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思,若思……”沉重而温柔的声音敲击着我的梦幻。
当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背着晨阳的赵大伯和善的面容。
“你醒了……你昨晚怎么会睡到外面来的啊?”赵大伯一脸惊疑地看着我问。
什么?我睡在外面!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立马朝四周一望,果然我确实是睡在木屋前的山坡子下嘛,而且是小河岸边,大石块下。
我当时就一阵郁闷,然后飞速回忆着昨晚的经历,难道我昨晚根本就没有走远?而是走的石子路,过的是这木桥,看到的就是这块石头?我的天,这也太邪门了吧。我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师父为何会引河搭桥立石,这也太像阴曹地府的意象了吧。
看着赵大伯惊异的眼神,我挠了挠头,嘻嘻地笑道:“额……我昨晚给师父守夜太累了吧,不知道怎么就睡到这里来了。”
赵大伯默然道:“哦,我以为你也出了什么邪门的事儿了呢。”
听他说了这么句话,我就觉得话中有话,再看他的神情时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甚至是焦急,于是我问:“赵大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村里有人出事了吗?”
赵大伯说:“可不是,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决,村长说准备去请邻村的白神婆来瞧一瞧。”
白神婆我是知道的,而且师父也没少和我提起她,想必她的本事道行在我们这一带还是挺有名的,能看事解灾、断人生死、顶仙走阴无所不通能不厉害么,听他们说要去请白神婆来瞧,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或者很严重而邪门的事,于是我说:“赵大伯,您要不先和我说说吧,虽然现在师父不在人世了,但是一些小问题我或许能帮的上忙。”
赵大伯点头说:“平常没病没灾的大福今早上突然晕倒了,要不你去瞧瞧。”
我当时闻言一惊,大福这个人我是知道的,是咱们村子里一个棒小伙,二十大几岁,长得很壮很结实,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于是我就问赵大伯:“赵大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福哥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赵大伯说:“现在上面不是说要修路嘛,咱们村也是说干就干,都干了几天了啥事没有,可偏偏今儿早上还没动上两下土,大福突然就挖了一个石头脑袋,十分邪门,大福正要指着这东西给大家伙看的时候,他就突然栽倒过去了,然后就在地上,双眼瞪的像鱼眼睛一样,伸着腿口吐白沫,可把咱们大家伙给吓坏了。然后大家伙都觉得这事不对劲,然后村长说要去找白神婆,而我却来找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个一二来,不行的话,再去请白神婆来。”
一听了这话,我也是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呢,咱们这穷乡僻壤的,虽然山多石头多,可从没听说过能挖出石头脑袋来的,还把年轻力壮阳火旺盛的大福哥给弄倒下了,这可奇怪不奇怪,邪门不邪门。
就在我还在思索还在暗暗称奇的时候,赵大伯却摇了摇我说:“怎么了,你该不会已经被吓到了吧,还跟我去不去看大福了。”
我说了一句稍等,然后赶紧跑进屋子拿起了黄布袋子就跟着赵大伯匆匆忙忙赶去。
其实出事的地方也不算远,就在村口外的不远处,那儿地势隆起,像一座小山,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村子道路不通,镇上若是下来视察都不好进来,所以就给村里施了压力,扩宽道路,铺上石子。
本来有村长的带领,村人们这几天都干的风风火火,男将修路,女将送饭的,谁知道今天会出这么邪门的事呢。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事发地点,那里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村民,有干活的有看稀奇的,都在哪里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但是他们都有着共同的表情,那就是惊慌,或者惊恐。
当时赵大伯拉着我挤进人群,说:“我把若思叫来了,你们都让让,让若思瞧一瞧吧。”
村长当即瞟了我一眼说:“若思能行吗?她虽然跟着老林走了几年脚,可毕竟太年轻了,还是去请白神婆试试吧。”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的村民也都打量起我来,看得我也是浑身不自在,那眼神不知道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像没见过我一样的。
当时我心里自然有些不悦,虽然我年轻我道行不深,可也不至于这么当着我的面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吧,毕竟还没让我试呢,于是我也干脆地说:“虽然古庄村是邻村,可到白神婆的新家也有一二十里的山路要走,何况现在的白神婆据说已经不再给人看事了,你们若是去请,来回岂不耽搁了?刚才我也听赵大伯说了,情况貌似很严重,这人命关天的,我就尽我所能试一试吧。”
听我这么一说,在一旁看热闹稀奇的崔姨就说:“那若思,你就看看吧,如果瞧不出来,村长也好再叫人去请白神婆或者张老瞎子来看。”
然后村长也不再说话了,周围的人也渐渐让出一条路,赵大伯带我走了过去,接着我就看到了躺在路旁的大福,他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但两腿触电般地直抽搐,嘴里也还不断地流出白沫,看上去着实的吓人。
好在我一眼就看出来是啥毛病了,接着就是一阵冷汗,大叫一声“不好”。
村民们见我这副反应,当时就纷纷问我看出什么来了,怎么就不好了,然后大福娘就问我:“若思啊,你若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请救救我们家大福吧。”
我缓了缓神,说:“婶子,大福哥这是冲了什么恶煞了。”
“什么?冲了恶煞?”
“什么是恶煞?”
“你可有啥子法子治没有?”
……
大福娘和许多村人们都慌做一团,纷纷向我讨问。
我说:“这冲了恶煞可不比冲了阴,这轻则是昏迷呕吐,重则当场毙命,这都要看那恶煞的。”
是的,我没有吓唬他们,上次童璐的儿子小川只是冲了阴,看到了阴魂而已,可是这冲煞就是指被什么邪灵恶煞给拍了肩,此时我不用开天眼都知道大福哥此时已经灭了至少一盏阳火灯。
“你别说可怕不可怕了,我们也不知道,你直接说你能不能解决!”村长朝我焦急的吼道。
其实遇到这种状况,我也有些担心,虽然有办法,但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于是我说:“办法倒是有,师父也教过我祛煞的符咒,但我从来没有实际见过也没用过,如今我施法试试,到底能不能把大福哥救过来也要看天意了。”
大福娘像是看到了黑夜中的希望一样,和众村人们一起都催促我赶紧施法赶紧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