虚位不成?”
“自然不是!”南宫钰有些着急,这个丫头,动辄就是对他误会了去,他若是这等不知好歹的人,哪里还敢让这么一个好女子嫁给他?“烟儿,莫要误会了我,我不过就是想着,给你最好的便是了!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儿来?”
柳如烟只当是听不见,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讳莫如深。
“你我之间,本无半点可能,现如今,亦是如此,你又何必要执着与我?我记得常丞相家里还有一个小姐,常婉嫣,是也不是?当初也是你那后宫里头的人,天赋异禀,加上琴棋书画诗酒花,莫不精通,以前也是个贵妃娘娘一等,你若是在叫那人回来,想来,也是简单的很,你何必不……”
“我若是稀罕她,我何苦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找你?”南宫钰着实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再见着这人,诸事不管,一张脸子,满是傲然的神情,顿时就是一阵气恼,这个丫头,现如今,是愈发冷酷了些。“你告诉我,难道,你当真是如此不愿么?”
“我对你的心,没有到成亲的地步,若是只是这样,倒还好些,我这个人,脾气秉性,哪里有你看起来那样的好,想来,多少是骗了你一些!”柳如烟面色通红,也不想多看那人一眼,她感觉到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松动的意思。
但凡是想到,那人乃是一国之君,那泱泱皇宫就是这人的家。她只要是进了那宫闱之中,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她当真是要为了一个男子,放弃所有的权力不成?不,不会的!她岂是那样的糊涂鬼?
“我不在乎!”南宫钰走上前,心里愈发焦灼了些,想来,这么一个小女子,这一次,定然又是要拒绝他了!“我哪里管的了许多?我不过就是想着你罢了!”
柳如烟没有应声,一双眼睛满是凄惶。
“还是当至交老友好些!”
南宫钰彻底没了言语,这一天天的,自己也算是尽力了的,偏得这么一个小女子,半点都不领情,好似对他避如蛇蝎,叫人心里难受的厉害。就好像是这一次,千里迢迢,多少是抱着一些希望来的,谁成想,还是要无功而返。
当真是叫人难过的很。
“你我之间,只能如此?”
柳如烟的一颗心,就这么砰砰直跳,也不敢应声,沉默半晌,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南宫钰背过了身子。
“罢了,总归是我不死心,事事难为了你!”南宫钰苦笑两声,这又是何苦来哉?想来,这世间姻缘,大抵都是被订好了的,他何苦这样日日强求柳如烟?“这一次我若是走了,便再也不来了,日后,你若是遇着了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依着你的意思,你我之间,还是至交好友,就凭着这一点,你也该找我的!”
柳如烟跟南宫钰喝了一壶子茶水,那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柳如烟在后头怔怔地看了半晌,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那人走了?
那人就这么走了不成?
呵!
她莫名的有些凄惶,满脸是泪。
“南宫钰!”柳如烟忙忙追了出去,只见那三匹马,扬尘而去,哪里还有南宫钰的影子?她浑身一颤,猛然想着,这一生,或许,都见不着那么一个人了。他被她伤透了心,并且,这都不过是因为她的执着。
“小姐!”胭脂见着柳如烟,浑身发抖,在一边满脸是泪,不禁心里一颤,这又是何苦呢?说到底他们二人,分明是互相倾心的,偏得这样互相折磨。
“小姐,这又是何苦呢?南宫公子还未走远,胭脂也会骑马,让胭脂追上去吧!”胭脂已经很为他们着急了,若是这个时候错过了,日后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候了,当真是叫人难受的很。
偏得是这样,皇上不急太监急,胭脂都快要急疯了都。偏得见着柳如烟擦了擦脸上的泪,摆了摆手;。
“日后,不许再提南宫钰!”
自此之后,这“南宫钰”三个字,就成了这倾城王府的禁忌。后来,香儿来了几次,因着被胭脂提前告知了这等子事儿,心里虽然也觉得十分可惜,却也不想看着自家小姐难受,索性,再也不提了。
只是那些落灵国来势汹汹,边城欲摧。上官成领旨镇压敌寇,偏得那些人十分狡猾,行的兵法,又是诡异的很,上官成破天荒地吃了两场败仗,一时之间,这战事吃紧,偏得又没有半点御敌之法,风允锦急的如同鼓上跳蚤。
“今儿个怎么来了!”
胭脂见着香儿只带着两个宫女,简易出行,心里还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每一次香儿来的时候,总会跟着许多带刀侍卫。想来是偷着来的。
“心里烦闷的很,想着来看看小姐,小姐的身子好些了么?”
胭脂摇了摇头。
“还是老样子,”胭脂摇了摇头,心里多少有些难过,毕竟是跟着柳如烟这么一些日子了,心里只把柳如烟当做亲人,看着她日夜忧惧,一连病了这么些天,偏得又是没有半点法子,她自己又是个懂医的,那些太医就算是来了,也被她给轰出去了。“说到底也还是心病,哪里有什么法子?”
香儿微微颔首。走到了柳如烟的房里。
她还是跟以前一般无二,躺在软榻上,看起来活像是只慵懒的猫儿。
“小姐!”
“香儿!”柳如烟见着香儿来了,朝着那人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宫里乱了套了!”香儿摇了摇头,“我没个主意,见皇上那样着急,日日忧心,我心里着实是难受,索性,也就偷偷地躲了出来!”
“是因为边疆战事?”柳如烟挑了挑眉,这日日闲着,在府上一天到头,总顾着胡思乱想去了,倒是不如给自己找些事儿来做,总归也是好的。“没压下来?”
“听闻是没有!”香儿眉头紧蹙,“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天天,眼见着皇上是愈发瘦削了,听闻靖公主叫人送信给皇上,她有平乱良策,这筹码,自然也就是让皇上恕她无罪,解了那幽禁令,我心里总觉得不大踏实,小姐你说呢?”
那靖公主,诡计多端,这一次,定然是想着借事说理,要挟风允锦。
呵。
“不妨!”柳如烟拍了拍香儿的小手,“既是如此,我与你一同进宫一趟,我倒是要看看,那长公主,有何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