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一听他说出此话,心里就不禁咯噔一下。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会和白神婆说出一样的话来呢?
于是我就问他:“张老先生,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命就不能算了?我知道您的本事高,肯定知道些什么,就请您告诉我吧,我一定少不了您的报酬的。”
他摇了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姑娘,您且请离开吧。”
我心里有些着急了,本来我找他就是准备来解决我心中的疑惑的,可是现在疑惑半分没解,反而让我更加怀疑自己的命局了。
见他那样子我就知道他不会说的了,我不禁叹道:“难道我这一生真的会如白神婆说的那样犯了五弊三缺,要孤苦一生吗……”
我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张老瞎子忽然叫住我问:“你刚才说的白神婆是哪位?”
我说:“就是古庄村外隐居的顶仙白神婆啊。”
“是白善琦白神婆么?”
“是的!”
张老瞎子又冥思了一会儿,继续问我:“你找她算过命?我听说她早就不给人看事了,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尽管他是咱们云霄镇人,但是难保他没有想夺取《通阴仙经》的心思,或者他万一走了白神婆的消息,知道了我是白神婆的弟子,会不会有人再来找我的麻烦呢?反正经过了邹明的事,我已经变得很警惕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啥!我走了,多谢先生!”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而当我还没走出十步远的时候,身后却又传来张老瞎子的惊呼声:“不好!”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他微微打颤的身体和紧张的神色,不禁又由于好奇而转回去问他:“张老先生,请问您说什么不好了。”
张老瞎子长叹一口气,带着一丝哭腔说:“善琦不好了,近日应有凶灾!”
我闻言一惊,忙追问道:“张老先生您能不能说明白些,白神婆会有什么凶灾?”
张老瞎子摇了摇头,却陷入了沉默,然后支着拐棍开始收起地摊来。
当时我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好像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试探我对白神婆的反应从而勾起我的好奇心,套出我与白神婆的关系。
我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收你的摊吧,我才不要追着你问呢。
待到他慢腾腾地收拾完然后离开的时候,我也望村子里走去。一路上,我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张老瞎子说的或许是真的。他们都是一伐出来做阴阳的,一个算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说人家有凶灾呢,要知道盲派命理学的先生们最忌讳的就是信口胡说了。
想到此处,我恨不得马上就到白神婆的家里看看,于是这一路上的脚步也加快了。
这一路上我心急如焚,毕竟早前我就听白神婆自己说过自己阳寿将近的话,今天又听说她有大灾,不知此时的她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因为镇子距离白神婆所住的那个山坳子很有一段距离,在我望见她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就在我快要到达白神婆木屋门前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焰就冲天而起,可把我给吓坏了。
我起初以为是白神婆自己在家生火做饭不小心走了火,可是在我急忙跑到屋门前的时候,却发现是人做的法。因为火焰的温度最高的外焰部分是冰蓝色的,这不就是鬼火么?
我当即开了天眼,只见一群鬼在木屋的周围窜来跳去,引风吹火,他们个个身披铁甲更兼手持大刀,长嘴獠牙,眼射红光,凶狠无比!我一看,顿时就惊得魂都要飞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鬼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应地尸经》里面有过记载的“一伍刀兵阵”。
在阴阳行当认为:刀,乃是器中之凶;兵,乃是人中之恶。所以有一些阴阳师在周游古战场的时候,会收服一些刀兵之魂进行炼化。
而这些刀兵的魂灵就是因为在战场上太过于凶恶,死后连地府派遣的鬼差都不敢收,所以在荒野的战场上就变成了孤魂野鬼。当他们被阴阳法师收服之后,日日以五牲五畜甚至配合自己的精血来进行供养和催化,在三七二十一年之后方得这一伍刀兵鬼,能如臂指使。
《周礼·夏官》记载有军、师、旅、卒、两、伍的编制序列。在古代,军队的编制是:五人为一伍,五伍为一两,五两为一卒,五卒为一旅,五旅为一师,五师为一军。
也许有人就要问了,既然在古战场中尸横遍野,当然孤魂野鬼是数不尽数的,为什么阴阳师们不都收服了,整他一个军或者一个师也行呢,那不就有成千上万的刀兵鬼来为自己办事了么?
其实当初我也有过这种疑惑,可是当我看到注解的时候,我就不那么认为了。
因为注解中详细解释了,这一伍刀兵鬼虽然厉害非常,但是反噬极大,一个不好就会反噬供养者己身,甚至还会一命呜呼,要知道这刀兵鬼可是每隔七七四十九日就会吸食一次供养者己身的精血的,一直要供养三七二十一年,也就是大概要吸食一百五十七次。这期间要是漏了一次或者时间有差了,都会影响到阴阳师对其的操控。 .
因为此法太过于强大,虽然可以护身,使凶神恶煞不能近身,可是若是被心术不正的人给修炼出来了,那他将会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话不多说。当时见了这番景象,我吓得没了主意,不知所措。我的意识好像暂停了一分钟,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马上就想到了还被困在刀兵阵中的白神婆和那个操控一伍刀兵鬼的人。
看到一伍刀兵鬼正在围困木屋,进攻被困在木屋中的白神婆,我哪还能不知道操控者是一个阴恶之人呢。我当即失控地大叫:“白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