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穗儿太了解像苏长湛这样的男人了,光让他了解女人是喜欢他的是没用的,喜欢他的女人太多了,关键是要让他了解他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
只要他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剩下的,根本不需要他们这些外人做什么,像苏长湛这样的男人,他自然会想方设法得到他想要的。
而想要验证他是否喜欢这个女人,最简单的办法不外是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威胁。
而苏子墨恰好可以成为这个男人。
天一亮,米穗儿就悄悄去了墨王府,只是与她所料想的不同,苏子墨似乎并没有受苏长湛那些冷漠的话的影响,一看见她,他那张俊逸出尘的面容立刻就绽放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小麦穗儿,吃饭了吗?要是没吃,就赏脸坐下来一起吃些。”
“小麦穗儿是你叫的吗?你再乱叫,信不信我毒哑了你。”米穗儿嘴上威胁着,却从容地坐了下来。
苏子墨是个生活很精致的人,一顿早膳也摆出了宫宴的阵仗,倒不是说他吃的多浪费,东西不多,样式不少,摆盘也是意外得诗情画意。
可在米穗儿看来,不过是中看不中吃,她夹了两筷子意思了一下,就直接进入正题了,她来这可不是陪他吃饭来的。
她刚放下筷子,嘴巴还没张开,苏子墨到是先说了话,“除了东渊,可不见你陪哪个男人吃过早膳,说吧,一大早上过来,找本王什么事?”
苏子墨虽然不像苏长湛那般出神入化无所不能,却也是个玲珑剔透般的聪明人物,米穗儿一双乌黑的眼眸含娇含媚望向苏子墨,嫣红的嘴唇这么微微一撅,楚楚可怜地说道:“王爷,我只是有点好奇,湛王他对你这么凉薄,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我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都没松口,放我的东东回来,我实在是觉得,你们跟着湛王,未免有些太可怜了。”
米穗儿是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在以前,苏子墨也曾被她这样娇媚入骨的女人惊艳过,可此时,他看着她,竟没有了那种波澜,反而眼前浮现出的是小白那明净清澈的笑容。
尤其是在那阴暗的牢房里,小白那灿烂的一笑,苏子墨至今难忘。
真是应了那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苏子墨想着,竟不自觉扬起了嘴角,“小麦穗儿,你这样挑拨我和我三哥的关系,就不怕我告诉我三哥,把东渊扔在北塞一辈子。”
“王爷八面玲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再说了,我也没有挑拨王爷和湛王关系的意思,我只是心疼王爷你而已。”
苏子墨笑了笑,“那就不必了,我和三哥一起长大,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本王心里清楚,他有时候确实过分冷情了一些,但他不是一个无情之人,这点,本王心中还是有数的。”
“是啊,他是对王爷不无情,可对别人就不一定了。”米穗儿一脸的伤情,“王爷,我是不爱管别人闲事的,可这件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个小白姑娘也不知道是看上了湛王哪一点,对他可真是一往情深,正可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像湛王这种谨慎多疑,又冷情冷性的男人,小白的感情注定了是要付诸东流、徒劳无获的……唉,真是可怜啊……”
她说着,还挤出了两滴眼泪,好像真的很为小白焦急难过一般。
苏子墨瞧着她这幅样子,总觉得她是黄鼠狼的眼泪,不怀好意,米穗儿是什么人,千年狐狸精般的女人,最善揣度人心利用人心,这些年来和东渊两个人狼狈为奸,比着冒坏水。她和小白又不熟悉,怎么可能因为一时的同情来为小白出头。
“你说的这些和本王有什么关系?”他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当然有关系了,王爷不是曾经为了小白和湛王争吵过吗?我知道,王爷只是表面风流,实则重情重义,不然,怎么可能为了个小丫头去和湛王争得面红耳赤,既然王爷为小白出了一次头,为什么不能为她再出一次头呢?”
苏子墨实在不知道米穗儿玩的是哪一出,“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天下人皆知,小白是湛王的女人,可实际上,你我都清楚,她不是,至少现在不是,可不管她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些记恨湛王的人,眼睛已经盯在了小白的身上,所以,他们会不断对小白出手,今后这样的事也绝对不会少。若有一天,湛王真的给了她名分,那还好,可若没有,小白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子,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想必不用我说,王爷也是清楚的吧!”
米穗儿忽然严肃了起来,“湛王的性格王爷心中最清楚,你觉得,他会保证以后再也不利用小白,还会把她好好保护起来,甚至给她一个名分吗?”
“所以你希望本王帮小白要一个名分?”苏子墨疑问。
米穗儿摇摇头,“名分不等于爱,天底下的女子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真心真意爱自己的男子,若是不爱,再高贵的名分又有什么用。我是觉得,小白这样跟着湛王,倒不如跟着王爷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那天和湛王说了什么,王爷心里清楚,我不信,王爷对小白是没有感觉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爱一个人,是要成全她的心意,努力让她幸福,如果你能确定湛王对小白无意,为什么不去为自己的幸福谋划一下呢?
墨王爷,遇见一个看上眼的人很容易,可遇上一个能让你心动的人,并不容易,我并不是让你去抢湛王的女人,虽然你要是真能抢过来,我会很解气,可,若是湛王真的对小白没感觉,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米穗儿就这样直视着苏子墨的眼睛,弯弯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却精明得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一般。
苏子墨就知道她来者不善,却没想到,她把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