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上又给蓝苏指了几门婚事,都是当朝重臣的千金,自然也是要给他做王妃的。
如今靖王府的正妃之位空缺着,不知多少人眼热。以前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靖王妃要花落顾怀瑾了。
可没想到顾怀瑾也只是捞了个妾室的地位,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又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蓝苏表态,京城又有一则香艳八卦事件满城风雨地传开了。
原本低调的靖王原来竟然时常出入青楼,青楼里的头牌姑娘便是他的红颜知己。
只是之前他隐藏得很好,大家又都被他儒雅俊朗的外表所迷惑,压根没想过他竟会是那样的人。
事情败露是因为五城兵马司巡城查验那家青楼的时候,靖王沉溺于温柔乡里没来得及跑,被当场撞了个正着。
为此,顾怀瑾的哥哥顾霂,为了给自己的妹妹出气,还当街跟靖王打了一架。
后来,靖王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出入青楼更加明目张胆,毫不顾忌。
尽管青楼是合法营生,但堂堂靖王如此行径也确实丢尽了皇家的脸。
皇上在早朝上严厉斥责了靖王,命他在王府闭门思过一个月,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
靖王依旨意,思了过,也检讨了错误。
可一个月后,依然照旧。
那些原本觊觎靖王妃的大家闺秀们,听说了这样的传闻,谁还敢肖想?
大家谈及靖王的荒唐行径,不免也替那入府不过数月的顾怀瑾惋惜一把。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如今要名分没名分,要人又留不住人,定然是日日以泪洗面,真是可惜了!
彼时顾怀瑾躺在林荫下的长椅上,听挺着大肚子的蓝香儿,将外面的传闻讲得绘声绘色,那眉飞色舞的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当时讲蓝苏和顾怀瑾绯闻的时候。
一旁的蓝苏揉了揉眉心,道:“行了行了,你赶紧坐下吧,这么兴奋也不怕闪到腰?”
蓝香儿丝毫不担心地啧啧道:“连太医都说了我可以适当走动哒。哎,七哥你可真伟大,为了不娶其他王妃,连名声都不要了!”
蓝苏云淡风轻道:“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我要那玩意何用?”
蓝香儿思忖道:“也对哦!”
蓝香儿走后,顾怀瑾觉得她不能将话都留在心里,她得适时表达出来。遂她深吸一口气,扭头准备对蓝苏说点感动的话。
然而一回头,她却发现蓝苏正盯着她的肚子。
顾怀瑾面皮抖了抖:“你看我肚子做什么?我又没怀孕!”
蓝苏眉间挑了挑,上前将顾怀瑾打横抱起就往房里走去。
顾怀瑾抻了抻腿:“大白天的你作甚?一会青梅竹马要过来了!”
蓝苏理直气壮道:“自然是给她们添个小弟弟!放心,翠嬷嬷和管家是人精,会看着她们的!”
顾怀瑾……
一年之后,靖王府悄无声息地诞下了一位小公子,取名小丸子。
全府上下,一时透着遮不住的喜色。
在此之前,萧贵妃诞下了皇子,被皇上封为了皇后,那皇子也成为了嫡子。
靖王效仿皇上,在小公子满月的仪式上,宣布要将顾怀瑾的妾室身份扶正,封为靖王府的王妃。
素来母凭子贵,子亦凭母贵。
靖王为小公子的身份着想,这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更何况顾怀瑾乃将门之后,正妃的身份也是当得起的。
连皇上一时也说不得什么。
彼时皇后正在哄着怀里的皇子,见皇上眉间紧锁着的结,从一进宫殿便未曾舒缓过。
她心知原因,笑着道:“皇上快看看小皇子,今日可乖了!”
皇上看了一眼,伸手接过软萌萌的娃娃,那张粉嫩的小脸很配合地朝他笑了笑,他的心情才终于纾解了几分。
看皇上心情缓和了,皇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原是前朝的事情,臣妾不该多嘴,可臣妾实在不忍心看皇上如此忧虑。虽不知顾怀瑾所犯何罪,但皇上当初能留她一命便是皇上大度,这一年多的妾室身份也是她应受的惩罚。”
“臣妾猜皇上如今计较不得,不计较又心生郁闷,既然事已至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皇上低垂着眼帘看着她:“说下去!”
皇后受到了鼓励,原本忐忑的心情镇定了下来,继续道:“如今看来,靖王是铁了心不会再要其他王妃,就算皇上硬塞一个进去,也很有可能会出事。那顾怀瑾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她是杀过人的呀。与其如此僵持着,遂了她的愿,让她感念皇恩,效忠皇室,岂不是更好?”
皇上冷笑一声:“那顾怀瑾会感念皇恩?”
皇后笑了笑:“顾怀瑾会不会臣妾不知道,但靖王会,顾霂也会。”
皇上意味深长道:“你竟然也会给顾怀瑾求情?”
要知道,当初梁铎对顾怀瑾念念不忘,为此萧琪没少在宫里哭诉。
皇后道:“臣妾不是为她求情,臣妾是希望能为皇上解忧。臣妾的皇上本也不是绝情之人,让别人误会了臣妾心里也难过!”
皇上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微微扬了扬唇角:“如今看来,最懂朕的人唯有皇后。”
次日,皇上赏给顾怀瑾不少好东西,送来的太监道是皇上祝贺靖王府双喜临门。
顾怀瑾看着眼前摞成山的赏赐,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没送错地方吧?哪来的双喜?”
蓝苏挑眉笑开,道:“今日皇上已经准了将你扶为正妃,入宗室族谱。”
顾怀瑾缓了缓,感慨道:“哎,原来干什么也不如生一个小丸子管用呀!”
继而顾怀瑾捏了捏床榻上小丸子的小脚丫,道:“儿砸,以后娘可就靠你喽。”
青梅竹马趴在床榻里侧,见状连忙拉开了顾怀瑾的手:“娘,你别捏弟弟的脚,不然不长个。”
顾怀瑾换了个位置:“那娘捏脸!”
二人又连忙阻拦:“别捏脸,不然长大了没爹漂亮。”
蓝苏捏了捏鼻梁:“跟你们说多少次了,男孩子应该是帅,漂亮是夸女孩子的!”
“可是,可是香姑姑总是夸啾啾长得帅,啾啾就是女孩子呀。”
啾啾是顾霂和蓝香儿的女儿,比顾怀瑾的儿子早出生半年。
许是蓝香儿在怀孕期间常常去军营,那孩子一出生就风风火火,小胳膊小腿蹬得非常欢实,连哭声都比其他孩子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